第1章 天命觉醒

青阳城的烈日炙烤着林家演武场，测灵石碑上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轩站在队列末尾，看着同龄人一个接一个将手掌贴上碑面——赤红的火纹、湛蓝的水波、翠绿的藤蔓……觉醒的灵脉属性化作流光在碑身上跳跃，唯独轮到他时，石碑沉寂如死。

“林轩，灵脉未觉醒！”执事长老的声音像一柄重锤，将少年最后一丝侥幸砸得粉碎。

嗤笑声从人群中炸开。

“十六岁还开不了灵脉，不如去城外养猪！”

“他爹当年不是号称‘青阳第一枪’吗？怎么生了个废物？”

“叛徒之子，活该被雷劈……”

林轩低着头退到角落，指甲刺入掌心。这些嘲讽他听了七年，自从父亲林青云在雷暴之夜失踪，关于“勾结魔道遭天谴”的流言就如附骨之疽。他摸向怀中硬物——那是父亲唯一留下的漆木匣，七年来他用刀劈火烧都未能损其分毫。

“下一个，林昊！”锦衣少年昂首出列，掌心触碑刹那，赤红光柱冲天而起，映得他胸口家纹上的玄鹰宛如浴火重生。

“黄阶三品火灵脉！”

喝彩声中，林昊转身睨向角落：“听说你爹临死前喊了句‘天命在我’，结果被天雷轰得渣都不剩？”他故意提高嗓音，“要我说，你们父子都是疯——”

破空声骤响。

林轩的拳头擦着林昊耳畔砸在石墙上，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再提我父亲一个字，”他眼底翻涌着黑雾，“我撕了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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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浸透后山断崖时，林轩跪坐在父亲衣冠冢前。碑文被岁月侵蚀得模糊难辨，就像记忆里那个总爱揉乱他头发的男人。七年前的雷暴夜，父亲将他塞进地窖时，黑袍已被血浸透。“轩儿，匣中之物关乎九域存亡……”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木匣突然在掌心发烫。

暗金色裂纹蛛网般蔓延，盒盖弹开的瞬间，狂风裹挟着雷霆从云层深处劈落！林轩被金光托至半空，皮肤下浮现出熔岩般的纹路，剧痛如千万钢针穿刺骨髓。他看见苏婉儿提着灯笼冲上山崖，看见云层中凝聚的紫色雷龙，更看见幻觉——父亲持枪与漫天雷暴对峙，枪尖挑着一枚血色星辰。

“快走！”他冲苏婉儿嘶吼，声音却淹没在雷声里。

少女捏碎颈间玉佩，冰蓝屏障堪堪展开，第一道雷霆已轰然劈下！山崖在刺目白光中崩塌，待烟尘散去，林轩伫立在焦黑巨坑中央，黑袍寸寸碎裂，露出脊背上蜿蜒的金色图腾。

“竟是天命血脉……”沙哑男声从树梢传来。

鬼面剑修如落叶般飘落，独眼盯着少年脊背：“千年了，九域居然还有人能唤醒这种禁忌之力。”他屈指轻弹，苏婉儿凝出的冰盾炸成齑粉，“可惜觉醒即劫数，你活不过三日。”

林轩将颤抖的手藏到身后——经脉正被狂暴的力量撕扯，喉间血气翻涌。但他挺直脊背，直视对方青铜面具下的独眼：“前辈既然现身，总不会只是为了说风凉话。”

夜无痕笑了。

他甩出一卷兽皮，皮上墨迹如活物游动：“今夜子时，葬龙渊。”身影随风消散前，留下一句玩味的低语，“若你够胆，就来求一线生机。”

苏婉儿捡起兽皮惊呼：“这是……上古禁地的地图！”她猛地拽住林轩衣袖，“葬龙渊连家主都不敢擅入，这人分明是要你送死！”

少年攥紧地图，金色纹路在瞳孔深处明灭。他想起木匣里随金光没入体内的青铜残片，此刻正在丹田处发烫，隐约与远方某处共鸣。

“父亲赌上性命守护的秘密，”他擦去嘴角血迹，笑得肆意，“我偏要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