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片是你吗？”
李潇夜拿着照片和眼前的张志川对比。
照片里的那人春风得意、头发飘逸，眼神和笑容之中都写满了青春的活力。
但眼前这个人颓废沮丧、头发稀疏、眼窝深陷，皮肤粗糙得跟被打磨过一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是我。”
张志川回答道。
“是你吗？”
李潇夜再次皱眉。
“是。”
张志川轻叹一声，仿佛陷入了一道虚幻的回忆里，苦笑道：“那时候我还很瘦。”
“工作真是把杀猪刀啊。”李潇夜摇了摇头。
要不怎么说噩梦难度坑人呢，给打照片都是好几年前拍的了，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来相似之处。
“那个……你是什么人啊？”
张志川回头看了一眼躺着的尸体，忍不住好奇起来。
这人好像对这种情况一点也不奇怪。
“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士罢了。”李潇夜摸了摸鼻子。
“假面……”
张志川看了看李潇夜的面具。
“骑士……”
他又看了看后方的共享电动车。
说是假面骑士，好像确实没什么毛病。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抓你？”
李潇夜走到尸体的面前，拿了根树枝挑开它头上的洞口，里边的肉还在微微蠕动，只是遭到圣属性的抑制，还在往外冒着烟。
“我也不知道啊……我开车开的好好的，结果他不知道从哪里就飞到我的车前面被我撞飞了。
当时我看他的头都凹进去了，还以为是死了。结果他还能爬起来，一连咬死了两个人，还说要抠我的痔疮，太残暴了！”张志川诉苦道。
“抠你痔疮是什么鬼？”李潇夜瞪大了眼睛。
这种事情一听就好痛啊。
“我不知道啊，就今天……啊！今天我去肛肠科检查，那个老医生说我的痔疮是诅咒引发的，难道说……他是奔着这个来的？”
张志川突然想了起来，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这么离谱的结论，居然是真的呢？
“这也太重口了，什么食屎徒？”
李潇夜满脸嫌弃地看向地上的怪物。
“额，应该是吸血鬼吧，他刚才腿都断了，吸了血之后就恢复了，非常恐怖。”张志川提醒道。
“那就是冬荆食屎鬼咯？”
李潇夜略作思考，说道：“带我去死人的地方。”
“好……”
张志川闻言立刻回头，朝着车子的方向跑去。
李潇夜则把无法动弹的吸血鬼扛到电动车上，跟着骑了过去。
强壮大哥的尸体还趴在车前盖上，脖子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下流着鲜血。
李潇夜从车门的储物槽里拿出一瓶水，又把瓶盖拧下来舀了一点血，倒在了后座吸血鬼的嘴里。
后者的喉咙微微动了动，眼睛也恢复了一丝微弱的光芒。
“你在干嘛？”
张志川后退了一步，被他奇怪的行为吓得不行。
“研究。”
李潇夜把吸血鬼从后座推了下来，然后说道：“想要对付超出认知的怪物，你就要对他有所了解，否则要是他的设定不符合你的刻板认知，那可就要遭大殃了。”
“哦……”
张志川似懂非懂地愣着，看着李潇夜拉着吸血鬼的脚把他拖到后方，没敢说话。
“直视我！”
伴随着一声爆喝，车子的尾部似乎散发出一道迷蒙的粉光。
两秒后，李潇夜又从车尾走了出来，把刚才的水瓶捡了起来，倒空了里头的水。
“刚才，是……你的声音吗？说了什么，我看到有奇怪的光？”张志川又问。
“那是我的魅力四射了。”李潇夜道。
“魅力四射？”
张志川的表情哭笑不得。
这人讲话怎么总有一种思维脱线的感觉。
正想着的时候，车尾突然产生了动静，那吸血鬼竟挣扎着从车尾爬了出来。
“啊啊啊！他，他，他！他又活了！”张志川拉着李潇夜的衣袖道。
“没事，有我。”
李潇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随后拿着手上的小瓶血液走到吸血鬼的身边，对他进行了投喂。
“吨吨吨。”
吸血鬼喝了个爽。
“喂喂喂！你干嘛啊！”
张志川脸色大变，吓得跑到了车头的后面。
“别慌。”
李潇夜摆了摆手。
“我怎么不慌啊！他又要活了啊！”
张志川害怕得扯掉了汽车的雨刷，抓在手上防身。
“我看着像是正常人的样子吗？别怕好吧。”李潇夜站起了身。
“就是不像正常人才更让人害怕好吧！”
张志川忍不住吐槽，这家伙的行为模式怎么这么奇怪？
随着血液的吸食，那头恐怖的吸血鬼也恢复了一些体力，扶着车尾缓缓地站了起来。
“跪下。”
李潇夜说道。
后者脸上的洞只愈合了最里面，但还是看能到他表情变化。
他跪了下来，略带慌张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奴仆就该有奴仆的样子，我问你就答，其他时候闭上嘴，吃饭的时候不准上桌。”
李潇夜面色冰冷道。
比起杀手皇后，这个家伙一点也不温驯。
“你……”
吸血鬼呲着尖牙哈气，但却发现他的意志不受自己控制，屈辱地低下头来。
“咦？”
看着吸血鬼这副模样，张志川的表情顿时愣住了。
这头吸血鬼……好像听这个假面骑士的话？
“我先给你起个名字吧。”李潇夜思索道。
“我叫达鲁！我有名字！”吸血鬼抗议道。
“那就叫鲁达吧。”李潇夜一拍手掌。
“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吸血鬼愤怒道。
“那么，鲁达。”
李潇夜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问道：“你是吸血鬼吗？”
鲁达乖乖回复：“是。”
李潇夜：“要是晒太阳你会死吗？”
鲁达：“会。”
李潇夜：“那你抠他的痔疮是想干什么？”
鲁达：“那是钥匙，解开某个古老封印的钥匙！”
“用那种东西当钥匙，那也太恶心了吧。”李潇夜嫌弃道。
“本质是污秽之血啊！要不就长脸上，要不就长身上，只不过就刚好长在屁股上了，有什么恶心的！”鲁达不服气地说道。
“不行。”
李潇夜摇了摇手指，说道：“你必须跟我一样，认为这个东西很肮脏。”
“你这家伙！”
鲁达要气死了，这混蛋还想修改自己的意志。
但李潇夜充耳不闻，指着张志川说道：“去，舔他的痔疮。”
“啊？”
张志川吓得夹紧了双腿，并且用手护住。
“太好了，要是在这个时候我趁机把它给抠下来，那……”
鲁达一时间非常兴奋，就想要向前走去。
可他还没迈出去第二步，便感觉心里头一阵发慌，摇头道：“不要，这也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