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少女，想成为机械神甫吗

‘圣血之翼的羽毛’号，个人工坊。

林夜和年幼的少女共处一室，何等的无慈悲，啊啊，帝皇都要禁不住流泪了。

少女的手指穿过全息投影，触碰着个人终端，在数据流中激起细小的涟漪——这细微的变化被林夜改造后的机械眼捕捉到。

一串串二进制代码循环往复，终端上全是漂浮中的数据，沉思者阵列陷入沉思。

林夜放下讲义，看着小七踮着脚触碰全息投影中的大大齿轮。

“这个齿轮是机械教中我们莫里斯派系的圣徽。”，林夜让伺服颅骨降低高度，方便小七查看投影，生锈的机关发出齿轮转动的摩擦声，“每个螺栓的旋转角度都完美对应了《机械圣典》。”

‘卡兹卡兹’

小七突然缩回手，沾着油污的麻花辫扫过生锈的管道。她盯着自己掌心，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触碰过她。

“老师，有什么东西，在咬我。”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在害怕惊动什么正常人无法看见的东西。

“？”林夜喷出一串二进制疑问。

当他伸手检查小七时，系统界面出现乱码与雪花。战舰的引擎也在这瞬间发生震颤，盖勒立场忽明忽暗了三下，舰船外壳不堪重负的传出三声不详的断裂声。

【系统：×&%￥#@】

【建议：§№☆●◎□◆】

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林夜忽视了发癫中的系统。

“记录。”林夜在脖子里的芯片上记录教学的特殊情况，

“教学第9天，学徒小七第二次引发亚空间共鸣。”林夜心念一动，藏在阴影中的伺服头骨张开下颌，咬住实体化的数据晶体。

接下来，刚请专业人士教学一下实战了，林夜呼叫起阿尔法，他认为最waaaagh的星际战士。

阿尔法踏入个人工坊时，地板上凝结起一块块雪花，天气冷的像位于不知名的芬里斯一样。阿尔法摘下头盔，露出哈士奇一样的笑容。

“听说你需要实战助教？”空气中隐约有一股血腥味，不知道哪里的异形异端遭了殃。

林夜点点头，“请，阿尔法‘老师’。”

小七突然躲到林夜身后，柔软的躯体摩擦着机械神甫的红色长袍。

“他的铠甲里有哭声。”少女的瞳孔出现星云，这一变化让林夜后背的冷却泵开始增压。

“这位是阿尔法修士，他将教你如何在战场上保护自己。”林夜启动了全息战术沙盘。

全息战术沙盘在脚下展开，小七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代表绿皮兽人的红色光点与代表帝国士兵的蓝色光点在她的脑子里交战。

教学被迫中断于第13分钟。

当阿尔法演示怎么侧翼包抄敌人时，小七出现了不良反应，开始呕吐。

林夜默默收集样本，在小七的呕吐物中发现微型电路板。少女脊椎处也发现了正在生长的金属关节。

‘咚’塞弗爬出通风管道。“她在重构身体周围的物理法则。需要我进行记忆清除吗？”

一个铁人钻管道太过离谱了吧，林夜按捺住吐槽。

红色长袍无风自动，六条机械触触手从袍底探出。“根据《火星协议》。”

“《火星协议》实际无用。”，塞弗发现自己看走了眼，下巢和林夜一起救下的小七居然和星神碎片扯上了关系，“你正在喂养曾经熄灭恒星的██。”

盖勒立场再次震颤，洛克斯扛着热熔枪闯了进来。

这位身经百战的战士看到蜷缩着的小七，直接僵在原地，他的灵能视野中，小七呈现出超新星爆发的恐怖景象。

“帝皇在上！”，洛克斯自动上膛爆弹枪，瞄准小七。“她根本就不是人！”

林夜的机械触手缠住爆弹枪，希望洛克斯不要刺激小七。

小七抬起头，眼白已经完全被星尘填满，她伸手触碰爆弹枪，爆弹枪的弹匣里开出朵金属做成的玫瑰。

当第五朵金属玫瑰从爆弹枪里绽放时，时间停止了流动。

林夜的虚拟界面溢出一串串金色的符文，这些都曾经是刻在火星神殿最深处的神圣符文。

【系统：赞美万机之神】

「见证真理。」

少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夜发现自己的机械触手停滞在空中，爆弹枪的弹药碎片悬浮在距离小七脑袋三米的地方，阿尔法战士瞳孔收缩，手放在腰间的动力剑柄上。

这一幕被分解成无数帧的静止画面。

尼欧斯穿着二进制代码组成的长裙，坐在战术沙盘上，她银色的长发是正在解体的超新星，每根发丝上都流淌着不属于这个维度的数学符号。

“吾神，您不忙吗？”

「火星的孩子总是这么严肃。」

神祇的化身踢动着半透明的小腿，洛克斯被冻结的爆弹枪子弹组成了她的脚链，「教条主义的小古董，居然能教出星神碎片的弟子。」

林夜看到小七的亚空间本质蜷缩在时间的裂隙中。

「她的本体在六千万年前就被惧亡者击碎，你捡到的不过是亚空间潮汐里的残渣。」

尼欧斯弹指击碎悬浮的爆弹枪子弹，每一片碎片都隐射不同时间线里的林夜，「权能是极小范围改变现实，现在大概只能让咖啡凉得快些。」

在冻结的时空中，林夜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教导不同形态的小七：有时是金属骷髅，有时是能量漩涡，最接近人类的形态反而显得最扭曲。

“神啊，为什么选我？”

女神凑到他跟前，瞳孔里的齿轮不停旋转着。「你与她的关系会是最后的保险栓。当然，也可能成为加速毁灭的催化剂。」

停滞的时间恢复正常。

林夜看着洛克斯的爆弹枪变回原样，小七的瞳孔恢复成人类模样，阿尔法还在教学中。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他记忆芯片里多走一格的原子钟，证明方才与神的对话消耗了0.00013秒的现实时间。

“导师？”小七疑惑的看着发着呆的林夜。

“没什么。”林夜关闭了机械眼，用原生的眼睛注视着这个来自巢都底层的奇迹，“你，想成为机械神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