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看你像黑发黑瞳棕皮美少女

审判庭密室。

密室里只有林夜，尼欧斯和诺顿审判官。

黑暗的密室里，诺顿审判官苍白的脸被闪烁的灯照的忽明忽暗。手指划过星图，在“塔特里安“的位置打上血红色的标记，这一般意味着某颗星球被判了‘死刑’。

“我们得再谈谈，三十亿人死在贤者阿尔法-7造成的灾难里。”，诺顿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他觉得机械教这次得背全责，“机械教必须为此事负责。”

密室的另一头，尼欧斯坐在浮空的椅子上，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棕色的肌肤有着蜜糖般的光泽。

祂晃了晃赤裸的玉足，可惜林夜对此不太买账，他觉得尼欧斯身为万机之神的化身，应该有一点廉耻之心。

“责任？”，尼欧斯歪过头看着诺顿，声音甜甜的，像掺了毒药的蜂蜜，“是你们审判庭先封锁了信息呢~”

诺顿想起了什么，“那些机密数据？”

“已经处理掉啦~”，尼欧斯闪现到他面前，发梢扫过审判官，“现在，还有有个小小的问题哦~”

指尖轻轻点在星图上，塔特里安的投影扭曲变形，露出正在地壳深处蠕动的东西，自我复制中的‘纳米机械’。

林夜没管诺顿和尼欧斯怎么谈的，他沉默地调试着新装的机械臂。

“我们需要需要机械教协助净化这些‘纳米机械’。”，诺顿终于还是妥协了，他不想让帝国失去一颗星球。

尼欧斯笑着飘到林夜身边，“可以哦~”

审判官愤愤走出密室，林夜接好了机械臂。

他抬头，正好对上尼欧斯戏谑的目光。

“修好了？”，祂眨眨眼。

塔特里安都城，‘万机之城’。

浓浓的烟雾笼罩着这座城市，机械教教堂上的帝皇圣像歪歪扭扭的指着天空。

林夜站在巨型机甲的残骸上，他想起了一句老话。

破坏很简单，建设很困难。

‘万机之城’，这座蒸汽朋克世界的都城，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

“星球内部稳定。”，塞弗从检修井中抽出手，“至少一千年内不会再有大的变动了。”

阿尔法踢开脚边半融化的钢筋，爆弹枪始终没有离手，“审判庭的秃鹫还在轨道上转悠。”

尼欧斯坐在一根断裂的蒸汽管道上，白裙下的小腿晃啊晃。祂伸手接住空中飘落的灰烬，灰烬触及掌心后消失不见。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该接触有关星神的科技的。”，尼欧斯看着远处崩塌的议会大厦，“阿尔法-7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呢。”

大教堂的地下圣所里，幸存的教士们跪在发烫的管道上祈祷。林夜推开圣所的大门，一个老迈的教士正用扳手敲击漏气的锅炉。

“外乡人！”，老教士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带来了灾祸！”

我带来灾祸？林夜有点想笑了。

“错了。”，林夜打开录像，录像里是阿尔法-7亵渎的实验室，“是你们崇拜的'贤者'在拿整个世界做实验。”

教士们骚动起来。有人砸碎了圣坛上的神像，更多人怒斥起死去的阿尔法-7。

尼欧斯跳上圣坛，小手按在最大的蒸汽管道上。铜锈褪去，管壁上浮现出古老的文字。

“听着，齿轮小子，别没事找事。”

信奉机械教的大家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黑发黑瞳棕皮的小女孩，会是万机之神的化身。

9分钟后。

诺顿审判官带着修女闯入圣所，林夜在帮忙拆卸最后一台熔炉核心，他可要把这个熔炉核心带回‘圣血之翼的羽毛’号上用。

“根据净化条例。”，审判官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教士们，“所有接触过异端的个体必须——”

“——必须接受全面检查。”，尼欧斯打断了审判官的话，毕竟星神可不像混沌那样有传染性。

“够了！至少让我带走阿尔法-7的研究数据，这是底线了。”

“研究数据？”，林夜抱着一个上了锁的大箱子，“都在这里了。”

箱子里还装着阿尔法-7的私人日记，最新一页写着：如果失败，就把责任推给审判庭。

诺顿看了这页日记后的表情活像是生吞了一整只欧格林。

黎明时分，林夜站在教堂顶端看着一辆蒸汽列车驶出废墟。车厢里挤满了撤离的帝国人民，这颗星球暂时需要净化。

“塔特里安的科技会倒退两百年。”，林夜趴在栏杆上，有点不习惯新装的机械眼，“但他们至少活下来了。”

尼欧斯把一顶工程师帽扣在他头上，“谁说的倒退两百年？我可是留了礼物的。”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没有被尼欧斯吸收的星神碎片的能量，渗入了这个世界的每一台锅炉里。

未来的某天，当某个小学徒对着锅炉发呆的时候，可能会顿悟出不得了的东西，当然，他只会以为是自己聪明才想出来的。

塔特里安的幸存者分批撤离，阿尔法-7的实验室被彻底焚毁，所有与星神相关的数据都被尼欧斯亲手抹除。

三天后，“圣血之翼的羽毛”号驶离塔特里安。

舰桥上，尼欧斯坐在林夜肩上，揪他耳朵，“立刻给我找具泰坦级的身体！“

“不行，那样太显眼了。”

“那至少要是骑士机甲一样的身体！”

“驳回。”

“所以，这丫头现在算什么？”，阿尔法蹲下来，戳了戳尼欧斯的脸，“万机之神养的的小宠物？”

“拿开你的脏手，不尊老爱幼的家伙。”，尼欧斯拍开他的手，“我只是暂时借用这个身体作为载体，等找到合适的身体就会换掉的。”

“挺可爱的。”，林夜揉了揉祂的头发，被尼欧斯狠狠咬了一口。

小七坐在医疗舱里，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曾经星神碎片留下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但掌心多了一个小小的印记，偶尔会泛出淡淡的蓝光。

“导师...”，她轻声问林夜，“我还是人类吗？”

林夜沉默片刻，把问题踢皮球一样踢给尼欧斯，“您觉得小七还是人类吗？”

“是是是，小七就是人类。”，尼欧斯一副老前辈的样子。

“你瞧，只要万机之神认为你是人，那你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