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疯婆娘被盯上了,联姻倒计时!

卯时的晨雾还未散尽,林悦踩着露水进了议事棚。

桦树皮顶的缝隙漏下几缕微光,照见长老大步走到石桌前,兽皮袍上的苍狼纹被火把映得发亮:“诸位长老,岩鹰部使者昨日送来聘礼——十张雪豹皮,二十坛野蜂蜜,还有三车盐晶。”

“盐晶?”风语长老的拐杖顿了顿,眉峰微挑。

“他们要的是林悦。”族长的目光扫过角落的林悦,“红月灾变后各部缺雌,岩鹰部肯用这么重的聘礼,是给咱们苍狼部面子。”

火嬷的枯枝般的手指抠着石桌:“这疯丫头适配度测试时连兽纹都没引动,留着也是浪费粮食。送去岩鹰部换资源,正好!”

“等等。”风语长老的声音像浸了松脂的老木头,“她前日狩猎赛单枪匹马猎到两头岩羊,还救了三个迷路的小崽子。部落里多少年没出过这么能打的雌兽?”

“能打?”火嬷冷笑,眼角的皱纹堆成核桃,“雌兽的本分是生孩子!她倒好,带着一群雌兽绣什么疯羽旗,昨天阿花家的小崽子追着她喊‘疯王’——成何体统!”

林悦倚着柱子,指甲轻轻叩着石墙。

她能看见族长喉结动了动——这个总把“部落荣耀”挂在嘴边的男人,此刻眼底晃着盐晶的光。

“联姻的事,我不同意。”她开口时,所有人都转头看她。

晨雾从棚外涌进来,裹着她发间沾的草屑,“我又不是猎物,凭什么被送来送去?”

“放肆!”火嬷拍桌而起,青铜阶兽纹在手腕翻涌成暗褐色,“你当自己是黄金阶大祭司?不过是个连兽化都做不到的废物!”

林悦盯着火嬷手腕的纹路——那是普通的灰狼纹,根本不是青铜阶该有的单系纹路。

她忽然笑出声,声线像磨过的石刃:“火嬷的兽纹...怕不是找人画上去的?上个月我在河边看见你兽化,尾巴尖都没冒出来呢。”

棚里瞬间安静。

火嬷的脸涨成猪肝色,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叶:“你...你血口喷人!”

“够了!”族长大手拍在桌上,震得石碗叮当响,“明日正午,部落广场。林悦若能在狩猎赛上再赢雷戈,婚事暂缓;若输了...”他顿了顿,“便随岩鹰部使者走。”

林悦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晨雾里飘来野蔷薇的香气——是阿灼昨天送来的药草,说能治她膝盖的旧伤。

她摸了摸腰间的石斧,斧柄上还留着阿野刻的狼头。

“好。”她抬头时,眼底的光比火把还亮,“我接。”

散会时,蓝翎的笑声像碎冰掉进石盆。

她倚在议事棚外的桦树上,水纹在指尖凝成小冰锥:“林悦,你以为赢雷戈很容易?他可是青铜阶风系猎手,能在半空中追上岩羊!”

“那又怎样?”林悦擦过她身边,故意用石斧碰了碰她的兽裙,“我要是赢了,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如何?”

蓝翎的冰锥“啪”地碎成水珠。

她望着林悦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昨晚她和火嬷在石屋密谈时,总觉得有股怪味,像...狗?

正午的部落广场挤得像蜂窝。

林悦站在石台上,能看见台下围了三层人:抱孩子的雌兽,磨石斧的猎手,还有缩在母亲身后的小崽子。

“林姐姐!”小虎从人缝里钻出来,举着半块烤鹿肉,“我阿母说你是大英雄!”他仰着头,眼睛亮得像星子,“他们说你召邪灵,我才不信呢!那天我看见大黄帮你找丢失的药草,它的尾巴毛软乎乎的!”

几个抱着孩子的雌兽互相看了看。

其中一个穿灰兽裙的妇人犹豫着开口:“我...我前日在河边,见林悦帮阿木奶奶挑水。邪灵哪会干这种事?”

“就是!”另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家崽子被野猪追,是林悦用石斧砍伤野猪救的!”

蓝翎站在人群最后,指尖的水纹翻涌成暗青色。

她捏碎怀里的骨哨——这是火嬷给的,能引来山后的野狼群。

只要林悦在狩猎赛上被狼咬伤,就算输!

“安静!”雷戈跃上石台,风系兽纹在背后翻卷成青灰色的风刃,“比赛规则:限时两个时辰,谁猎到的猎物更贵重,谁赢。”他扫了林悦一眼,“你要是怕了,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让你输得好看些。”

林悦歪头笑:“雷戈,你上次猎到的岩羊,后腿上的箭伤是我帮你处理的。现在说这种话,不怕伤口裂开?”

台下哄笑一片。

雷戈的耳尖涨得通红,风刃“唰”地割破了石台面:“开始!”

林悦转身跑下台时,大黄的魂体从她影子里钻出来,冲她甩了甩尾巴。

她摸了摸它的耳朵:“去火嬷石屋,找上次那股怪味的源头。”

夜色漫上山头时,林悦蹲在石屋前的篝火旁。

大黄的实体化形态趴在她脚边,嘴里叼着半块带毛的兽皮——是岩鹰部特有的红尾狐皮,上面还沾着蓝翎常用的月桂香。

“好啊。”她把兽皮扔进火里,火星子噼啪炸响,“你们联合外族,散布谣言,设局逼我联姻...当我是软柿子?”

大黄用脑袋蹭她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林悦望着跳动的火苗,忽然笑出声:“明天狩猎赛...黑雾谷是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藏了什么宝贝。”

她摸出阿渊给的水纹玉佩,指尖划过上面的潮声纹路。

远处传来狼嚎,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是雷戈的风刃味。

“这次,咱们不仅要赢。”她对着夜色呢喃,大黄的尾巴在地上扫出一道浅沟,“还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