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疯婆娘捡了个石头,就能召唤神兽?

林悦刚掀开门帘,草叶编织的门帘便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

她反手拴好木闩,指尖刚碰到腰间兽皮袋的绳结,便被烫得缩回手——那石头的热度比傍晚更甚,隔着两层兽皮都能灼得皮肤发红。

“大黄。“她压低声音唤了句,虚影在脚边晃了晃,浅灰色的轮廓比往日清晰几分,连耳朵上的绒毛都能看得真切。

林悦蹲下身,指腹蹭了蹭它脑袋,“今晚可能要闹点动静,你帮我盯着门口。“

大黄喉咙里发出轻哼,尾巴在地上扫出半道弧,算是应下。

林悦深吸一口气,解开兽皮袋的绳结。

深褐色的兽纹石刚滚入手心,便“嗡“地震颤起来,纹路里渗出细密的红芒,像被点燃的星火。

她瞳孔骤缩——那红芒竟顺着指缝往上爬,在手腕处凝成细小的光链,沿着血管往心脏钻。

“嘶——“她倒抽冷气,额角沁出薄汗。

可那疼不是刺痛,倒像久冻的血脉被热水烫开,连骨髓都跟着发痒。

红芒越聚越多,在掌心炸开一片暖光,整间木屋突然亮如白昼!

墙上挂的兽骨箭、草筐里的野果,连墙角堆的干柴都镀了层金边。

大黄的虚影“唰“地凝实,黄白相间的皮毛泛着微光,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凑到她手边嗅了嗅,突然仰头冲屋顶“汪汪“叫了两声——这次的叫声不再虚无,是带着气音的清亮犬吠。

“大黄?!“林悦惊得站起,手掌里的兽纹石“啪“地掉在木桌上。

红光如活物般窜向四周,在天花板上投下旋转的星图,连她发梢都沾了点金红,“你能出声了?“

大黄用脑袋蹭她手背,这次她真切地摸到了温热的皮毛。

它前爪搭在她腿上,尾巴甩得更快,喉咙里的呼噜声像擂小鼓。

“咚!“

木门被拍得震颤。

林悦手忙脚乱去捂兽纹石,抬头正看见阿灼黑着脸站在门口,兽皮外衣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发间的红绳被夜风吹得乱飘:“大半夜搞什么鬼?

整个部落都能闻到这股...异香?“

他话音未落,鼻尖突然动了动。

林悦这才注意到,满室红光里还飘着若有若无的药香,像晒干的艾草混着龙涎香,甜丝丝的直往人肺里钻。

“阿灼?“她下意识把兽纹石藏在身后,“你怎么来了?“

“怎么来的?“阿灼跨进门,靴底碾碎两片被风吹进来的草叶,“我在药庐熬药,锅刚开呢,那味道突然就冲过来,把药汁都激得翻泡。“他眯起眼盯着她藏在身后的手,“你手里拿的什么?

那老头给的?“

林悦没答话,反而笑了:“药神大人连锅都看不住?“她故意把兽纹石往掌心按了按,红光从指缝漏出来,在阿灼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我要是说,这是能让大黄彻底活过来的宝贝呢?“

阿灼的瞳孔骤缩成细线——他看见那团红光里,大黄的影子正用前爪扒拉他的裤脚。

作为黄金阶药神,他能清晰感知到那能量里没有半点恶意,反而像...像某种被封印的传承。

他伸手想去碰,林悦却猛地缩回手:“别碰!

刚才差点把我手烧穿。“

“你...“阿灼的耳尖突然泛红,被自己冒失的动作闹得有些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转身去看墙上被红光映亮的箭簇,“那老头出现得蹊跷。

你最好...小心点。“

“我连火嬷的毒汤都敢喝,还怕老头?“林悦把兽纹石重新揣进兽皮袋,红光渐渐收敛,只剩石头表面还泛着暖黄。

她抬头时,正撞见阿灼回头看她的目光——那眼神不像平时的暴躁,倒像在看什么易碎的东西。

“咳!“阿灼猛地转身,“我走了。“他掀开门帘的动作太急,门帘上挂的贝壳串“哗啦啦“响成一片。

夜风灌进来,林悦看见他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老长,像是要融进夜色里。

“阿灼!“她突然喊了一声。

男人脚步顿住,侧过半边脸。

“谢了。“林悦笑出梨涡,“大半夜跑来看我发疯。“

阿灼没说话,门帘又晃了晃,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林悦转身时,正看见大黄蹲在木桌上,前爪压着块没吃完的烤鹿肉——刚才的红光里,这馋狗居然趁机偷肉!

她扑过去要抓它,大黄却“嗷“地窜上房梁,嘴里叼着肉,尾巴在梁上扫下几片草屑。

“你现在能上房梁了?“林悦叉腰笑骂,“明天让你去演武场拆靶子,看那些雄兽还敢说你是虚的!“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林悦的笑僵在脸上。

她抄起墙角的石斧,轻手轻脚走到窗边。

月光下,窗台上落着片银白色的羽毛,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部落里的兽都是灰棕黑三色,哪来的白羽?

“谁?“她猛地推开窗。

夜风灌进来,卷着青草香。

月光照亮窗下的泥地,那里有个浅浅的脚印,形状像兽类的足印,却比狼爪多了根趾头。

“王者之力,唯有觉醒才能掌控。“

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林悦惊得转身,只看见大黄从房梁扑下来,肉“啪“地掉在她脚边。

她再看窗外,除了那片白羽,什么都没有。

“刚才...是幻觉?“她捡起羽毛,指尖刚碰到羽梗,便烫得缩手——和兽纹石的热度一模一样!

后半夜,林悦裹着兽皮毯坐在草席上,兽纹石放在膝头。

大黄趴在她脚边,这次的虚影比往日凝实三倍,连尾巴尖的绒毛都能数清。

她试着召唤它,念头刚起,大黄便“唰“地出现在眼前,冲她摇尾巴。

“能维持多久?“她喃喃自语。

大黄歪着脑袋,用鼻子拱她的手。

她数到三十,它才慢慢变淡——比之前多了整整二十秒!

林悦的眼睛亮得像星子。

她摸了摸兽纹石,石头表面的纹路似乎更清晰了,像活物般缓缓流动。

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时,她终于躺回草席,嘴角还挂着笑——原来所谓的“低适配“,不过是没遇到对的钥匙。

火嬷的卧房里,陶碗碎片在地上铺了一地。

她攥着块没摔碎的陶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疯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平白无故给她石头,还说什么王者之力...“

“长老,“跪在地上的雌兽缩着脖子,“已经让阿木他们去各个洞穴传话了,说明早广场集会,说林悦勾结外族人,用邪术迷惑雄兽...“

“不够!“火嬷猛地甩了陶片,碎片擦着雌兽的耳朵扎进墙里,“再加一条,说她召唤的狗是灾星,红月那天部落的羊丢了十八只,都是那东西搞的鬼!“

雌兽浑身发抖:“是...是。“

“滚!“火嬷挥挥手,盯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扯出阴毒的笑,“等明天广场上雄兽们都信了,我看她还怎么疯!“

林悦推开窗时,晨雾正漫过草尖。

她望着远处长老殿的方向,兽皮袋里的兽纹石又开始发烫。

大黄蹲在她肩头,这次的虚影居然没散,连耳朵都能被风吹得晃动。

“他们以为我只是个疯婆娘?“她对着晨雾轻笑,指尖轻轻碰了碰大黄的耳朵,“等我真正觉醒那天...“

晨雾里传来雄兽们的吆喝声,是演武场的训练开始了。

林悦系紧兽皮袋的绳结,转身往门外走。

大黄“嗷“地叫了一声,从她肩头跃下,撒着欢往演武场跑——它现在能跑这么远了?

林悦望着它的背影,嘴角的笑越来越深。

她不知道,此刻长老殿的木牌上,已经贴满了用炭笔写的“林悦勾结外敌“的告示;她也不知道,火嬷的心腹正混在晨练的雄兽里,低声说着那些编排的谣言。

她只知道,今天的阳光比往日更暖,而她掌心里的兽纹石,正在等待真正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