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没事不要立Flag啊

直升机升至高空。

剑崎律的指尖摩挲着剑柄，俯瞰起东京繁华的夜景。

对面传来电子笔划过屏幕的沙沙声，小泽堇正低头用平板记录着什么，发丝间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小泽小姐，刚才说的专属联络员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负责招募工作的吗？”

“联络员，就是字面意思哦。”

小泽堇微笑着解释道，“在执行任务中，每个正式作战员都配备有通信装置，由联络员负责对接，这样就能随时和总部共享情报。”

“正常来说，一个联络员最多和三人对接，再多的话就会影响工作效率，至于专属......”她忽然撇过头，耳尖略微泛红，“顾名思义，就是只负责单一作战员的联络工作，除此之外还要负责日常生活什么的.......”

“就像给武士配备的贴身侍从呢，”剑崎律打趣道，“或者说，是私人秘书？”

“唔。”

小泽堇抿了抿粉唇，支支吾吾：“川崎副部长对你十分重视，见我和你聊得还挺开心，就顺带着把我调岗了......”

不仅高层亲自致电，还在没出任务前就配备专属联络员，待遇堪称豪华。

明眼人都能看出，清除机关对自己极其看重。

至于为什么选择小泽堇为专属，两世为人的剑崎律对此再清楚不过，看破不说破。

见她的指甲正无意识地刮蹭平板保护壳，剑崎律笑着缓解尴尬：“趁还没到地方，劳烦说一下今晚行动的情报。”

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除去睡眠休息，自己还有十个小时左右进行准备，时间可以说是非常紧张。

小泽堇应了一声，将平板转过来：“在机关内，灵异被我们分为三大类——传统认知意义上的鬼「怨灵」、拥有实体的「妖魔」，以及能缔造规则的「厉鬼」。”

一团恶心的血肉团块出现在屏幕中央，身躯上突然撑开十多张人脸，每张面孔的眼眶都流淌着粘稠至极的血色液体。

小泽堇深吸一口气：“今晚的目标，正是先前给你看过的怪物，我们追查许久，已经充分掌握各种情报，可以收网了。

其名为「群生之面」，它是通过吞噬人类壮大自身的妖魔。”

“吞噬人类？”

剑崎律轻抚下巴，“很像古代传说中的妖怪饿者骷髅，同样是能不断吞噬活人壮大自身的亡魂聚集体。”

小泽堇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没错，据部门内的民俗专家研究，它很有可能是饿者骷髅故事的原型，请问你对古代典籍很了解吗？”

和天狗、河童等著名妖怪不同，饿者骷髅的知名度并不高，单论外形和群生之面也有很大差异，但剑崎律却能瞬间将两者联系起来......

简直不可思议。

“看书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消遣，”他随意地摆摆手，“我猜血肉上的面孔，都是被它残害的无辜市民？”

“没错，每多吞噬一个人，群生之面身上的面孔就会增加一个。”

“除此之外，”小泽堇深吸一口气，“它最麻烦的能力，是伪装。

只要它愿意，就能伪装成任何一个已被吞噬的人，从外表上根本分辨出来。”

这几天，我们的专员比对受害者样貌，将整个东京的实时监控地毯式搜查了一遍，终于在几小时前找到了踪迹。

它正在涩谷区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幸运的是，这家伙几天前吞噬的人类过多，目前还没有去袭击其他人，这给了我们宝贵的时间去准备净化仪式——我们查到古籍《善知乌安方忠义传》中记载了封印它的办法，各种仪式用品正在紧急筹备中。”

剑崎律有些疑惑：“可是小泽小姐，十几个小时的变数还是太大了，如果它突然袭击路人，就算设置了盯梢，也没法保证无人伤亡吧？”

小泽堇也懂这个道理，“嗯，可灵异之事绝不能向公众暴露，这是铁律......而且剑崎先生，有一点你误会了。”

“什么？”

她长叹一声：“清除机关的宗旨，从来就只有根除灵异......至于死伤，只要保持在可控的范围内，就不会被上面问责。”

“呵，也对。”

剑崎律释怀地笑了，“差点忘记我是在哪个国家了，反正自杀率这么高，也不缺这点人。”

不久后，一栋气派的办公大楼映入眼帘——这便是清除机关的总部，位于新宿区的繁华地段。

直升机在楼顶缓缓降落，早已有人在此处迎接。

一个外貌敦厚的眼镜男上前与他握手，“剑崎先生，清除机关欢迎您，我是负责迎接您的人事专员。

很抱歉，原本每个成员入职都有欢迎仪式的，但各地灵异肆虐，部门上下忙得焦头烂额，只有我来迎接您了，请不要怪罪......”

“没关系，我也不是喜欢走形式的人。”

眼镜男感激地鞠躬：“这是您的正式合同，请过目。”

剑崎律接过合同，反反复复审查了七遍才签下名字。

递还合同时，他看向眼镜男的后方，三个身着西服的男人正随意地靠着天台栏杆。

他们投来的目光中透着冷淡与些许敌意，最中间的高大男人还不屑地撇撇嘴，发出响亮的哼声。

剑崎律冲他们点点头，问道：“这三位是？”

“他们......额，是你此次行动的队友，先前群生之面的调查任务都是他们从头在跟的！”

眼镜男尴尬地笑了笑，有些畏惧这三人，冲小泽堇使了个眼色：“小泽专员，请跟我去办理一下剑崎先生的入住手续，正好让他和队友提前交流一下。”

“......好。”

小泽堇轻咬嘴唇，临走前凑到他身边，低声提醒：“剑崎先生，今晚的行动必定成功，所得报酬也极高——你被副部长突然安排进来，会分走相当一部分佣金。”

“谢谢提醒，专属秘书小姐。”

看着快步向自己走来、神色不善的三人，剑崎律心中叹了口气。

他倒不是在苦恼如何应对这三人，只是很在意小泽堇说的话。

什么叫“必定成功”？

就连白菜价格都能比高达模型贵，这事放一年前有谁信，2ch上都不敢这么编吧？

更何况，是捉摸不透、动辄便能夺走无数生命的灵异鬼怪。

没事不要立Flag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