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为什么编制这么有吸引力？

工程现场，热火朝天。

上百人拿着工具，井然有序地施工着。

回到县衙，王安石抽查账目，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顾三桂瞥了一眼萧兴，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时近黄昏，顾三桂稍稍缓了口气。只要能让王安石醉酒睡下，那这一次，就算是安全过关了。

顾三桂故意将晚宴设置在县衙，但当王安石步入席间时，却发现酒菜相当精致，桌子正中，还摆上了一道蒸羊。

酒过三巡，王安石放下酒杯，神色一正：“顾知县，这次改革乃大势所趋，关乎国计民生，虢县虽小，却举足轻重，望你能切实推进。”

“一定，一定！”顾三桂频频点头，“下官自当殚精竭虑，全力而为。改革诸事纷繁复杂，千头万绪，下官已责令萧主簿悉心梳理，必不辜负大人所托。”说着，他向萧兴使了个眼色。

萧兴心领神会，立刻端起酒杯，满脸堆笑地走到王安石身旁：“知府大人目光如炬，胸怀天下，我家顾大人定当竭诚全力，配合改革大业。此杯酒，小吏代我家大人敬与大人，祈愿改革诸事顺遂，百姓皆得安康。”萧兴言辞恳切，语气中满是恭维。

王安石神色未变，淡淡说道：“改革之路虽荆棘丛生，然周至县已初显成效。若尔等推行改革遇阻，不妨前往周至县，向苏知县讨教一二，想来苏知县必以礼相待，倾囊相授。”

“那是、那是！”顾三桂连连称是，心中却暗自叫苦。

他本想着用美酒佳肴、阿谀奉承蒙混过关，没想到王安石软硬不吃，始终紧咬改革之事不放。

这时，萧兴又开口了：“知府大人心怀黎庶，矢志改革，此等为民之心，实乃令我等钦佩不已。然虢县地处枢纽，诸事牵涉甚广，盘根错节。还望大人念及此间难处，容我等从容谋划，稳步推进改革诸事。”

王安石目光如炬，看向萧兴：“正因诸事牵涉繁杂，尔等更需勤勉奋进，竭力破除诸般阻碍，使虢县百姓尽享福祉。”

顾三桂见萧兴也未能让王安石放松要求，心中愈发焦虑，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大人教诲极是，下官明日便召集全县乡绅，再度举行改革动员之事。”

“如此甚好。”王安石点点头，又问道：“听闻顾知县与这些乡绅往来频繁？”

顾三桂不慌不忙：“大人，下官一心只为推动虢县之繁荣发展，故而常与乡绅商贾往来交流。查其难，解其忧，所作所为，光明磊落，绝无丝毫逾矩不当之行径。”

王安石目光在顾三桂脸上停留片刻，缓缓道：“理该如此。明日，我参加你们的动员会。”

顾三桂和萧兴闻言，心中皆是一震。

顾三桂强扯出一丝笑容：“大人亲加指导，此乃虢县莫大之幸事。”

晚宴结束，王安石回到为他安排的住所，顾三桂和萧兴则回到书房。

“大人，您说知府大人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什么了？”萧兴脸上透着一丝忧虑。

顾三桂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哼，他就算察觉到了又如何？没有证据，他也拿我们没办法。”

停顿片刻后，顾三桂一脸认真吩咐道：“你好好准备，明日的动员会上，不能出现纰漏。”

萧兴点点头，又轻声道：“可知府大人言下之意，是要让咱们去周至县取经，这……”萧兴欲言又止。

“去就去！”顾三桂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找几个机灵的，去那边装模作样学几天，回来随便编个报告应付他。”

萧兴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咱们一直这么敷衍下去，恐怕不是长久之计。要是知府大人动真格，那咱们……”

“怕什么！”顾三桂打断道，“我妹夫可是户部尚书，他王安石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一切照旧。”

翌日清晨，县衙内。

“各位，今日这场改革动员大会，关系到咱们大伙的切身利益。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场面做足了！”顾三桂对着前来参会的乡绅们严肃训话。

“大人放心，咱们都听您的。不就是喊几句支持改革的口号嘛，小事一桩。”钱庄老板田牧谄媚地笑道。

米行掌柜刘福贵也附和道：“是啊，只要大人您有吩咐，咱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人正说着，王安石踏入了县衙。

顾三桂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大人，您起得可真早啊！乡绅们都已经到齐了，就等您主持大会呢。”

王安石微微点头，径直走向大厅。

厅内，众乡绅早已起身等候，见到王安石进来，纷纷抱拳行礼，高呼“知府大人”。

王安石扫视一圈众人，神色平静道：“今日齐聚诸君，皆因改革之大事。虢县乃本州之要邑，改革之行关乎百姓福祉，亦是皇上所愿，望诸君齐心协力，同赴时艰。”

众乡绅们纷纷表态，言辞激昂，无不是对改革的支持与拥护。

顾三桂在一旁看着，心中鸣鸣自得。

听着众人的表态，王安石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会议结束后，顾三桂一路将王安石送到城门口。

“大人，一路保重。虢县上下定会全力推进改革，不负大人所望。”顾三桂恭敬地说道。

王安石看着顾三桂，意味深长地说道：“顾知县，改革之路任重道远，切不可懈怠。我会时常关注虢县的情况。”

言罢，王安石登上马车，扬尘而去。

顾三桂望着远去的马车，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哼，王安石，别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在这虢县，我才是说了算的人。”

周至县，县衙院子内。

林羽和王弗面对面坐在一张矮桌前。

桌上，盘子里摆着些时令蔬菜，还有一条红烧大鲤鱼。

“还是在屋外吃饭凉快，屋里实在太闷了。”王弗感慨道。

“我说的没错吧，你老公我还是很聪明的。”林羽笑道。

小时候，林羽经常跟家人一起在院子里吃晚饭，饭后，还喜欢躺在凉椅上数星星。

那时候没有空调，也经常停电，要是早点知道“非洲空调”，或许那些停电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