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五百世界绞肉机

阿玛特拉,这是极限战士奥菲欧所驻守的地方,海战的结果是惨烈的,极限战士现在必须要面对被敌人强攻外围世界的窘境,他们没有船,但是敌人也没有,守住这些星球,五百世界的灾难就结束了。

奥古斯顿等待着,他接替了自己的兄弟,奥菲欧受的伤着实太重,连基里曼都不能硬着头皮让他们守在这里,所以,这位战士来到了这里。

星球的外围已经不再重要,他围绕着城市布置自己的天罗地网,清晨即将到来,他自信,这群吞世者会在这时发起攻击。

在晨雾被城市的垛口凝结成冰晶时,无血者-沙卡咬碎了含在口中的沙砾。

老式的攻城锤上面的黄铜撞角抵上东门第三十七次,他布满裂甲的右手终于感受到不同以往的震颤。

腐朽的金属在挤压中发出垂死的呻吟,螺栓像断齿般迸射而出,一个极限战士被压碎在门后的躯体让血腥味穿透了雾霭,也让他屠夫之钉的振动轻轻减弱。

“诸神已开眼!“这位吞世者军连长用战锤敲响胸甲,红色的动力甲下渗出经年累月的血锈,那都是他在屠杀中所得到的。

在他身后,四百名吞世者的呼吸在面甲里凝成白霜,改良后的楔形阵正随着攻城锤的节奏向前脉动。

第七次,那是钟声刚响到第三下的时候,东门轰然洞开。

沙卡第一个踩上门板残骸,铁靴陷入某种柔软内脏的触感让他嘴角抽搐——那是被攻城锤活活震死的战士,破碎动力甲里裹着的不过是个半大孩子。

极限战士果然陷入窘境了,他们已经开始简化自己的征兵过程了,但怜悯在他喉头停留不到半次心跳,三发爆弹便钉上了他的护颈甲。

“屠杀!”咆哮声在面甲内形成金属的共鸣,鲜血在他们每个人的眼前都逐渐涌出,这些吞世者的屠夫之钉开始越发的愤怒起来。

吞世者们以近乎完美的同步率收拢盾墙,精金包边的风暴盾严丝合缝地咬合成移动堡垒。

沙卡完全能够听见头顶爆弹撞击盾面的闷响,就像儿时在铁匠铺听到的冰雹砸铁砧。

他们还在前进,一路上没有冲锋也没有厮杀,仿佛极限战士在他们的炮火中销声匿迹。

但当他们踏过第一重防线时,一个濒死的极限战士突然从尸堆里暴起,折断的动力剑捅向沙卡的膝窝,却在最后一寸被侧翼盾手撞偏,钢铁城墙毫无停滞地碾过偷袭者,骨裂声混着盾牌底沿刮擦鹅卵石的动静,奏响死亡进行曲。

“左巷!”观察哨的嘶吼穿过枪林弹雨,沙卡本能地侧身,高温的离子洪流擦着重甲兵团边缘泼在墙上。

他能闻到皮肉焦糊的味道从队尾传来,那是某种高温离子武器灼烧血肉的刺鼻气息,混杂着动力甲被融穿时的金属焦味。

沙卡甚至能想象到,那些被击中的吞世者战士,他们的皮肤如何在瞬间碳化,肌肉如何在高温下沸腾。但这支从军团决斗场残酷厮杀中脱颖而出的精锐部队,展现出令人胆寒的纪律性。

阵型依旧如钢铁城墙般稳固,没有出现丝毫混乱。每个战士都死死守住自己的位置,盾牌交错的缝隙间没有透出半点慌乱。

那些被击中的战士,他们的惨叫被钢面罩死死压制,只化作低沉的、痛苦的嗡鸣。这声音混着呼吸的粗喘,混着爆弹撞击盾牌的闷响,形成一曲诡异而压抑的战争乐章。

沙卡能感受到,这些战士即便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心中依然燃烧着对杀戮的渴望。

屠夫之钉的震颤在他们体内加剧,将痛苦转化为疯狂的力量,让他们以更加冰冷、更加残忍的姿态,继续推进着这道移动的钢铁堡垒。

钟楼突然响起诡异的铃铛声,让沙卡的后颈汗毛倒竖,二十年战犬生涯养成的直觉让他猛拽腰间锁链,身后旗手应声伏地。

燃烧的火球从天而降,在盾墙上方炸成火网,某种改良的燃料让火焰呈现出妖异的青蓝色。

“继续压进!”沙卡挥锤砸开拦路的路障,火星从生锈铁钉上四溅开来。

晨光终于刺破浓雾,他看见极限战士的军旗在远处那个粮仓的屋顶飘摇,那抹蓝色让他想起七日前被割喉的那个极限战士——同样的银线刺绣曾浸满同胞的鲜血,这群蓝色懦夫,他们脆弱而胆小。

先前使用的攻城锤残骸突然从侧巷横扫而出,沙卡瞳孔骤缩。生锈的链条发出垂死的吱呀声,原本笨重的黄铜撞角此刻竟化作死神的镰刀。

他看清那些扭曲的铰链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极限战士们竟将废弃的攻城器械改造成了致命的杀戮机关!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数十吨重的撞锤以惊人的速度横扫而来。

不能让这玩意砸到军阵中,沙卡本能地举起战锤格挡,但冲击波依然震得他虎口发麻。

吞世者们精心构筑的重甲阵型首次出现裂痕,三名盾手躲避不及,被拦腰砸中。精金打造的风暴盾如同纸片般被撕裂,动力甲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扭曲变形,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横飞的噗嗤声。

被击中的战士们像断线的木偶般倒飞出去,他们喷出的血雾在初升的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七彩光晕。

猩红的血珠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落在焦黑的地面上,溅起阵阵烟尘。

沙卡抹去脸上的血沫,看着战友残破的躯体,屠夫之钉在颅骨内疯狂震颤,对他许诺着屠杀,但是他依然冷静,这本不合常理。

但是愤怒与兴奋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嘴角泛起疯狂的笑意——这场战斗,远比他预想的更加有趣,他不想管这些了。

缺口转瞬便被补上,沙卡舔着面甲内沿滴落的血珠嘶吼起来,这是老战犬的策略,今日的屠夫之钉没有干扰到他们,这让他兴奋。

而当他的铁靴终于踏上粮仓台阶,身后巷道已铺满冒着热气的钢铁残骸——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真正的杀戮,此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