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阿霆那边的事情后，乔易看了看腕表，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半，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招呼罗杰斯出门觅食。
两人走出办公室，门外走廊上，四名保镖正倚着墙抽烟，烟雾缭绕间，他们见乔易出来，几人立刻掐灭烟头，站直了身子。
“走，一起吃饭去。”乔易挥了挥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下了楼。
仓库园区外停着十几辆不起眼的面包车，车身灰扑扑的，玻璃上还贴着深色防爆膜，乍一看像是送货的货车，但内里却是改装过的防弹车。
乔易和罗杰斯上了第一辆，四名保镖上了第二辆，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园区，朝着满汉楼开去。
乔易一行人推门而入，阿水正在柜台后算账，抬头见是乔易，立刻堆起笑脸迎了上来：“易哥，今天这么早？”
“饿了，赶紧上菜。”乔易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罗杰斯坐在他身边，四名保镖则分散坐在周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店内。
乔易点了几盘牛肉、肉丸、毛肚和蔬菜拼盘，又让阿水上了两瓶冰镇啤酒。
火锅很快沸腾起来，红油翻滚，香气四溢。
在座的几位都是能吃的主，尤其是乔易，一个人就干掉了三盘牛肉。
吃饱喝足后，乔易擦了擦嘴，起身结账。
离开满汉楼，乔易带领众人上了车，这次的目的地是九龙城寨。
车子驶入城寨外围，街道逐渐变得狭窄，两侧的楼房破旧不堪，电线如蛛网般纠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垃圾的腐臭。
再次来到这个破地方，乔易的感觉和上次完全不同。
上一次他急着办事，根本没时间细看，这次他放慢车速，透过车窗打量着这座城中之城。
九龙城寨，港岛最著名的三不管地带，曾经的黑帮天堂，毒贩、赌徒、逃犯的聚集地。
这里的建筑杂乱无章，巷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上满是涂鸦和弹孔，地上随处可见针头和破碎的酒瓶。
“这地方……真是够乱的。”罗杰斯皱了皱眉，低声说道。
乔易笑了笑：“乱？这才有意思。”
车子在城寨深处停下，乔易推门下车，罗杰斯紧随其后，四名保镖则分散在周围，手按在腰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走在九龙城寨的街道上，乔易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
擦肩而过的路人，可能是某个通缉犯，路边蹲着抽烟的小混混，可能昨晚刚持枪抢劫完金店，而那个看似无害的摆摊老头，年轻时说不定是某个社团的红棍。
在这里，没有好人，因为好人活不下去。
不过乔易这一行人显然不是善茬，全都是一米九几的身高，肌肉虬结，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
因此，尽管有不少人盯着他们，但暂时没人敢轻举妄动。
在感受到越来越多的目光后，乔易径直走向了一家理发店。
推开门，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发胶和烟草的混合气味。
一个颇有韵味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转椅上，嘴里叼着半截香烟，烟灰已经积了长长一截，随时可能掉落，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扭曲的烟蒂。
他此刻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本咸湿漫画，看得津津有味。
听到门响，男人抬起头：“客人要理发？”
乔易走进店内，罗杰斯站在他身后，门外则是四名保镖，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威慑。
“是啊，帮我剪一个能体现我帅气的发型。”乔易大大咧咧地坐到理发椅上，翘起二郎腿，“如果做不到，打断你的腿啊！”
理发店老板龙卷风被这话逗乐了，他放下漫画，走到乔易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吐槽：“你也不看看你这幅尊容，发型再好也救不了啊！”
乔易坐到转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翘着二郎腿：“做不到是你实力不允许，别狡辩，狡辩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不老实，不老实就是欠收拾！”
龙卷风无奈地摇摇头，拿起围布系在乔易脖子上：“行吧，算我倒霉，遇到你这么个客人。”
乔易回怼：“就你这破地方，有客人你就偷着笑了。”
他还深深吸了口烟，灰白的烟灰簌簌落下，把烟头碾得粉碎，又续上一支新的：“A货易，你这么大的生意不去打理，跑来找我剪头发，该不会是特意来我寻开心的吧？”
乔易挑了挑眉：“我什么时候叫A货易了？别人的花名不是拳王就是靓仔，怎么到我这就成A货了？跟我有仇啊？”
龙卷风哈哈大笑：“叫你A货易还不好？证明你在A货这条路上杀出威名了！别人想用这花名还没资格，你就偷着乐吧！”
乔易翻了个白眼：“那你别叫龙卷风了，改叫剪毛龙得了！”
两人斗嘴间，龙卷风手上的剪刀飞快舞动，碎发纷纷落下。
他叼着烟，忽然压低声音道：“说吧，你到底来干嘛的？别告诉我，你真是来理发的。”
乔易眯起眼睛，透过镜子看着龙卷风：“我要在九龙城寨开一家人力资源公司。”
龙卷风的手顿了一下：“是人力资源公司，还是社团字头啊？”
乔易笑了：“咩字头啊？我可是合法商人，正经纳税的！”
他嗤笑一声，剪刀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银花：“如果是正经公司，你用得着特意来跟我打招呼？”
乔易耸耸肩：“在九龙城寨混饭吃，总得拜码头嘛。”
龙卷风收起剪刀，解开围布，碎发被一阵风卷到角落。
他盯着乔易，语气严肃：“在九龙城寨开公司可以，做社团生意不行。”
乔易站起身，对着镜子照了照，发型似乎没什么变化，但他并不在意：“那就这样说定了，以后多多交流。”
龙卷风忽然咧嘴一笑：“那要不要办张会员卡？打八折！”
乔易笑骂：“滚！”
离开理发店后，乔易一行人重新上车，驶离九龙城寨。
车上，罗杰斯忍不住问道：“老板，你真要在城寨开公司？”
乔易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当然，那里是最适合人力资源公司的地方。”
罗杰斯沉声道：“但龙卷风的态度……”
“洪兴的细眼不也在城寨开了公司？他当中间人帮龙城帮牵线搭桥的生意还少吗？他能做，我乔易就做不得？”乔易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着扶手。
“龙卷风成立龙城帮，说到底就是为了守住九龙城寨这块地盘，不让外面的社团势力把手伸进来，只要我规规矩矩做生意，不在这里搞风搞雨，他有什么理由拦我？”
“而且，就他那个病秧子，我就算真的想搞搞震，他又能拿我怎么样？”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