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雨水频繁。频繁的雨水累得路泥泞不堪。
小厮钱一艰难地驾着马车回邓州。
车内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身穿绫罗绸缎,半热不热的天打着一把蒲扇。
“钱一,车驾得稳点。你老爷我的屁股快要颠没了。”
男人抱怨道,他刚刚从禹州谈完一桩生意,正赶回邓州庆祝女儿钱含微的生辰。
他正是邓州最大的富商钱富,钱含微是他最宠爱的女儿。
“这天真热,不知道多多有没有为微微想到降温的法子。”
钱富真想得出神,突然一个急停,他的头撞到了墙上。
“钱一,怎么驾车的?弄伤老爷我,十个你都不够赔。”
钱富气急败坏道。
“这个月扣掉一半月俸,哎哟,我的头要起包了。”
钱富抚着额头上并不明显的红印道。
“钱扒皮,铁公鸡,雁过拔毛。”
钱一腹诽道,明明那么有钱,却恨不得将天下的钱搂在怀里。
“老爷,前面有个小孩,我怕压倒人家被讹诈,急忙喝住马。惊到老爷,小的该死。”
钱一赔笑道,一半的月俸,再碰上点周折,这个月就给钱扒皮白干了。
钱富最怕花钱,听到可能讹诈,喝令钱一赶紧离开。
经过那个人时,好奇的钱富撩开门帘,地上倒栽葱的人刚好翻身。
这一看,不得了,钱富顿时将女儿的叮嘱丢至九天云霄。
这个人约十岁,虽满脸血污,但五官精致,充满灵气。
微微最近不是抱怨她的丫鬟不够聪明不够美吗?
钱富想着将人捡回去,也算是省了一份买丫鬟的钱。
“去,去把她抱上来。”
钱富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条路人迹罕至,赶紧让钱一将女童抱起来。
钱一为难了,光天化日之下,老爷就想强抢良家子?
“老爷,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孩子不会是精怪吧?”
钱一有点发毛,满脸血污的女孩看得他瘆人。
“怕什么,能掉到这里还有谁会来?”
钱富没好气道。
这条路是微微特意为他规划的,人少安全不说,还能省路程。
“老爷,这丫头看着不能活了,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钱一不想抠门老爷又将罪名安在他身上,急忙阻止道。
“再不听,剩下那般月俸不想要了?”
钱富懒得争论,直接威胁道。
钱一无法,将女孩抱上车。
钱富有些嫌弃,看到女孩的袖口鼓包,拿起蒲扇勾起袖子,“哗啦”一声,金珠玉石的声音响起。
钱富捡起来看,都是他生平极少看到的珍品。
“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钱富喜得手舞足蹈,一不小心又撞了到壁上,疼得他直呲牙。
钱一听到“铛铛”声,暗道不好。
回头掀开帘子,哭丧着脸道:“老爷,这回车很稳,真不怪我。”
“不怪你,不怪你。”
钱富喜滋滋道,他的双手别在背后,拿的正是女孩身上的珠宝。
钱一长舒一口气,扒皮不怪他就好。
今天性子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难道刚刚那女孩是他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