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章她不是战利品

裴父迟迟未见明鹫的身影，怒火中烧。

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忍不住对明余九破口大骂：

“你们是把我们当猴耍吗。”

明余九虚扶着额头，气都不敢喘。

等裴父骂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都是误会，我再去劝劝小女。”

裴父甩袖冷哼一声：“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明余九脸上陪着笑：“亲家说的对，我一定会，让你们满意。”

裴昭推开门，说道：“不必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爹，我们走吧。”

裴昭回头，看了一眼前厅的红绸，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却变得如此难堪。

他脸上明明挂着笑，眼角却夹杂着泪珠。

裴昭想到明鹫的那些话，宛如一把刀，一寸寸插入，他的心脏。

他从明鹫闺房走来，已经耗尽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

他也没有心力追究其他。

裴昭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向前。

明余九在他快踏出门槛时叫住了他。

“无故被退婚恐怕，有损小女名节。”明余九欲言又止，“贤婿你看……”

裴昭停在半空的脚顿住了，他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甘心吗。

然而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

裴父听到这儿不乐意了。

“我们都不计较了，你还想怎样？”

空气瞬间冷寂，双方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明儿只是忧伤过度，他还需要一些时间。”裴昭暗下决心，“我会等，不管多久我都愿意。”

伤怀逐渐从裴昭脑海里退去，理智逐渐占据他的脑子。

“对外就说我们已经定亲。”裴昭，“伯父你跟明儿说，我们已经退亲，安抚下她的情绪，她现在万不可再受刺激。”

明余九叹息一声：“难为贤婿了。”

裴父怒目睁睁地看着裴昭，紧咬着牙，终究什么也没说。

裴昭，何尝不知道，这是一场几乎不可能赢的赌局。

可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他也愿意去试试。

更何况，明鹫在他心中，从来都不是一件战利品。

楚皎月收到亭风的书信。

信里说，明鹫已经定亲了。

他心里闪过一丝庆幸，想着，她总算是，放下心中的执念了。

信中的末尾处却说，他们只是为了安抚明鹫才这样说的。

亭风还为此失落好久，他还放言：“明小姐对少爷痴心一片，裴昭是争不过少爷您的，我会时刻盯着他的动向。”

楚皎月刚还上扬的眉，瞬间垮了下来，手死死攥紧书信，宣纸上沁满了汗珠。。

他心里咆哮着，谁需要你多管闲事啊。

“这儿住的可还习惯？”提刑按察使余深推门而入。

楚皎月一个罪臣，提刑按察使不仅给他安排住处，还对他格外关照。

可谓是羡煞旁人。

这次，他又过来，也不知意欲何为。

楚皎月将书信放进衣服里，对着他行了个礼。

余深将他扶起：“你破了大案，现在可是大功臣了。”

后面的官差也走进来，站在县令身后。

“今日来是特意来嘉奖你的。”余深对身后的官差使了个眼色，“这是我给你拟的任命诰书。”

楚皎月接过官差手里的任命书，揭开一看，心里惶恐不安。

“大人，万万使不得啊。”楚皎月连忙跪下，“小人一介罪臣，大人能给我带罪立功的机会，小人感激不尽。”

楚皎月将诏书推回余深手中：“多谢大人抬爱，只是，大人此举，恐怕难以服众啊，还请大人三思。”

“这是你应得的，就不要推脱了。”余深毫不掩饰对楚皎月的欣赏，“再说，要不是你，库银到现在还找不回来呢。”

楚皎月只好无奈接下。

他在心里无奈叹息着，往后也不知有多少，祸事找上门来。

楚皎月心中的担忧，很快就应验了。

第二天，他上上任时，他的同僚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他。

楚皎月在众多目光中，精准锁定到罗路岐身上。

他还在思索，罗路岐何时被放出来的。

两个武夫打扮的人，充满敌意地朝他走来。

“户曹也是你一个罪臣能做的？”其中一人，一把楚皎拎起来，“也不掂量自己配不配。”

楚皎月的身子半悬在空，他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

“这是大人的安排，你们要是不服，找他评理啊。”

他半挂在空中，罗路岐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之色。

楚皎月心中已然明了，这些人是受他挑拨。

他的视线落到罗路岐身上，“人哪，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被别人当枪使了，还被傻傻蒙在鼓里。”

那人也怒了，一拳砸在楚皎月的脸上，质问道：“你骂谁呢？”

楚皎月像看傻子般，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指名道姓，你又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们气得大眼瞪小眼，商议着，要不要把楚皎月解决了。

楚皎月听着的商议直打哈欠：“那你们可要快点了，我怕到时候，怒你们就没有机会了。”

那几人直跺脚，扬言，要教楚皎月做人。

楚皎月也无心听他们废话，注意力，被旁边的哀怨声所吸引。

官吏跟罗路岐抱怨着，如果不能将柳家村的赋税收回，他们少不了被处罚。

收缴赋税，看起来是个美差，只要带着人，在那儿一吆喝，村民就能乖乖交出银子和粮食和银子。

只要听闻有官兵，皆是闻风丧胆，唯恐避之不及。

可谓威风极了。

但是官吏们心里都清楚，他们在这些人心里宛如过街老鼠。

倘若是胆子小的，那还好，他们还好一脸讨好，求着宽限些时日。

随便吓唬吓唬，也能捞一些油水。

可若是遇到刺头，收不回赋税不说，还会被村民殴打。

村民们，怨恨官吏，可他们不知，大部分官吏跟他们一样都是寻常百姓。

不像那些王公贵族，一身武艺，因此，官吏们时常被打得浑身是伤。

众人的吵闹声中，余深终于姗姗来迟。

他们瞬间噤声。

余深正式宣布，楚皎月上任。

大家心中，都为此愤愤不平，但都不敢多言。

楚皎月在心里小声嘀咕：“怂包。”

被罗路岐听到，差点跟他动手。

“今日，你就跟他们，一起去，收缴税银。”县令开口，“好用于修建河堤。”

楚皎月心生疑虑，不是刚从宁国公府缴获库银吗，怎么又要收缴税银。

余深心虚地看向楚皎月，心间冷汗直流。

“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只有这样，才能建立威望。”余深苦口婆心地劝道。

楚皎月心里生出两个小人儿，拉扯着他的思绪。

可好像怎么做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