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蛇盘山龙角里的往生咒

五行山的硝烟尚未散尽，释无戒的僧鞋已踏入蛇盘山地界。时值酉初，鹰愁涧的溪水泛着异样的荧光，宛如融化的星子渗入河床——那是系统警示的“灵山基因稳定剂”，专为驯化实验体而生。

“师傅，这水……”他话未说完，水面突然炸开雪白浪花。三丈长的白蛇破水而出，鳞片间嵌着闪烁的金属龙角，每片鳞甲都倒映着灵山母舰的轮廓。

“圣僧救命！”白蛇化形为白衣少年，扑通跪倒在唐僧马前，“小神敖烈，本是西海三太子，被灵山植入条形码基因链，若不能驮圣僧到西天，便要被回收熔炼成因果算盘！”他抬头时，额间三道血痕正渗出荧光，与溪水同色。

唐僧尚未开口，释无戒的触手已在袖中翻涌。系统提示音带着杂音：

【检测到灵山第7号实验体！龙角内置定位芯片，正在向母舰发送坐标】

【特别发现：敖烈的前六代实验体骨架，现存放于灵山藏经阁三层】

“起来吧。”唐僧抬手，锦襕袈裟上的金线突然化作锁链，缠住敖烈的手腕，“观音大士曾说，西行路上自有护法……”话未说完，山后突然杀出三名灰衣僧人，禅杖刻着“基因回收”四字，正是观音院的香火僧。

“抓住那和尚！他的触手会污染实验体！”为首僧人挥杖，杖头竟弹出基因切割刃。释无戒冷笑，触手破空而去，直接缠上对方手腕——他能清晰“看”见，那些僧人的血管里流淌着与敖烈相同的荧光血液。

“师弟小心！”孙悟空的星界膜翅掀起狂风，却在触碰到香火僧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释无戒趁机贴近敖烈，指尖吸盘抵住龙角根部：“抱歉了，小龙。”

撕心裂肺的痛吼中，龙角带着半条发光的基因链被扯下。敖烈蜷缩在地，白衣下露出鳞片剥落的脊背，那里赫然烙着与香火僧相同的条形码。溪水突然沸腾，远处山影里，观音的全息投影一闪而逝，手中托着的玉净瓶，分明是个正在充能的基因提取器。

“我的角……”敖烈声音哽咽，化作一匹无角白马，鞍鞯暗纹竟与唐僧袈裟的金线完全吻合，“从此再不能化人形了……”

释无戒抚过白马鬃毛，触手传来冰凉的金属感——那是灵山为“完美容器”特制的基因适配载具。系统提示：

【获得被动技能「龙血回溯」：可感知三公里内灵山实验体】

【特别警告：宿主san值污染度上升至39%，龙角断裂处残留灵山监控程序】

夜宿破庙时，释无戒发现唐僧正对着鞍鞯暗纹低语。袈裟下露出的手腕，竟也有与敖烈相似的条形码烙印，只是被佛珠严严遮住。他突然想起五行山崩塌时，唐僧望向灵山母舰的眼神——那不是初见的惊恐，而是久别重逢的复杂。

三日后，一行抵达观音院。时值暴雨倾盆，红墙碧瓦在暮色中泛着血光。金池长老拄着九环锡杖相迎，杖头佛珠每颗都刻着日期，释无戒触手轻触，竟听见前九世自己圆寂时的诵经声。

“圣僧的袈裟，可是观音大士亲手所绣？”长老目光灼灼，佛珠在掌心搓出黏液，“老衲修行千年，未曾见过这般……带着因果轮回的宝衣。”

是夜，释无戒被异响惊醒。藏经阁方向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他摸黑寻去，竟见金池长老正用指甲划开袈裟，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微型眼瞳——那些眼瞳，正随着唐僧的呼吸明灭，分明是灵山的基因扫描仪。

“你在干什么！”释无戒暴喝。长老转身，嘴角扯出诡异的微笑，佛珠上的日期竟与他前九世的忌日一一对应：“小师傅还不明白吗？老衲是你第三世分裂出的肋骨，本该与你同登极乐，却被灵山制成了……”他撕开僧袍，胸口蠕动着与释无戒相同的触手，“成了监测你的活探头！”

暴雨冲刷着观音院的壁画，释无戒终于看清画中内容：灵山僧人剖开前九世唐僧的胸膛，用骨灰培育克苏鲁幼体，那些幼体的瞳孔里，都倒映着他现在的脸。

金池长老扑来，头顶浮现“基因共鸣97%”的血色光晕：“把身体还给我们！十世容器本该圆满！”释无戒的触手本能反击，却在绞碎佛珠的瞬间，看见长老记忆里的画面——唐僧袈裟的金线，正是用他前九世的肋骨磨成的粉所绣。

“师弟！”唐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释无戒转身，看见锦襕袈裟正吸收着金池长老化作的培养液，那些眼瞳纹路竟开始随他的呼吸变化，宛如活物。

“四师弟，”唐僧伸手，掌心躺着半枚融化的佛珠，“有些因果，还是不知道的好。”他指尖划过释无戒手背，条形码状的阴影一闪而逝，“明日便去高老庄吧，那里……有你更该见的人。”

夜雨敲窗，释无戒盯着掌心的“灵山基因库钥匙”——那是金池长老临死前融入他血肉的东西。系统提示音第一次带着颤抖：

【宿主，您前九世的头骨，此刻正在流沙河底的骷髅项链里。】

【而那些头骨，每一个都刻着与您相同的条形码。】

窗外，敖烈的马蹄声踏碎积水。释无戒摸着腕间新浮现的鳞片——那是吞噬金池长老后留下的印记。他忽然想起长老临终前的嘶吼：“灵山要的不是取经人，是能装下古神的完美容器！”

雨幕中，唐僧的身影立在廊下，袈裟上的眼瞳正随着释无戒的方向转动。远处山影里，灵山母舰的轮廓若隐若现，宛如悬在众生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