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大的好处

他来了。

陈然眼神微动，示意刘娅稍安勿躁，然后接通了通讯。

他倒想听听，这位仅存的秩序维护者阵营独苗，在听到系统提示第二幕没有时，会作何感慨。

通讯接通的瞬间，并没有传来陈然预想中的质问或怒吼，反倒是一种压抑，带着些许疲惫的喘息声。

背景声音嘈杂，隐约间还能听到怪物的嘶吼声和建筑物倒塌的轰鸣。

显然，此刻的115处境并不是很好。

“……润滑剂？”

115的声音透过终端，带着一丝确认的意味。

“是我。”陈然的声音古井无波，“看来你还活着，不容易。”

“活着？”

115似乎自嘲的笑了笑，声音里充满苦涩：“是啊，我还活着……但这个世界，快要死了！”

他的语气一沉，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困惑：“告诉我！润滑剂！第一幕快要结束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直接跳过第二幕！是不是你们坏蛋联盟干得好事？！是那个砰砰怪人，还是你！或者……是你们一起？”

面对115连珠炮的质问，陈然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丝毫变化。

他看了一眼同样在旁边竖起耳朵，一脸好奇的刘娅，心中快速权衡说辞。

是直接承认是自己干的？

没必要，坦然的暴露不是自己的风格。

“115，你觉得以我和砰砰怪人的风格，会需要联手吗？”陈然顿了顿，语气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而且，我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第二幕消失，对我们坏蛋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儿，不是吗？毕竟可是少了一轮淘汰。”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陈然话语中的信息。

的确，对于主要以制造混乱为主的坏蛋联盟来说，跳过一轮可能存在的对抗的阶段，未必是坏事。

但是，对于自己来说……

“……哼！”

115冷哼一声，显然并不完全相信陈然的说辞，但是现在追究责任已经毫无意义，转而说道：“不管怎样，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为了第二幕，我可做了好些准备。”

“系统刚刚发布的针对完美秩序阵营的最新指示。”

“哦？”

陈然眉毛一挑，露出一丝兴趣。

他想知道，在秩序已经荡然无存的瓦尔斯，系统还会给孤零零的维护者安排什么任务。

“因为第二幕的意外终结，原定的秩序阵营任务作废。”

115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甚至语气中还感到了一丝迷茫：“系统上说……鉴于当前的特殊情况，剩余秩序维护者阵营演员，请遵循你们内心的秩序，尽力活到第三幕结束。”

遵循内心的秩序？

陈然敏锐捕捉到这句话的深意。

这几乎等同于……没有任务。

系统放弃了对秩序阵营的强制引导，将选择权交还给了演员本身？

还是说在这场剧本中，秩序组的导演放弃了对演员的任务要求?

怪不得JOKER曾经说过，看到秩序组的导演放弃这个剧本！

看来，剧本的背后也隐藏了不少秘密。

“听起来，系统给了你自由。”

陈然收回思绪，回归到这场通讯中：“那么，你打算怎么做，是继续追捕我们这些坏蛋，还是……考虑一下更现实的问题？”

“现实的问题？”

115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比如，创世集团。”陈然的声音如同低语，“你难道不好奇，他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不好奇这满城的咆哮者，是从何而来？不好奇他们现在着急撤离，是想要掩盖什么秘密？”

“而且……按理说，创世集团和秩序维护者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为什么第三幕中，你的任务不是保护他们撤离？而是生存？”

陈然知道，对于编号115来说，‘真相’往往比‘秩序’更具有吸引力，尤其是在秩序化为乌有的情况下。

JOKER的话点醒了他，想要获得黄金印记，掀起更大的风浪，这位仅存的秩序维护者，或许能成为他计划中的一环。

通讯器那头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混乱的背景持续传来。

许久，115的声音再次响起。

“呵呵，你打了个好算盘，润滑剂，想让我来帮助你们坏蛋完成任务？那么……我能获得什么好处呢？”

果然，哪怕是在剧本中扮演着‘正义’角色的秩序，在系统或者说导演近乎放弃的情况下，都会寻求利益最大化，或者说，寻求一条更明确的生存之道，是任何一个想变强大的演员必然做出的选择。

“好处？”

陈然的声音依旧平静：“编号115，你似乎对好处的定义，还停留在比较理想化的层面。”

他稍作停顿：“你为了第二幕做了很多准备吧？很好，但现在第二幕没了。那些准备，除了让你更加不甘之外，还有什么用？你原本期望通过第二幕任务获得的演绎点，现在都成了泡影。”

“而第三幕，你的任务是让你‘遵循内心的秩序活下去’。”

陈然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听起来很自由，不是吗？但是自由的代价，往往是……一无所有。没有明确的任务指引，没有系统性的奖励机制，你就算真的活到了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呢？”

他仿佛能听到115此刻紧锁的眉头和挣扎的内心。

“恐怕，结算的时候，你连修复装备，补充物资的演绎点都凑不齐吧？”

陈然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戳中了对方最可能存在的痛点：“一个资源耗尽，评价点滴的秩序维护者，就算侥幸离开了这个剧本，下一个剧本又能走多远呢？”

“你想说什么？”

115的声音带着艰涩。

“我想说的是，我能给你真正意义上的好处，甚至……在未来走的更远的机会。”

他没有立刻说出具体条件，而是先画下了一个诱人的大饼。

“什么机会？”

115的声音带着急切。

“很简单，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合作，你帮助我完成我的谢幕演出，作为回报……”

陈然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这个剧本结算后，无论我最终获得多少演绎点，我分你三成！”

“温馨提示，坏蛋联盟中混乱值排行榜我是第一名，第一个新手剧本我的评价是A！”

115那边彻底沉默了，甚至能听到他剧烈的呼吸声。

这个条件，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诱惑力大到几乎让他无法拒绝。

就连旁边的刘娅，都猛的转过头，用充满惊疑的眼神看着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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