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理想的年

网上吵闹，欢愉。

张凡见多了，也适应了，安心当个加更机器。

每天和童轻语固聊一会：

“明晚就年三十了，张凡加油更新！”

“拒绝，我已经被榨干了~”

……

一开始只是谈小说，现在慢慢聊到生活，然后道个晚安。

廿九挂对灯笼红，三十夜守岁到天明。

一大早，张凡就和父亲忙活起来。

贴对联，粘年画，挂灯笼，小县城彻底融入春节氛围。

家家户户贴上精挑细选的对联，像张凡家的：

花开花落腊梅傲雪盼新春，春去春来长风破浪迎高考。

横批：万象更新

贴完对联，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见张凡又往房子里钻，张志远叫住：“张凡，你一天天待房子里，也不出去，外面是有鬼抓你吗？”

“爸，我复习~”

“复习复习，人都学傻了，要劳逸结合，听说老王家的闺女回来了。”

张凡见借口不顶用了，只好同意：“爸，我知道了。”

换好衣服，拿上银行卡。

正好今天有点事办，今晚就大年三十，要发压岁钱了。

不知不觉中长大了，虽然他还到发压岁钱的年纪。

但按心理年龄，他比他爸都大！

“哈哈，想想都大逆不道~”

一路出小区门口。

“王大爷，贴对联呀，小怪呢，让他帮你贴！”

张凡个子高，过去两三下贴好。

“小怪出去玩了。”王大爷颤颤巍巍的从梯子上下来，“真是小凡呀，前几天发烟的是你吧？”

“嗯，那天我刚回家，大爷抽烟~”

这点小要求，张凡是能满足的。

“小凡，大爷怪想你这根烟的，啧，才半年不见，都认不出来了。”

“长高了，谈女朋友没？”

……

小时候怕挨打不敢回家，他经常去王大爷家蹭饭，所以王大爷的恩他记一辈子。

寒暄两句，张凡直接去银行取钱。

昨天起点发稿费了，这是他重生的第二桶金。

投资一台笔记本，拉宽带，加上重生记忆。

七天爆更15w字，昨天上架又爆更10w。

25w字新书，张凡早上收到银行的转账消息：55w元。

其中有30个白银盟，5个黄金盟，加上普通读者订阅，小打赏，还有作家扶持。

福利拉满。

看到自动取款机上的余额：550000，四个零。

赏心悦目的数字，这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加上摆摊赚的钱，他能在杭州首付一套房了。

五金店买了一叠红包，他正要转身。

“老张？”

抬头是个胖小伙，大概170，肚子凸出来一走一晃迈着八字步过来。

“张凡，真是你啊，我都没认出来。”

郑南大步前行，过来手要往张凡肩膀上搭，走到跟前才发现，这家伙又长高了！

张凡下意识躲闪，心里年龄在那摆着，三十好几的男人勾肩搭背像什么？

“老郑，这是干啥去？”

“唉，别说了，女朋友怀孕了，去医院照顾。”

“怀孕，没听说你结婚呀~”

郑南摇了摇头，“没结婚，岳父那边不同意，但孩子我们不想打掉。”

“啧，遇上这事也没办法，你没单独去岳父家坐坐？”

张凡一不小心带入角色，说了题外话。

“去他家？我敢嘛我，怕小舅子把我打死了。”

“要真打死就好了，关键是他们舍得女儿吗？”

张凡啰嗦一句，没再劝。

“老张，你还念书？”

“嗯，今年高考。”

“那你好好加油，可别像我，初中都没念完……”

郑南说到读书，满心遗憾，正聊得起劲手机响了，“喂喂~”

话说到一半，胖墩加速往医院跑去。

张凡望着慌乱背影，“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希望轮到我的时候不会这么匆忙。”

打道回府。

刚进门就闻到红烧肉的香味，太馋人了。

“妈，我回来了。”

“先去洗洗手，等会咱吃团圆饭。”

王秀芹从中午就在忙活做菜，切切剁剁，忙个不停。

“灵灵，爸呢？”

“出去了，说是去老邓家帮忙，邓爷爷走了。”张灵在玩电脑，并没有多悲伤。

落叶归根，魂归故土。

有新生命孕育，就有老人悄然离世。

张凡前世经历过数次亲人离别，懊悔过子欲养而亲不待，慢慢的也看开了。

好在这一世爷爷奶奶安好，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去爷爷家。

小房间中。

张灵用作家助手看完最新章节，因为张凡说这样省钱，到客厅见他在发呆。

“哥，想什么呢，今晚记得给我红包！”

“忘不了，你也收拾收拾，明天去爷爷家拜年。”

“我知道了，早上爸说一遍，中午妈说一遍，现在你又说一遍！”

张灵咬着牙，嫌他啰哩叭嗦的。

时间来到晚上。

年夜饭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客厅。

王秀芹端上最后一道红烧鱼，正好张志远出门回来，胳肢窝里藏着一瓶酒。

“这是我和你妈结婚的时候埋在老院子的，今晚趁没人，我悄悄挖回来。”

说着将瓶盖打开，一股醇香扑鼻。

张志远用手扇扇几下先品味。

见父亲坐的端端正正，也不动筷子，张凡知道怎么回事。

随即拿起酒瓶子，斟满一小杯，两手恭敬的端起来：“爸，我敬你。”

“嗯~”

张志远满意的接过酒杯，“啧~好酒。”

张凡又给王秀芹同志敬一杯：“妈，你这一年辛苦了，新的一年，请多多担待，儿子敬你。”

“我，我不会喝酒。”

王秀芹正要推走，张志远不乐意：“大过年的，孩子敬你，图个喜庆。”

“我记得结婚的时候，你比我喝的还多。”

“哪里有，我只是……不醉。”

王秀芹小心的接过酒，一点没撒出来。

敬完父母，张灵学着哥哥的样子，给二老敬酒。

惹得张志远笑的合不拢嘴，夸自己有一对好儿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散场之际，张志远咳嗽一声，举起酒杯：

“来，今年咱家变化不小，小凡出息了，灵灵也懂事，明年高考加油，争取考个好大学！”

“干杯！”

一家人其乐融融，电视机里春晚的热闹声和屋外的鞭炮声交织在一起，年味十足。

“小凡，有没有想考的大学？”张志远忽然问起。

“有，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去学互联网。”

“互联网好呀，那你开学得再加把劲，放心，爸一定好好干，开学我要评职称了。

到时候又能涨工资，等你大学毕业，爸给你杭州攒够首付！”

张志远喝了点酒，显露出鲜为人知的一面。

前世张志远一喝酒，张凡就跑远了，因为父亲老是骂他，指责他。

现在听来，完全不一样了，他开始喜欢上这个酒后率真的老头子。

“爸，那你可得好好努力，我要大学谈一个杭州本地的女朋友，没车没房可不兴。”

张凡故意逗着老爹。

谁知张志远一拍张凡肩膀，“放心，一切有爸在！”

“哈哈哈~”

欢闹中进入压岁钱环节。

长辈先发：“小凡，你的200，灵灵也是200。”

两小拿到红包，张志远却没走，见两人没反应，没好气的说：“小时候发红包还磕头，现在连句谢谢都没有！”

“哪有的事，小灵，快给爸磕头。”

“我才不要，几年都没磕过了！”张灵率先跑进房间，将压岁钱藏好。

父亲出去打麻将了，张凡先把红包发给母亲。

“妈，新年快乐，这是给你的红包。”

“啊？”

王秀芹忙摇手拒绝，她要钱干什么，她身上从来不装钱的。

“妈~，这是儿子孝敬您的，今年回外公家，你可以偷偷塞给他们，我不会告诉爸爸的。”

“啊？”

王秀芹理不清其中的道理，再次抬头，发现儿子已经回卧室了，悄悄打开，“1，2，3……20，竟然有20张！”

“哥，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张凡伸出无名指摇了摇，“这样不行，帮我录个视频才可以。”

“视频？那得大红包，太小了我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