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塌了

回到教室。

为了抢午饭，大部分学生走了。

现在没走的有两种情况：第一种，等男朋友一起去吃情侣午餐。

第二种，小团体有活动，比如上网。

刘浩就属于第二种，见张凡回来忙凑过去：“张凡，你是狗儿硬了，上课睡觉不说，还捉弄老师？”

“你不想混了？”

对此张凡没多解释，更何况真话也没人信，还有这刘耗子，说话真脏，他以前都这样？

“张凡，你有毛病吧？”

刘浩头一次被男生盯着看，顿时有点发毛。

张凡继续保持沉默，思索一会，蹦出来两个字：“粗俗！”

“我的粗俗你个大南瓜，贼，你张凡也不是什么好人，跟我装起文明人。”

刘浩被气得跳脚，他们宁愿被任何人说粗俗，也不愿被张凡说。

“得得得~”张凡伸手拍了拍好兄弟肩膀，“我粗俗，我粗俗，你狗儿硬行了吧~”

“嗯？”

好奇怪，今天张凡怎么这么好说话，这人今天绝对不对劲。

“对了，化学老师让你帮她把教案放上去。”

“滚滚滚，自己去，跟我耍小伎俩。”

刘浩一眼丁真，不上当。

“不去算了，正好魏老师在办公室，有些人啊……”

“去，我去送，多谢张哥。”

刘浩紧忙拿着教案，屁颠屁颠上楼，寻思着和老师偶遇。

张凡瞥了一眼，“德行，我还治不了你。”

说着把一本厚厚的新华字典翻出来。

红色崭新，超厚一本。

打开，掏空的字典里有个半智能机。

什么是半智能机？

大屏幕，能触屏，但它的系统只是开放了一小部分的权限，手机QQ，浏览器，3G社区都能用。

就是流量挺贵的，30块钱150MB，超出费用大约1元/MB。

打开数据、登上手机QQ。

界面卡顿一会……

qq号搜索好友（51623……）

【轻语星愿】

是个马赛克的大树图案，她还是她。

童轻语没骗人，这个头像，网名她一直在用。

点开个人资料—签名档：愿奶奶早日康复。

【添加好友】

关于认证信息，张凡思考了一会，想到一个妙招：“古装爱好者。”

这是他偶然发现童轻语的一个小癖好。

两人也因此结缘，在大学期间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有人喜欢古装，有人喜欢看穿古装的人。

“张凡，我****，你***。”

“就知道使唤老子，办公室毛都没有一根。”

刘浩进门就是一套素质连招，见张凡递来水杯。

“算你有眼色，网吧还去吗？”

“晚上再说，吃饭走。”张凡把手机调成震动装进兜里，随时等候童女神的召唤。

“你得补偿我，今中午小火锅。”

“得了吧你，不怕热死你，凉面就行了。”

“凉面就凉面~”

刘浩乐呵呵的蹭一碗面，两人坐在餐厅。

实验高中总共三十二个班级，两个食堂。

有80%的是住校生，所以饭堂很大，也很挤。

“这，这有空位，你占位置，我去打饭。”

刘浩拿着饭卡排队，张凡坐在椅子上，有人来他会提醒一句：“这有人。”

摸着兜里的手机，说出来也挺没出息，重生第一件事竟然不是给父母报平安，反而去加白月光好友去了。

父母应该挺好的，他三十多岁的时候，父母仍健健康康。

“要是平时少催婚就更好了。”

他计划的第二件事是高考，上辈和刘浩没干好事。

一周五天课，一三五上夜机，二四上课睡觉，周末网吧连坐。

最后刘浩压线考上一本，他自己是个二本。

“上辈子玩疯了，这次小小的努力一把。”

所以这一次，他想努力一下。

张凡闷不做声，让刘浩有点郁闷，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

从刚刚睡醒就不对劲，难道是家里出事了。

“张凡，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吃饭。”

“……”

张凡抬眉，见刘浩咬牙切齿的样子，他想了想，编个理由：“耗子，明年就高考了，你想考哪个大学？”

“哈？”

刘浩嘴巴张大，一副见鬼的样子：“你说什么？”

“别贫，我说正事。”

“我看你是睡觉睡迷糊了。”

刘浩扒拉着黄瓜丝，不想接话茬。

“我想好了，我要考杭州电子科技大学。”

张凡没管刘浩，自顾自的说：“往年分数线大概610分左右。”

“噗~”

刘浩忙捂住嘴，差点喷射出来。

“不是哥们，你别逗我笑，你知道平时你能考多少？”

“多少？”

张凡自己也好奇，毕竟时隔十二年，他早忘记了。

“480，运气好510分。”

……

不是吧，这不太对吧。

我记得当年高考，我考了570分，怎么平时才480分。

“看来前路很曲折。”

刘浩不觉得是前路曲折，他觉得是前路断了。

但他不是爱打击旁人的小丑，只是想让张凡认清现实。

“耗子，你能考多少？”

“我？反正比你高，550分左右，运气好的话580分。”

“不也没到一本线，你怎么好意思上网的？”

张凡不要老脸，倒打一耙，气的刘浩干瞪眼，“亏我刚才还给他留面子。”

本来刘浩中午要回宿舍午休，硬是被张凡拉到教室。

高三13班。

教室很安静，只有风扇老师嗡嗡卖力干活声。

有三两个早到的学生写作业，或者纠错题。

张凡先把课本拿出来，语文，英语这两门没多大难度。

毕竟大学毕业后，他还一直坚持考级。

语文的话，他得靠文化功底吃饭。

不论是给人调解，还是写各种公文，发言稿都得随时应用。

2013年的高考总共考四门，语数英各150分，张凡选的是理科，所以要加上理综。

抛开数学不谈，化学和物理两门……

化学课本翻了几页，什么这个醇，那个烃，摩尔质量……

“这对吗？”

现在的张凡甚至一点概念都没有。

“不是吧，我的统子爹呢，给我滴一下！”

化学问题很大，打开物理。

“嗯……”

牛一牛二牛三这都能理解，后面楞次定理，切割磁感线，左手定则，右手……

张凡只觉得天塌了！

就现在这水准，连上一世的杭州传媒学院都考不上。

“张凡，看书呢。”

一阵香风吹来，是坐在前排的王冰洁，因为长得微胖，有时候会被男生取笑小胖墩。

不过张凡知道，那只是卑劣的男生，用不完全发育的大脑想出来吸引女生的手段。

“喂，小胖妞，你是不是喜欢张凡，一来就和他说话。”

“马力，你给我闭嘴！”

王冰洁把课本卷成筒，朝那个马脸男生杀去。

他跑，她追。

还别说，这种方法挺管用的。

两人嬉笑打闹，最后男生被堵在墙角，狠狠的挨了几下，才满意的回到座位。

王冰洁气喘吁吁的回到座位，夏季天热，王冰洁拉开单薄T恤，用书本使劲往里灌风，一起一伏的。

然后眯着眼睛，微微一笑。

“好爽！”

王冰洁吓了一跳，有人读出了她的心声，“有人偷窥？”

没错，张凡正在打量这位未来的大网红。

符合中国审美的鹅卵脸，狭长眼角，明媚的眸子，颇具规模的……

转头，发现张凡盯着自己看。

二话没收，撸起袖子“掐”。

“呦呦呦~，松手，王老师松手，松手！”

王冰洁红着脸凑近，用两人刚好听到声音警告，“张凡你再盯着我看，我掐死你！”

“哎呦，王老师你这什么毛病，长得好看有错吗？”

“有病！”

王冰洁瞥了一眼，红着耳根子转过去，不搭理后桌。

她心里乱糟糟的，“这张凡怎么回事儿，油嘴滑舌的，再也不给他抄作业了。”

张凡见王冰洁害羞了，没再惹她。

至于旁边的刘浩。

眼珠子快掉到地上了，这简直倒转天罡，老实人张凡竟然会调戏女孩子？

张凡被看烦了：“刘浩，你是不是基佬！”

这货一中午不睡觉，也不看书，他妈的盯着老子看啥？

“你妹的，你才基佬！”

刘浩头一扭，趴在桌子睡觉。

害羞，是个害羞的年纪。

女孩害羞，男生也害羞！

马力见王冰洁和张凡亲近，顿时醋坛子打翻了。

他捏了捏拳头，明明是我先发现王冰洁的，一定不能被他抢先了！

还有，张凡，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