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你们将正式踏上修仙之路。“青云子长老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身着青色道袍,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青云诀》乃我宗基础功法,共分九层,对应炼气九重境界。今日传授你们前三层心法,三月后考核,不合格者将被遣返。“
林尘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三个月,他只有三个月时间证明自己。自从那场兽潮夺走老猎户的生命后,他就发誓要变强,强大到足以保护所爱之人。青云子长老将他从废墟中救出,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他绝不能辜负这份恩情。
“盘膝而坐,五心朝天。“青云子的声音打断了林尘的思绪,“感受天地灵气,引气入体,循经脉运行。“
林尘依言坐下,闭上眼睛,按照长老教导的方法调整呼吸。渐渐地,他感觉到周围空气中似乎有细微的波动,像是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游动。这就是灵气吗?他尝试着用意念引导这些光点进入体内,却如同用竹篮打水,十不存一。
“噗嗤——“旁边传来一声轻笑。林尘睁开眼,看到不远处一个锦衣少年正不屑地看着他。
“乡下来的土包子,连最基本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锦衣少年讥讽道,“听说你是青云子长老特招入门的?看来长老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林尘抿了抿嘴唇,没有理会。他重新闭上眼睛,继续尝试。但越是着急,灵气越是难以捕捉。一个时辰过去,其他弟子大多已经能引动少量灵气在经脉中运行,唯独林尘体内空空如也。
“林尘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自行修炼了。“青云子宣布道。
人群散去后,广场上只剩下林尘和青云子二人。林尘低着头,不敢看长老的眼睛。
“抬起头来。“青云子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温和,“修仙之路漫长,一时的挫折算不得什么。“
林尘抬起头,眼中满是困惑:“长老,我明明能感觉到灵气,却怎么也留不住它们。是不是我资质太差...“
青云子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这是测灵玉,可以检测灵根资质。将手放上去。“
林尘依言将手掌贴在玉石上。玉石先是微微发亮,随即光芒变得黯淡,最终只散发出微弱的青色光芒。
“五行灵根俱全,但都极为微弱,尤其是主灵根木属性也只是勉强及格。“青云子皱眉道,“按理说,这样的资质确实难以在修仙路上走远。“
林尘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自己注定与仙路无缘?他想起了老猎户临终前的嘱托:“尘儿,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那粗糙的大手渐渐失去温度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不过...“青云子突然话锋一转,“你身上有我看不透的地方。那块玉佩,能给我看看吗?“
林尘一愣,从怀中取出那块从不离身的黑色玉佩。玉佩通体漆黑如墨,表面刻着繁复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这是老猎户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据说是捡到他时就挂在脖子上的。
青云子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眉头越皱越紧:“奇怪,这材质...这纹路...“他尝试向玉佩输入一丝灵力,玉佩却毫无反应。“你先收好,此事不要对外人提起。“
“长老,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林尘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青云子摇摇头,“你先回去继续修炼《青云诀》,记住,修仙之路,资质固然重要,但心性更为关键。明日清晨,你来后山的青竹峰找我。“
回到分配给他的简陋小屋,林尘坐在蒲团上,再次尝试修炼。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为房间镀上一层银辉。他一遍又一遍地运转心法,却始终无法将灵气留在体内。汗水浸透了衣衫,太阳穴突突跳动,头痛欲裂。
“为什么...“林尘一拳砸在地上,指节渗出鲜血。他取出黑色玉佩,在月光下细细端详。玉佩表面的纹路似乎比平时更加清晰,隐约组成了一个奇特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你到底是什么...“林尘喃喃自语,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表面。突然,一阵刺痛传来,指节上的鲜血渗入了玉佩。刹那间,玉佩发出微弱的黑光,林尘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恍惚中,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的空间里,四周是无尽的黑暗。远处有一点微光,他不由自主地向那里走去。随着距离拉近,微光逐渐扩大,化作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满了与玉佩相似的纹路,中央是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
林尘鬼使神差地将手按在凹槽上。石门轰然开启,耀眼的白光喷涌而出,将他吞没...
“啊!“林尘猛地坐起,发现自己仍在屋内,窗外已是黎明时分。他浑身被冷汗浸透,手中的玉佩却比往常更加温热。
“是梦吗?“林尘喃喃道,但那种真实感挥之不去。更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体内竟然有了一丝微弱的灵力在缓缓流动。虽然量少得可怜,但确确实实是《青云诀》描述的灵气运行轨迹。
来不及细想,林尘匆匆洗漱后便赶往青竹峰。晨雾缭绕的山间小径湿滑难行,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到峰顶时,青云子已经在竹亭中等候多时。
“你迟到了半刻钟。“青云子淡淡道。
林尘羞愧地低下头:“弟子知错。“
“不过...“青云子话锋一转,“你体内已经有灵力运行了?“
林尘惊讶地抬头:“长老怎么知道?“
青云子微微一笑:“你的气息与昨日不同了。说说看,发生了什么?“
林尘犹豫片刻,还是将昨晚的奇异经历告诉了青云子,只是隐去了玉佩吸血的部分——他自己也不确定那是不是幻觉。
青云子听完,沉思良久:“看来这玉佩确实不凡。今日我教你一套特殊的呼吸法,配合《青云诀》修炼,或许能助你突破瓶颈。“
接下来的日子,林尘白天跟随青云子学习呼吸法和基础剑术,晚上则独自修炼《青云诀》。奇怪的是,每当他在月光下握着玉佩修炼时,灵气的吸收效率就会提高不少。虽然比起其他弟子仍然慢了许多,但至少不再是毫无进展。
一个月后的深夜,林尘像往常一样在月光下修炼。玉佩放在膝上,随着呼吸微微发烫。突然,他感到体内灵力运行速度骤然加快,经脉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咬紧牙关,强忍痛苦继续引导灵力运转。
“咔嚓——“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剧痛过后,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灵力终于完整地完成了一个周天循环。林尘睁开眼,发现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成功突破了《青云诀》第一层!
“我做到了...“林尘喃喃自语,眼眶湿润。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老猎户欣慰的笑容。
然而,就在他欣喜之际,玉佩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道黑影从中窜出,瞬间没入他的眉心。林尘只觉脑海中“轰“的一声,无数陌生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血色的天空下,一个与他面容相似的男子手持长剑,与无数黑影厮杀;一个美妇人泪流满面地将婴儿交给老猎户;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宫殿轰然坠落...
“啊!“林尘抱住头,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这些画面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就消失无踪,只留下零碎的记忆片段和深深的困惑。
“这些...是我的记忆吗?“林尘颤抖着拾起玉佩,发现表面的纹路似乎发生了变化,组成了一个更加完整的图案,隐约像是一幅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