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逃被抓,认清现实
- 住手,统统给本太子妃撒手
- 观山行止
- 4052字
- 2025-04-24 18:55:29
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下,背朝着皇宫的方向,来往的行人早已收拾好行囊匆匆归家归家,主街上摩肩擦踵的不在少数,周芷一心往前走,顺着人流,像一尾滑不溜的鱼,顺着没人的缝隙滑了过去,引起身后的一阵骚乱,徒留糙汉子的咒骂声,充耳不闻,一改往日的嚣张作派。
穿行了两条长街,周芷以为应该安全了,脚步放慢了不少,余光仍是扫视着街道上的人群,分辨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一心想要掩藏在闹市当中。
护甲长矛的巡逻士兵一步一近,一点点赶着贩卖物品的小卒肃清街道,周芷混在其中,惴惴不安的东窜西躲,在人群中粉红色的宫女服格外显眼。
突然,一阵地动之后,马蹄声响起,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队骑兵队,周芷可太了解了,这队人看似身上没有繁复的花纹装饰,通体黑甲,却是由宫中最精巧的工匠用玄铁打造的顶级战甲,剑插不进,釜劈不动,是皇帝身边最忠诚的部队——羽林卫。
原本还略显拥挤的街道人群四散而逃奔进小巷子内,周芷也混了进去,心里很清楚,这波人就是出来抓她的,两条腿已经软了一半了,想想以后的日子,若是今日拼搏不出一番天地,日后定是有今日没明日,强打起精神疲于奔命。
趁乱穿过了两个小街道,慌不择路间躲进小巷,逃过了黑甲的追缉,却没有逃过小混混的魔爪
京城中的一些混混就喜欢捡一些便宜,仗着家中稍稍有点权势,欺男霸女也有家里收拾烂摊子,落在他们手上的良家女子不胜其数,失了贞洁含恨而终的不在少数,今天撞了大运,遇见了落单的周芷。
摔倒在泥泞当中的周芷很想骂人不长眼睛,撞到后曝露出藕臂,白嫩纤细,肤如凝脂,在这三个地头蛇眼中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群狼环伺一样团团围住,水泄不通,领头的人操着一口大黄牙说道:“这妞可真嫩啊,洗洗可要比春香阁的头牌还要标致。”
“是啊,大哥,您这边享用之后可别玩死了,别忘了兄弟们,让兄弟们乐呵乐呵。”三人嘿儿哈的笑声回荡在天际,却给周芷心头蒙上一层黑影,流年不利啊。
周芷心里满是绝望,躲过了黑甲卫,却没有躲过乡间流氓的袭扰,难道今天真的要折在这里吗,难道我周芷就不配得到一个如皇兄那样疼我爱我的丈夫吗?
想到此,隔着一堵墙响起马蹄铁撞击地面的声响,周芷手上猛的拔下银簪,直指这三人,尖利的声音穿破云霄:“大胆,吾乃嘉庆皇帝亲女,尔等也敢对本公主不敬!”乌黑的长发被北风吹到了脸上,带着几分狠厉。
吓的领头的混子哥一屁股墩在了青石板上,摔到了尾巴根,少了几分色心,多了三分恐慌,跟在身边的那两个混混也焦躁不安起来。
两方人对峙起来,气氛焦灼,周芷刚开始悍不畏死的勇气也没有撑多长时间,真怕黑甲卫护主不及折在了这三个混子身上,也不敢高声呵斥,怕激怒了这三人,看着被堵住的巷口,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思索着逃脱之法,却越来越烦躁。
为首的混子觉得自己被耍了,却丝毫不慌,如捕猎的野兽一般,侵略性的目光扫视过周芷柔嫩的腰肢,定格在鼓鼓的那肉团子上,淫荡的展露着自己早已被美色掏空瘦削扁平的身板,摩挲着露出青茬的胡须,黄段子随口就来:
“小娘子,天潢贵胄般的人物,你也敢随口拿来取乐,身上穿着一身丫鬟行头,也敢来我们兄弟面前放肆,就让我们兄弟三个好好教训你如何做人。”这三人家里有几个铜子儿,眼光很是毒辣,知道这口肉不好啃,也要咬下一层皮儿尝尝滋味儿。
周芷手里簪子的威胁简直不值一提,左后方的男子率先发动了攻击,一手攥住皓腕,猛的抢过了手上银簪扔到一旁叮啷作响。
周芷目眦欲裂,两条腿带着屁股蹭蹭的往后缩,一边后退一边咒骂道:“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小人,等我皇兄来了一定将你们杀光光,本公主可是太子哥哥最宠爱的妹妹了。”说到最后带着一股子委屈,更是让这三人不舍得放手了。
后边的那两个混子就任由她往后挪,直到撞上那带着满身脂粉味道的怀中时,周芷大惊,想要逃离,却被一把搂过。
张口就有一股矢气的大嘴印在周芷脸上,张口就说:“小娘子若是不想先伺候我兄弟,可以先来伺候伺候大爷我,保准让你...”欲罢不能。后面的话被流光一样的箭打断,直插男子脑窍,飞溅出的脑浆迸溅到周芷掐得出水儿的脸蛋上,留下一抹猩红的色彩,带着周芷震颤了一下,两股间的温热自上流下。
天地间忽地暗了下来,匆忙的脚步声、年轻男子急切的呼唤声以及带着女子体香的温暖,周芷彻底昏死过去。
次日清晨,周芷早早就醒了,一直不愿意面对事实,可是外间一直有人讲话,,最为熟悉的就是这个女声:“父皇也太急躁了些,二哥哥,你可了解这松赞干布为人?”太子妃的声音特别有辨识度,自带一股沉稳大气,连人也是这样的端庄。周芷最讨厌的就是她这个样子,文武百官和父皇都是眼瞎心盲。
男子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圣旨已下,君不可戏言,这事情已经没有挽回余地了,灿灿,你别掐我啊,疼呃,我也不是十分了解松赞干布啊。”太子妃抬起被太子偷袭的玉手,回首瞪了太子一眼,侧首望去,正对周芷目光,这下也不用装睡偷听了。
太子揉着大腿,一瘸一拐的站在内室小门旁边,时刻注意着男女大防。
“来人,准备点金丝椰蓉球还有煨好的鸡汤,都端来一点。”太子妃掀起床幔稳稳的坐在了床边太子紧随其后,宫女陆陆续续的端来了不少餐食,还带有热毛巾,一排站在距离床前不过两步,食物的美味在房间里飘荡开来,足够周芷看清,细节之处妥帖至极。
周芷扫视了一圈内外,不见贴身侍婢绿萝,心下已是了然,挥退了所有人婢女,用自己水汪汪的眼睛祈求太子:“哥哥,我院内的有一盆绿牡丹和几盆我亲手种的金丝贯顶,我的梳妆镜旁边还有把嵌了绿松的银剪,你拿出去帮我修剪一下枝杈。”
太子讶异、太子很好奇、太子想偷听、太子被撵了出来。
关上闺房的大门,周芷毫无征兆的正对着穆嵘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连三磕头,一磕一响,抬起额头时涕泪横流:“求嫂嫂救我!”
三日前,接手了一年的朝堂公务,太子终于撂挑子了,非要带着太子妃去避暑山庄享受二人世界,朝堂上的事情统统扔给了皇帝,美其名曰:以后当了皇帝就不能随时出来游玩了,带着两队侍卫轻衣简装直奔避暑山庄而去,徒留老皇帝坐在龙椅上抓耳挠腮的批改奏折,要不是努力了几十年,膝下就这一根独苗苗,老黄帝非得换个继承人来坐。
老黄帝看着最新的情报愁的腰围都缩了一圈,吓得尚方大气儿都不敢出。
原来是边塞的战马因一场马瘟损失惨重,急需购置一批新的战马补充,增强军事力量,可困难就困难在春夏马匹交易没有统治者做。
春夏季节正是母马发情繁殖的好季节,一年一度强壮队伍的好季度,这个时候不趁机攻打地盘都已经是和平稳定了,有哪个统治者会这么傻的提供马匹呢?
松赞干布还真就干了瞌睡送枕头这事儿,龙心大悦,接见了使臣,使臣提出愿意以马场上的种马交换粮食作物以及嘉庆王朝公主一人。
老黄帝喜笑颜开,跟来送信的使者打的有来有回,许诺若是能多送来一些种马及战马,就将王朝中最高贵的公主许配,使臣激动的两颧潮红,提出互市的请求,老黄帝不乐意这使臣的狡黠,推辞了过去。
纸糊的窗户终究还是不严实,不到第三天,周芷本人就知道了,在寝殿内哭红了双眼,奔到皇帝书房内请求皇帝收回旨意,皇帝甩下一句“不知所谓。”侍卫请公主回宫,封锁寝宫,一日三餐照常送,不饿死公主就好,冷酷的命令下公主死心,决心找太子求救。
第三日就有了公主外逃事件。
穆嵘灿梳理了一下逻辑,推开窗户,坐在窗边,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回首,静静的望着周芷姣好的侧脸问道:“你如果不是公主,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周芷发现自己说不出来,绕着桌子已经转了三圈了,意气之下用柔软的鞋底踢倒了花鸟纹嵌贝母酸枝木坐凳,骨碌碌滚到穆峥嵘脚下。
“我不过是想求一个如太子哥哥的这种有担当的男子罢了。”目标明确,斩钉截铁的给自己不想嫁松赞干布找了一个好理由。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还是更喜欢权势多一点呢?”穆峥嵘的气场瞬间排山倒海似的压倒过来,身为将门虎女,直来直去是她的风格,可不是被一叶障目的傻瓜,一丝一丝剖析着周芷不愿承认的事实:“身上的责任越大,担当就要越大,太子身上的的是一国重任,按照这样的说法松赞干布有钱、有权、有势,身上背负着西域部落的民众与生计,怎么就没有担当了?”
周芷恨的就是无论她千般问题万般疑难,这嫂嫂就如同万能的一样,每次都能拿话顶回去。
咬牙恨恨的讲:“他已经死了两任老婆了。”意思就是她周芷还没活够。
太子妃却不对此评价,开口道:“阿芷你喜欢种花培土,你嫌弃江南每年进贡的水稻不好吃,亲自选了一片地,一遍遍的栽种培育,终于收货了一小袋新米,还与你父皇、皇兄分享,你可还记?”
周芷不明白这有什么能扯上关系的,“你还提,当时你可吃了我不少呢,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在不同的地域内水稻都可生芽结果,怎么?你周芷还不如手上的一撮水稻?”捶肩用的艾草锤一棒子敲在了这位平硕公主的头上。
这次却没有像往日一般气的跳脚,很认真的讲:“嫂嫂,我一直都相信你很聪明,可是长大后仍然挡不住我讨厌你,你明明是带着我一起爬狗洞溜出宫放风筝的人,订婚后却是整个都城所有小女娘的心中的典范,你不是最不喜欢的就是规矩了?”周芷反问自己“我以后还会快乐吗?”
穆嵘灿挺直的脊背好似在瞬间佝偻了下来却瞬间恢复挺拔,周芷站定望着背靠窗户的女人,身后初升的骄阳洒落在身上,一袭正红织锦袍上带着金光闪闪,如神女一般庄严神圣,穆嵘灿启齿道:“以后百姓的快乐与苦难,就是我的快乐与苦难。”
幽深的瞳孔目目相对,多年后周芷已经记不清楚嫂嫂的面孔时,却仍能感受到那一刻的震撼。
淑妃在门框处听完了这一切,又悄咪咪的走了。
两日后,民间酒楼处处传颂着平乐公主将要和亲西域。
“唉,你们听说了吗,这平乐公主和亲。”街边茶馆里三五一堆的茶客争相探讨,谁不知这消息的都要被嘲笑落伍。
“你们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好嘛,我这儿还有你们不知道的爆料消息。”一茶客招了招手围拢了一群人说道:“听说还签署了什么协议,以后两方人马在边塞可以互市了,我隔壁住的行脚商都已经跑到西北部发财了。”
“什么?还有此等好事,兄台,可还有其他内幕爆料?”男子被围困的水泄不通,人群纷闹间这鞋履都被踢飞了一只,穿梭在茶客的脚下,几轮下来,比垃圾场上扔的补丁鞋都要脏上几分。
坐在散位的兄弟二人听着这帮子茶客胡乱猜想圣意,放了一角碎银子结账,转头就出了茶馆直奔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