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残杀

“营总，看起来你需要一把称手的武器！”

马宝一枪捅穿一名清军甲兵的胸膛，正好看见许言在用腰刀作战，对着他大声喊道，顺势摘下挂在马腹一侧的铁骨朵，奋力朝许言扔了过去。

许言眼疾手快，仰后倒躲过一个清兵的刀刃横扫，而后腰身发力，起身接过掷来的铁骨朵，拿在手中掂量掂量，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多谢！”

他对着马宝喊道，旋即反手朝着刚刚试图攻击他的那名清兵狠狠砸了过去。

铁骨朵带着沉闷的破风声落下，那清兵慌忙举盾格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包铁木盾竟被生生砸碎，铁骨朵余势不减，又重重砸在清兵胸口。

“噗——”

清兵喷出一口鲜血，胸甲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整个人从马背上倒飞出去。

许言眼前一亮：“好兵器！”

随即策马上前，左手持刀格开刺来的长枪，右手铁骨朵一个横扫，将另一名清兵的头盔连带脑袋砸得稀烂，红白之物溅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他面目狰狞，好似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哈哈哈！痛快！”

许言越战越勇，他自动屏蔽了眼前不断弹出的击杀报告，一名白甲兵挥刀砍来，许言侧身避过，铁骨朵顺势砸在对方手肘处。

只听一道清脆的骨裂声，臂骨应声而断，那白甲兵捂着扭曲的手臂，惨叫着跌落马下。

马宝领着数名精兵跟在他身后突击，挑落斩杀数名敌兵也将许言的表现看得分明，更加为他的勇武感到吃惊。

“天下竟然有这等猛士！”他心中想着，不禁叹道：“这番比试，我万万是比不过他的了。”

许言并不知道马宝的内心所想，他只知道，他的勇猛表现很快让他变成清军的众矢之的。

巴喇林见许言如此凶悍，当即意识到必须要先将他解决掉，只要解决掉他，剩下的人便是乌合之众。

因此，他当即拍马上前，直取许言而来，同时厉声喝道：“兀那汉狗休得猖狂！看我巴喇林取你首级！”

许言听不懂满语，但见他气势汹汹直扑而来，当即涌起熊熊战意，催马迎战。

两马相交，兵器相撞，火星四溅，尽管巴喇林用尽全力一击，但在两人错马而过后，他只觉得虎口发麻，心中暗惊：

“好大的力气！”

许言与其擦身而过，他同样使出了全力一击，但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反作用力的影响。

而是随意地甩了甩右手，嗤笑道：“有点意思。”

而后，他调整姿态，拨转马头再次冲锋，但这一次，他突然改变策略。

在两者即将交锋的瞬间，他借助2000的骑术突然侧身挂在马腹一侧，用一个极高难度的动作躲开了巴喇林横扫而来的狼牙棒挥击。

而他的铁骨朵却自下而上，重重砸在巴喇林坐骑的前腿上。

骨裂声再度响起，战马悲鸣一声，前腿硬生生被许言砸断，露出森白腿骨，失去平衡将巴喇林狠狠摔在地上。

尽管巴喇林同样骑术了得，在落地之际及时做出反应，用一个翻滚抵消了冲击力，狼狈地站起身来。

但许言的攻击紧随而至，他用力勒紧缰绳，战马人立而起，马蹄朝向狼狈起身的巴喇林，重重踏了下去。

巴喇林见状，脸上闪过一抹惊慌，慌忙往旁边扑倒，勉强躲开了重重落下的马蹄。

躲开后，他连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可许言不给他喘息之机，铁骨朵再次扬起——

砰！

这一次，好运之神没有站在巴喇林一边，铁骨朵正中巴喇林的天灵盖。

坚固的头盔被砸得直接凹陷下去，鲜血从七窍中喷涌而出，这位清军巴牙喇瞪大双眼，缓缓倒地，再也没能站起来。

“巴喇林死了！”

周围的八旗兵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想到，这位从皇太极时期就几次入关，将汉人砍瓜切菜般屠杀的老兵，居然会这样死在一个籍籍无名的汉人手中。

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军心大乱。

在短暂的惊慌之后，这些八旗兵就很快反应过来，发疯似的朝许言冲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双眼赤红，大声喊道：“杀了他！为巴喇林报仇！”

“夺回巴喇林的尸首，杀了这帮汉狗！”

许言看着这群如疯虎般扑来的八旗兵，眉头微蹙，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怎么杀了他们的头领，反而像给他们打了鸡血，让他们更疯狂了？

他倒是对八旗制度下的赏罚不了解了，清廷对八旗的旗丁赏是真的赏，罚也是不留情面的罚。

像他们这些普通旗丁，一起出征的额真、巴牙喇若是战死，肯定会遭到严厉的惩罚，下场极为凄惨。

他们还没好好享受关内的花花世界，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被罚没为奴？

为了抵消罪责，他们只能拼死抢回巴牙喇的尸体，不计代价将杀死巴牙喇的凶手也给杀了！

好在这时，马宝也及时赶了上来，他刚想大喊保护营总，话还没出口，许言就兴奋地举起骨朵，喊道：

“弟兄们，随我杀！”

你他妈战狂吧？！

还没等马宝反应过来，许言就一夹马腹，挥舞铁骨朵大喊着冲了出去。

他看着许言的背影愣了一息才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砰！

两股人马轰然相撞，许言铁骨朵一个横扫，重重砸在一名拔什库的胸前，将他的胸甲砸得凹陷下去，口吐鲜血，摔落马下。

身后跟上的明军骑兵果断跟上补伤害，挺起长矛刺穿拔什库的身躯，彻底了结他的性命。

见又一名小头目被杀，剩余的旗丁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他们环顾四周，发现出来的二十五名旗丁，此刻已然损失过半。

如此损失，回去以后定然会被严厉惩处，但此时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而且，许言事先安排的马步兵也终于抵达战场，出现在庄子四面，开始缓缓包围上来。

为了不被全歼至此，剩余的旗丁只能含恨抛下袍泽的尸首，试图向北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