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父与子
- 龙族:不愿屠龙的我只想着退学
- 飔扶摇
- 2259字
- 2025-05-25 23:21:53
“时间已经很久远了,但我还是忘不掉。”曼施坦因的语气有些变了,与周围露骨的贴画格格不入。
“小时候我的行为很是古怪,也因此曾经被关进了儿童精神病院,也就是在那里,我认识了古德里安。由于没有人来探望我们,所以护士对我和古德里安的态度很差。当时我的妈妈已经病得很严重了,我常常在夜里蒙着被子哭,因为我害怕妈妈死掉。”
“但是你也知道,爸爸,”曼施坦因叫了弗拉梅尔父亲,很显然,现在坐在这里的不是副校长与教授,而是一个不称职的老爹和满怀着怒气的儿子。
“世界上如果有神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苦难了,就在我从儿童精神病院里出院之后,妈妈精神焕发地为我做了一顿晚饭,那是记忆里最丰盛的一顿晚饭,妈妈买了猪肩肉还有面包,以及一些当季的水果,我当时害怕极了,因为你知道的,我的妈妈长得还算是漂亮,我当时一直在想妈妈究竟是从哪里搞来的钱?”
“由于经常搬家和在底层的社会里面生活,我见识过很多不堪入目的勾当,那个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想要一个家的,尽管我的父亲很不靠谱还从来没有看过我们,但我还是有着那不切合实际的幻想。而且我知道,一旦妈妈做了那样的事情,那么我再也不会有这个希望了。”
“后来我们吃了晚饭,我记得那天晚上的水果很甜,妈妈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只是微笑的让我多吃一点。我坐如针毡,但是为了不让妈妈看出我的心事,我还是强忍着把食物咽下,就像是吃着一块棉花,进到嘴里是软的,但是咽下去没有任何的味道。”
曼施坦因的黄金瞳隐隐地点亮了,这是混血种情绪即将失控的征兆,这样近的距离以混血种的身体素质可以轻易一拳打断人的肋骨,但是弗拉梅尔没有任何防御的举动,只是像一只泄了气的充气娃娃一样坐在那里。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曼施坦因转过头看着弗拉梅尔的眼睛,
“妈妈死了,死前还想带着她的孩子。但是我从来都不恨妈妈,因为我知道,妈妈是认为如果自己死了,那么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去管她的宝贝了。所以她想和我一起死,两个人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启新的生活。至少我始终都是这么认为的,就像是母兽会咬死自己的幼崽,从而让它们不会去面对冰冷的铁笼一样,可是我有罪,我身上流淌着另一个人的血,流淌着龙血。龙族的血统在那一刻保了我一命。也就是那一天,我的血统觉醒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tama根本不想要这样的血统!我只想要我的妈妈,我想要一个家,我想要有一个爸爸,他能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也能在妈妈被别的男人调戏时用拳头让他们滚蛋,他能让妈妈不再那么劳累,从而不会患上那么严重的病,也能让我有一个正常的生活,这个愿望我从小一直期待到了那一天,即使那么多年他一直不闻不问。”
曼施坦因怒吼,眼里仿佛跳跃着一只暴怒的雄狮。
弗拉梅尔不再仰头看天花板了,他把头低下盯着地面,地面满是他刚喝完的酒瓶子。他已经很老了,是个和昂热一样130多岁左右的老怪物。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混血种。曼施坦因只需要随便抄个酒瓶子向他的脑袋砸一下,就会要了他半条老命。
曼施坦因并没有抄起酒瓶子,他看着弗拉梅尔喘着粗气,他也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他的脸上已经开始展现出老人的样貌,父子俩一对比,弗拉梅尔还显得要比他更年轻一些。
两人保持动作僵持了很久。弗拉梅尔轻轻地回了一个“嗯”。
“只有一个‘嗯’吗?”曼施坦因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看着眼前的老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曼施坦因轻轻地说,“自从那天过后,我的期望就再也不见了。为什么我确信我的学生就是在寻找某一个人?因为那种眼神我也曾经拥有,并且满世界的寻找,所以即使他有再多的问题,我也会帮助他,这是一个老师的责任,责任你懂吗?”
“因为你曾经在雨里跋涉了很久,所以不忍看到其他人也满身泥泞。”弗拉梅尔吐露出了这样一句话。
“别跟我说这样文绉绉的话。”曼施坦因冷冷地回应道。
弗拉梅尔闭上了嘴巴,这么多年来为了缓和父子之间的关系他做了很多的努力,为儿子补满了1到18岁的生日礼物,为他亲手煎鸡蛋,为他交房租,带领着他看漂亮女生们游泳并充当评委,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做这些事情的意义并不大,只是让自己有一份心安。
其实他现在很希望曼施坦因一捡起一个酒瓶子狠狠地打在他的后脑上,起码这样他的心里会好受些。
窗外的太阳缓缓地爬行,时间在钟楼里变得很慢很慢,延伸成一条长长的线。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对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挤在一张沙发上,就像两匹孤独的老狼。
“调宿舍是不可能的了,”弗拉梅尔打破了沉静,窗外的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了,昏黄的阳光照射在钟楼的墙壁上。墙壁上各种衣着暴露的女人仿佛正在冷冷地嘲笑着他。
“无论是金钱还是美色,对于混血种来说都是触手可及的东西,真正能困住一个混血种的只有所谓的情感。昂热的想法应该是先由芬格尔打开一个窗口,再让其他的学生与你的学生交朋友,等到一个人际圈成立,那么再想跳出去就难了,最好是能在某场任务中死掉一两个至关重要的人,这样一来,你的学生就会饱含着仇恨将自己的一生贡献到屠龙的事业当中。”弗拉梅尔对着曼施坦因说,
“不要高估昂热的道德底线,他是一个纯粹的复仇者。对于他来说,生命中仅有屠龙这一件事情可以值得去做,为了这件事他可以付出一切。任何人都是他手上的利刃,区别只是是否锋利而已。尽管他有着绅士的外表,但他确实是一个疯子,一个只想着屠龙的疯子。”
曼施坦因沉重地摇了摇头,“我的学生的选择应该由他自己做主,而不是被另一个人所束缚。”
“这算是倒向校董会了吗?”弗拉梅尔看向曼施坦因,“你现在似乎并没有明确的在‘学院派’和‘校董派’中做出选择。”
“不,”曼施坦因说,“我只是在做一个老师应有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