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返回鼓浪屿

鼓浪屿的午后,阳光温柔地洒在走廊的塑料椅上,阿志的奶奶和舅公并肩而坐。舅公低声细语:“姐,已经十四天了,就这一两天,他们该回来了。”奶奶轻轻点头,眼中却难掩担忧:“我也这么想,可心里就是不安。”舅公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邪不压正,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奶奶沉默片刻,目光茫然地望向那片蓝白色的天空。椅子的右边,扫把随意地架在簸箕的把手上,簸箕里散落着一些灰土和几根长发,似乎也在诉说着等待的漫长。

突然,巷子里传来一阵杂乱的奔跑声,奶奶猛地转头,目光穿过花园右边的铁门缝隙,只见两个男大学生模样的游客匆匆跑过,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奶奶轻轻叹了口气,原本期待的脸庞瞬间变得落寞,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头发干枯,右耳旁甚至冒出了一根白发,脸色也黯淡了许多,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舅公也显得憔悴不堪,坐立不安,双手不停地搓着。

就在这时,巷子里又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两个七八岁孩子的对话:“妹,你想吃五香还是海蛎煎?”“我想想啊……两个都要,哈哈。”奶奶的心猛地一沉,再次感到失望。她缓缓站起身,转身去拿扫把。就在这时,铁门的门锁“嘀”地一声响,门“吱呀”一声向内敞开。舅公猛地跳了起来,大喊道:“阿志!姐,他们回来了!”

奶奶扔下扫把,转过身来,只见阿志和紫衣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和一个女孩。“奶奶——舅公——”阿志兴奋地喊道。奶奶应了一声,身体一软,舅公连忙扶住她的肩膀。“姐,别太激动。”舅公关切地说道。奶奶摇摇头:“没事,就是一下子血冲上来了。”在舅公的搀扶下,她缓缓走下了台阶。

“奶奶好,舅公好。”紫衣鞠了一躬,礼貌地说道。奶奶连声回应:“好好好,好孩子,见到你们太好了,可把我吓坏了。”紫衣歉意地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奶奶摆摆手:“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她仔细打量着紫衣,夸赞道:“丫头现在好漂亮哦。”

紫衣穿着一件小碎花的无袖连衣裙,裙摆刚好过膝盖,露出匀称的小腿。她大方地道谢后,介绍道:“这是我奶妈的孩子,龙凤胎,这是哥哥,这是妹妹。”两个孩子也恭敬地鞠躬叫道:“奶奶好!舅公好!”声音清脆悦耳。

奶奶激动不已,问道:“刚才你们说想吃五香和海蛎煎哦?”男孩重重地点了点头。奶奶笑着说:“好好好,晚上奶奶请你们吃。”两个孩子连声道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紫衣将左手的袋子递到奶奶面前,那是她精心挑选的礼物。右手的袋子则是给舅公的礼物。两人的礼物一模一样,是一块精美的木头浮雕和一张充满生活气息的油画。木雕上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汉子,长发垂肩,双手紧握宝剑,面前一道蓝色光幕熠熠生辉,脚边是倾斜的屋顶。油画里,阿志和紫衣骑着白狼走向屋爷爷,奶妈拉着两个小孩,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外迎接他们。

奶奶和舅公对这两件礼物爱不释手。舅公一看到木雕,职业病就犯了,马上兴奋地说:“姐,这是一个创意啊,我以后可以做这样的木雕挂在墙上。”奶奶挪揄道:“早就叫你做点别的,你就老是做那些阿猫阿狗的。”舅公耸了耸肩,笑得像个孩子。

奶奶对油画更是赞不绝口,得知白狼和屋爷爷是真实存在的后,她更是惊叹不已。小女孩天真地说:“那是我家。”小男孩也接着说:“欢迎奶奶、舅公来玩。”奶奶和舅公听了非常开心,舅公高兴地说:“太好了,哎呀,姐,你去吗?”奶奶笑着回答:“去啊,怎么不去呢?”小女孩又说:“到时候叫妈妈烤鹿腿请你们吃。”奶奶连声说:“好好好,太好了。”说着,她疼爱地抚摸了小女孩的脑袋,眼中满是慈爱。

接着,小女孩也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奶奶,小男孩则把袋子给了舅公。袋子里是一片方形的手工织布,边长约四十厘米,灰白色的底布上绣有一棵硕果累累的苹果树,栩栩如生。阿志连忙介绍说:“这是他们自己织的。”奶奶和舅公一脸不可置信,接着连声夸赞两个孩子的心灵手巧。两个小孩反而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时,奶奶想起要给阿志的爸爸打个电话报平安,便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回来了,没事,我早就跟你说了肯定没事。”她听了一会儿,突然有点生气地说,“什么?你要打断他的腿?我先用扫把把你扫出去!”随后,她微笑着看了看紫衣和两个孩子,语气柔和了许多:“别说这些,还有三个可爱的客人呢。”说完就挂了电话,满脸笑容。

“哈哈,让你们见笑了。”奶奶不好意思地说,“天下父母都一样,嘴上说打断孩子的腿,实际上心里疼爱得要命。”紫衣笑着附和道:“是啊。”奶奶热情地说:“晚上大家住下来吧。”阿志也兴奋地说:“对啊,要玩几天呢。”奶奶连声答应:“好好好,那我等下去三楼的客房铺一下床。男孩子跟你一间,她们两个住客房。”紫衣连忙说:“奶奶,我帮你铺。”奶奶摆手拒绝:“不用不用,你们去玩哦。舅公帮我。弟,晚上在这边吃饭。”舅公也爽快地答应:“肯定啊,你以为我要回去吗?我还要听听他们这段时间的经历呢。”

奶奶说:“是的,丫头,你们出去玩吧。六点半之前回来吃饭。吃了饭以后我们喝茶,听你们讲。”紫衣体贴地说:“没事的奶奶,我们明天再出去玩吧。”奶奶看了一眼阿志,示意他带她们出去玩。阿志说要去楼上拿手机,奶奶告诉他手机早就拿下来了,现在在餐厅里充着电呢。阿志跑到餐厅拿了手机,然后带着紫衣她们走出了花园,留下了欢声笑语。

不多久,他们便走进了一家精品店。紫衣和小女孩被店里琳琅满目的饰品震得目瞪口呆。回过神后,她们便拿起这个耳环看一看,又抓起那个手镯试一下,玩得不亦乐乎。最后,紫衣选了一对水滴型的耳环,戴在耳朵上显得格外优雅。小女孩则对一串晃起来叮当响的手链爱不释手,却不好意思开口要。阿志看出了她的心思,马上拿去柜台买了单。小女孩戴上手链后,不时转动手臂,“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悦耳。

巷子里游客熙熙攘攘,左边老别墅的围墙爬满了三角梅的红花,美不胜收。四个人都拿着一根话筒冰淇淋,一边走一边舔一口,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两个小孩不时蹦一下、跳一下,“叮叮当当”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成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