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江山为聘，娶你为后(13)

“苏殿下，林小姐求见，您不能进去...”

“你来了”

见苏断鸿同意，身边的下人也不好再拦林听晚，告退下去。

“看来苏殿下对我的到访一点也不惊讶啊”

林听晚玩味一笑，苏断鸿倒也不在意，哈哈一笑，

“哪里哪里，只不过有预感而已，莫非咱俩真的有缘”

“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些的，进去聊吧，这里不方便”

“好，里面请”

见林听晚如此反应，苏断鸿立马正色，恭敬态度令身边侍卫瞠目结舌。

......

......

“你说的是真的，苏银舟要联合叛军谋反？！”

林听晚淡淡的瞥了眼激动的要站起的苏断鸿，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

“信不信全由你，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打算吧。”

“送一下林小姐。”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坐在轮椅上的苏断鸿。

苏断鸿眼神闪烁不定，虽然不知道林听晚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有或者是未卜先知的能力。

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可能是他唯一夺取皇位的机会了。

事不宜迟，苏断鸿当机立断，准备入宫，汇报皇帝。

【宿主，您这样提前告诉苏断鸿，可能引起这个世界一些未知的变化】

【我没那么多耐心了，对某些人的下场，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宿主，你...】

小八没再敢说什么，它感觉自从刺客事件后，林听晚好像变了个人。

走出苏府，林听晚杀气腾腾，让出来送客的下人，都心生胆寒。

咸安二十七年秋，沧州叛军以「清君侧」为名挥师南下，铁蹄踏碎三千里山河。

消息传至京城时，皇帝正对着铜镜拔去鬓角新添的白发。

银簪子“当啷”坠地，在空旷的寝殿里激起刺耳的回响。

“传太子与三皇子进宫！”

他捏着战报的手指青筋暴起，目光扫过乾清宫内“正大光明”匾额，金漆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像极了苏断鸿看苏照麟时的眼神。

御书房内，太子苏照麟的蟒袍上还沾着太庙的香灰，苏断鸿的轮椅旁放着染血的折雁刀。

两人隔着紫檀木案对视，仿佛两柄出鞘的剑，剑尖在空气中擦出幽蓝的火花。

“此次平叛，你二人需同心协力。”

皇帝将虎符拍在案上，咳喘着说，

“若再让朕听到兄弟相残的传闻——”

他的目光落在苏断鸿的残腿上，

“朕不介意让你们去皇陵陪先帝下棋。”

当夜，林听晚在城西别苑收到苏断鸿送来的信笺，素白宣纸上唯有“子夜三刻”四字，笔锋凌厉如刀。

她望着窗外残月，指尖轻轻抚过案上林婉清未绣完的荷包，忽然冷笑出声：

“小八，看来该上场了。”

沧州大营外，苏断鸿的帅帐内烛火摇曳。

林听晚展开羊皮地图，指尖划过标注着“葫芦峡”的险地：

“此处易守难攻，叛军必然在此设伏。”

她抬头看向苏断鸿，后者正专注地盯着她泛着冷意的眼睛。

“林小姐有何良策？”

苏断鸿转动轮椅靠近，折雁刀的寒芒映出她眼底的冰裂般的纹路。

“以火攻之。”

林听晚抽出腰间软剑，在地图上划出三道弧线，

“但需有人引蛇出洞。”

她忽然将剑鞘砸在苏照麟的副将肩头，

“就劳烦将军带三千精兵，扮成运粮队诱敌。”

副将脸色一白，却见苏断鸿淡淡开口：

“林小姐之策，本王准了。”

是夜，葫芦峡火光冲天。林听晚站在高处，看着叛军大营陷入火海，耳边响起苏断鸿的赞叹，

“林小姐果然神机妙算。”

她望着跳动的火焰，想起林婉清被火盆烫伤时的哭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日后，林听晚在军医帐中调配金疮药，忽闻帐外喧哗。

抬眼只见苏照麟揪着一个伤兵怒吼：

“说！是谁让你在水源投毒？”

那伤兵颤抖着指向苏断鸿的方向，林听晚手中的药罐“砰”地摔在地上，药粉扬起，遮住了她眼底的暗涌。

“太子这是何意？”

苏断鸿的轮椅碾过药粉，在青砖上留下细碎的痕迹。

苏照麟转身，眼中布满血丝：

“苏断鸿，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叛军之手除掉我？”

他腰间的麟纹禁步剧烈晃动，暗藏的毒针几乎要刺破锦缎。

林听晚忽然轻笑，捡起地上的药罐：

“两位殿下若是想吵架，不妨先听听这个。”

她晃了晃药罐，

“方才发现，所有伤兵的金疮药里，都掺了慢性毒药。”

帐内瞬间死寂。苏断鸿的目光扫过药罐，落在林听晚平静的脸上，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林小姐觉得，是谁在背后动手脚？”

林听晚任由他攥着，语气平淡：

“叛军势如破竹，朝中却不断有粮草被劫的消息。”

她看向苏照麟，

“太子殿下监国多年，漕运总督可是您的亲家吧？”

苏照麟脸色骤变，后退半步撞翻药架。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急报：

“启禀殿下！二皇子余党劫了西路粮草！”

平叛之战持续半年，林听晚的素白衣裙上渐渐染上硝烟色。

当苏断鸿的轮椅碾过叛军主帅的头颅时，京城传来皇帝病重的消息。

“林小姐可愿与本王共赴黄泉？”

庆功宴上，苏断鸿举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中倒映着她泛青的眼下。

林听晚回以淡笑，指尖抚过案上的鎏金酒壶：

“殿下该问的是，何时送我回别苑。”

三日后，圣旨随八抬大轿而至。

林听晚望着金册上“皇后”二字，想起林婉清曾说“姐姐穿红嫁衣一定很好看”，指甲刺破掌心，血珠滴在金册上，晕开一朵妖异的花。

婚礼当夜，喜烛摇曳。苏断鸿坐在喜床上，看着林听晚褪去凤冠霞帔，露出颈间那枚刻着“婉”字的银坠。

“我知道你怨我。”

他伸手想触碰她的肩，却在触及前一刻收回，

“但只有你成为皇后，才能在这宫里活下去。”

林听晚背对着他卸下发簪，乌发如瀑般垂落：

“殿下可知，婉清死前抓着我的手，说‘姐姐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