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临安星火

一、西湖诡舫

绍兴三年的春雨细如银丝,姜弃蹲在断桥边的柳荫下,盯着湖心那艘无桨自航的画舫。舫檐下挂着盏琉璃灯,灯光穿透雨幕,在湖面投出全息星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凤凰山脚的皇城。

“小郎君要搭船么?“梢公撑着乌篷船靠近,斗笠下露出金属下颌。姜弃腕间银镯微颤,十二枚玛瑙珠悄然滑入掌心:“去雷峰塔,要快。“

乌篷船刚离岸,湖面突然沸腾。机械锦鲤跃出水面,鳞片反射的激光在篷顶蚀刻出秦桧的画像。梢公的竹篙突然暴长,篙尖弹出电磁网罩向姜弃。少年翻身入水,玛瑙珠化作螺旋桨推动他疾驰,身后追来的机械鱼群撞上暗礁,爆出量子火花。

二、御街奇市

三月二十八日天街开市,姜弃扮作泉州海商挤在人群中。胡商摊位上摆着“自鸣算盘“,铜珠碰撞声里夹杂着摩尔斯电码。他拿起个波斯琉璃瓶对光细看,瓶身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二十世纪的无人机巡航画面。

“此乃大食国宝...“摊主话音未落,姜弃突然摔碎琉璃瓶。液态金属从碎片中涌出,凝成机械骆驼扑向皇城方向。巡街的殿前司官兵挥刀劈砍,刀刃却被驼峰射出的激光熔断。

混乱中,姜弃闪进临安府最大的茶肆“三元楼“。跑堂端上的建盏突然量子化,茶汤里浮出鄂州布防图。他蘸着茶水在桌面勾画,水痕竟自行延伸成运河路线,直指秦桧的别院“一德阁“。

三、德寿宫谜

四月初八佛诞夜,德寿宫的琉璃瓦泛起幽蓝。姜弃贴着宫墙阴影潜行,怀中的玉珏与地底产生共鸣。老太监提着灯笼走过,灯笼罩着的不是烛火,而是微型核电池。

“官家请看,此乃新贡的瑞兽。“暖阁里传来秦桧的声音。姜弃捅破窗纸,见赵构正把玩着青铜麒麟——那瑞兽眼珠镶着光伏晶片,口中喷出的不是祥云,而是纳米修复雾剂。

突然警报大作,麒麟扭头射出激光。姜弃翻身跃上梁柱,袖中滑出的玛瑙珠化作光刃劈开地砖。地下密室里,特斯拉线圈正将西湖水转化为能量,全息沙盘上标注着“绍兴和议量子修正点“。

“姜小郎别来无恙?“秦桧的虚影从沙盘升起,“金人许我相位百年,只要...“话音未落,姜弃掷出光刃击碎投影。密室突然翻转,将他抛入涌金门外的运河。

四、钱塘潮信

八月十八子夜,候潮门外的堤岸挤满观潮人。姜弃盯着江心的银色水线,腕间银镯突然发烫——那不是潮水,是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巨浪。浪头逼近时,机械蟹群浮出水面,螯钳间夹着星槎残片。

“快跑啊!“人群四散奔逃。姜弃逆流而上,玛瑙珠结成冲浪板载他劈波斩浪。潮头立起特斯拉的虚影:“警告!历史修正力场超载...“话音未落,残片突然聚合成青铜巨鼎,鼎腹刻着“莫须有“三字。

鼎耳射出能量束击毁海堤,咸潮灌入临安城。姜弃将银镯嵌入鼎足,十二枚玛瑙珠在平流层引发EMP风暴。退潮后的淤泥里,躺着块刻有“崖山“的陨铁碑。

五、清河坊谍

腊月廿三祭灶日,清河坊的蜜饯铺突发异象。姜弃拈起颗琥珀核桃,果仁里竟嵌着量子芯片。掌柜的铜秤突然活化,秤砣化作机械鼠钻入地缝。

追踪至保和堂药铺,药柜里的当归突然暴长,根须缠住姜弃脖颈。他摔碎艾灸罐,纳米银粉凝成手术刀割断药藤。密室门开,二十世纪的无影灯下,秦桧正将意识上传至量子计算机。

“大宋需要和平...“秦桧的机械替身抬起激光臂。姜弃掀翻药柜,人参须化作数据线入侵系统。当殿前司破门而入时,只见满地齿轮,墙上留着血写的《满江红》。

六、凤凰山巅

除夕夜,凤凰山上的晶树刺破云霄。姜弃跟着银镯指引攀至山巅,见树冠间悬着艘星槎。舱门印着“特斯拉观测站崖山分站“,操作台上留着啃剩的梅干菜饼。

“你迟到了。“冷藏舱里的另一个姜弃睁眼,“1279年的时空锚点已锁定。“突然山体震动,蒙古铁骑的虚影从星门涌出。少年将玛瑙珠嵌入反应堆,晶树枝桠刺穿星槎引擎。

大爆炸的强光中,临安城量子化重组。姜弃坠向西湖时,瞥见岳王庙的泥塑突然睁眼,手中沥泉枪指向北方。

尾声:崖山星陨

咸淳十年的海风腥咸刺骨。姜弃站在星槎残骸上,看着崖山的战船化作量子尘埃。怀中的玉珏映出文天祥的身影,那《正气歌》的字句正被纳米机器人篡改。

“值得么?“特斯拉的虚影浮现在浪尖。姜弃将最后枚玛瑙珠射入平流层,晶树从海底暴涨,枝桠托起沉没的传国玉玺。当陆秀夫负帝投海的瞬间,时空突然静止。

新生的晶树叶片浮现出经纬度:北纬39°54',东经116°23'。姜弃摩挲着树干苦笑:“大都么...该会会忽必烈了。“

而在三千里外的鄂州城头,岳飞的佩剑突然鸣响,剑身浮现出量子防护罩的启动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