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打墙

秦雨荷的手艺一向不错，蘑菇炖肉香气四溢，连汤都被几个孩子喝得一滴不剩。简单的午饭过后，孙明远让铁柱和福生去拉小麦秸秆，准备打土墙。

“明远，我来帮忙。”孙明德带着媳妇过来了，“你这养殖场可是个新鲜事，我得跟着学学。”

孙明远笑道：“正好缺人手。你烧水，让嫂子帮着挑水。”

土墙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泥土和水搅拌，掺入切碎的麦秸，然后用木板夹着夯实。虽说工序不复杂，但要做好也不容易，需要掌握好水土比例，还得把麦秸切得够细。

铁柱他们把秸秆拉回来后，大伙儿分工合作：孙明德负责烧水，他媳妇和秦雨荷挑水，张富贵和福生切秸秆，铁柱和孙明远负责和泥。

“水不能太多，”孙明远一边和泥一边指导，“太稀了墙体不结实，太干了又不好夯。”

天色渐暗时，院墙那边都盖到一米多了，东西两面也有三十多公分了。孙明远看看天色，从卤肉锅里捞出十只山雉，每人分了两只，让大家带回家。

“明天继续！”他朝着离去的几人喊道。

回到家，秦雨荷已经准备好热水，给孙明远擦背。她的手法轻柔，让孙明远舒服得直哼哼。

“你说这养殖场能成不？”秦雨荷一边擦着一边问。

孙明远闭着眼睛享受：“放心吧，我都计划好了。这地方不光能养梅花鹿，以后要是碰上别的值钱的野物，也能养在这儿。”

等孩子们都上炕后，孙明远和秦雨荷也钻进了被窝。刚要睡，就感觉被窝里钻进来个小东西。

“爸爸，我要和你睡！”五珠不知从哪儿钻出来，挤进孙明远怀里。

“你这小家伙。”孙明远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怎么又跑来了？”

“爸爸不会尿床吧？”五珠天真地问，逗得秦雨荷在一旁笑出声来。

“小丫头，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孙明远故意板着脸，“上次是谁尿床来着？”

“呜呜...不许说！”五珠赶紧用小手捂住嘴，羞得把头埋进被窝里。

第二天一早，孙明远小心翼翼地抽出被五珠和秦雨荷枕着的胳膊。先去喂了看家狗，又照看了那六只小狐狸，这才开始准备早饭。

地面又冻硬了，但只是表层，简单烧一下就行。村里的大婶们又闻讯赶来，孙明远也懒得管她们，反正家里松子多的是，随她们吃。

接下来几天，大伙儿干得热火朝天。养殖场的规模渐渐显现：两米高的土墙，一米厚的墙体，前低后高的设计，再加上两米五的栅栏，一个四五十平的场地总算建成了。

“爸爸你看！”五珠正使劲拔一根野草，小脸憋得通红。

“啪嗒”一声，草断了，小丫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左右张望，见没人注意，赶紧爬起来拍拍屁股，跑到孙明远面前邀功：“五珠拔草了！”

“摔疼没有？”孙明远忍俊不禁，蹲下身子检查女儿有没有受伤。

小丫头撅着嘴不说话，把孙明远逗得哈哈大笑。他抱起女儿，转了个圈：“走，爸爸带你去看小狐狸。”

看着眼前的养殖场，孙明远心里有了底。虽然建得简陋，但结实耐用。这不仅是给梅花鹿准备的，以后遇到值钱的野物，都可以养在这里。

“老孙，这养殖场建得不错啊！”张富贵走过来，拍了拍墙体，“结实！”

孙明远笑着点头：“还得谢谢你们帮忙。对了，明天去县里进些饲料回来，你跟我一起去吧。”

“行啊，正好我也想去县里转转。”张富贵答应下来。

夜幕降临，孙明远最后巡视了一遍养殖场。寒风呼啸，但厚实的土墙挡住了大部分寒气。他伸手摸了摸墙体，心中暗暗点头。

回到家，炕上暖烘烘的。五珠已经睡着了，小嘴微张，睡相可爱。秦雨荷正在缝补衣服，见他回来，笑着说：“去看看孩子们的作业做完了没有。”

孙明远轻手轻脚地走到炕边，大珠和二珠正在认真写作业。他看了看，字迹工整，做得很认真。

“爸爸，”大珠抬起头，“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梅花鹿啊？”

“快了。”孙明远摸摸女儿的头，“等养殖场完全建好，爸爸就去找梅花鹿。”

大珠握着笔，看着孙明远，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这日，孙明远正在大哥家闲聊，突然听到母亲孙巧莲的呼喊声穿透院墙传来。

“明远，快来看，母鹿要生了！”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早就料到这一天会来。为了避免母鹿受惊，特意没把它搬到新建好的养殖场。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要来看看母鹿的状况，观察它的精神状态和食欲变化。

“来了！”孙明远放下手中的茶杯，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大哥孙明德放下手中的报纸：“我也去看看。”说着招呼妻子和孩子一起。

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是邻居林大福带着一群孩子也闻讯赶来。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脚步声杂乱地响起。

离家还有一段路，孙明远就见父亲迎了上来。老人家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已经生了，很顺利！”

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潮湿的稻草气息。母鹿虚弱地躺在特意铺好的干燥稻草上，棕色的毛发被汗水浸湿，显得有些凌乱。在它身边，两只湿漉漉的小鹿正在努力适应这个陌生的世界。

“双胞胎？”孙明远眼前一亮，喜出望外。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情况。母鹿通常一胎只生一只，双胞胎的概率极低。他仔细打量着两只小鹿，虽然体型略小，但看起来都很健康。

两只小鹿正在进行人生的第一次挑战——站立。它们的四肢还很虚弱，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尝试。前腿先撑起，再慢慢支起后腿，总算摇摇晃晃地找到平衡。

“呦呦...”小鹿发出稚嫩的叫声，像是在向这个世界问好。

它们蹒跚着向母鹿靠近，本能地寻找着生命最初的营养来源。很快就找到了母鹿的乳房，发出满足的吮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