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莱州城的神话

深秋的风裹挟着咸涩的海腥味掠过官道，王腾攥着缰绳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远处莱州城青灰色的城墙如巨兽的獠牙刺破云层，城头玄色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那旗帜上绣着的双头鹰图腾，正是宋国莱州城的标志。他喉结滚动，目光灼热——快一个月了，终于要抵达五号地下城，与阔别已久的组织汇合。

进城后，王腾第一时间与货主完成交割。看着对方查验货物时满意的点头，他心中紧绷的弦才稍稍放松。面对众人疲惫的神情，他大手一挥：“兄弟们好好休息三天，吃喝花销算我的！”熊大熊二立刻欢呼起来，熊大拍着他肩膀笑道：“王头儿，醉仙居新来的舞娘那身段儿......”话未说完就被王腾打断：“我还有要事，你们自便。”

安顿好押镖队众人后，王腾匆匆离开客栈。暮色渐浓，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他的黑马踏着碎金般的余晖疾驰而出。崂山的轮廓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瞳孔骤缩——曾经郁郁葱葱的仙山，如今被三道巨大的沟壑撕裂，宛如巨兽利爪留下的伤痕。虽已过去百年，沟壑间覆盖了些许植被，但那深不见底的裂口仍令人胆寒，谷底升腾的淡紫色雾气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冷光。

“这怎么可能......”王腾翻身下马，靴子踩在满地碎石上发出脆响。核战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时他曾与家人在此游玩，山间清泉潺潺，银杏金黄。可眼前这窄细笔直的峡谷，绝不是核弹爆炸所能形成的痕迹。夜幕降临，导航显示的路线与记忆中的地形完全不符，他只得在一处山洞中暂且栖身。

次日清晨，王腾沿着导航指引前行。穿过一片荆棘丛生的树林，一处渔村出现在沟壑边缘。几缕炊烟袅袅升起，狗吠声惊起一群通体赤红的怪鸟，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羽毛间竟闪烁着金属光泽。

走进村口茶馆，屋内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几个老汉围坐在火炉旁，铜壶里煮着的不知是茶还是草药。见有生面孔进来，众人只是抬头瞥了一眼便又继续闲聊——在这剑神遗迹附近，往来的武者早已让他们见怪不怪。

“老丈，敢问这崂山的深谷......”王腾掏出几枚钱币，点了些吃食。

豁牙老汉颤巍巍地指向海面，浑浊的眼中突然亮起光芒：“后生，那是剑神斩龙留下的痕迹！百余年前，这里还是连绵青山，有条恶龙常上岸吃人。那时还没有大宋，这一片叫‘青丘聚集地’，头人组织勇士屠龙，却被蛟龙掀起巨浪，全都葬身海底。后来，一位白衣仙人脚踏七彩祥云而来，一剑劈开大海......”老人的声音变得激昂，“整座山像着了火，海水都沸腾了！那蛟龙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剑斩杀！”

王腾眉头紧皱：“既然当时死伤惨重，这传说又是如何流传下来的？”老汉哈哈大笑：“是有幸运儿活了下来！我们村子的祖上，就是被剑神所救。为感念恩情，我们世世代代守着这剑神的登仙之地。不信？我带你去瞻仰一番！”说着，老人伸出手掌，眼中闪过狡黠。

王腾哭笑不得，从怀中掏出十个大钱。老人立刻精神抖擞，健步如飞地朝山上走去。别看他身形佝偻，脚下生风，竟让三品武者的王腾都得加快脚步才能跟上。

半个时辰后，一座山顶出现在眼前。巨大的“树枝”矗立天际，整个山顶寸草不生，焦黑的土地泛着金属光泽。老人回头笑道：“那是龙角！等走近了，你就能看清。当年剑神渡劫飞升，我等先人为了纪念剑神的大恩大德，就把蛟龙骸骨都从海里运了出来，就砌筑在了这附近，前方白色的台阶是龙骨，是先祖用龙骨打造的，震撼吧？”

王腾走近台阶，伸手抚摸。历经百年风化，台阶依旧质地坚硬，表面光滑如玉，绝非普通钙质。在老人的怂恿下，他抽出开山刀用力劈砍，却只溅起一串火星，连半道痕迹都没留下。再看那“龙角”，似木似骨，纹理间透着奇异的光泽，同样坚硬无比。心说我可是三品武者，一刀早已可以开山裂石，钢板都能砍个几百毫米的，这玩意痕迹都不留，有点妖孽了。

“这里便是剑神剑开天门、渡雷劫之地。”老人指着地面，“当年的高温把土地都烤成了晶体。”王腾蹲下身，看着地面晶莹的结晶，触感冰凉且坚硬，的确不像是伪造。

他又追问剑神的其他事迹，老人却摇头：“祖上被救后就躲在这里，不敢靠近外界。只知道剑神像是上古之人，说话古怪得很。”老人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斩龙时，他还喊了句：‘这孽障巢穴里，定藏着绝世神兵！’可末了又嘟囔什么‘博士必掉神装’”

王腾浑身一震，头皮发麻。这句话肯定是““BOSS“和“神装“这种游戏术语，绝不可能出自这个世界之人”只是核战后的幸存者不可能活到两百年后，剑神显然不是现代人。可这句充满游戏术语的话......难道也是穿越者？他深吸一口气，总的来说，王腾信了，只是百年前有妖孽能升仙，怎么现在就只是会武功了，世界降级了？经历了太多超乎常理的事，此刻也只能无奈苦笑——这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离奇。

突然，小老儿的声音再度响起：“听闻那剑神斩龙之后，还曾有过一次更惊天动地之举，那便是在此地飞升，他剑开天门！当时天地变色，风云倒卷……”王腾的思绪瞬间被拉到那个传说中的画面之中。也许屠龙之后获得了什么大机缘，所以就在这里突破了，王腾随着小老儿的声音想象：“当时的崂山，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天空被浓厚的乌云所遮蔽，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一位身着白袍的俊朗男子傲立在山巅，他的长发肆意飞舞，手中握着一把晶蓝色的长剑，剑身之上符文闪烁，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此人，便是众人传颂的剑神。

剑神目光如炬，凝视着那仿佛要压塌世间的厚重云层，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燃烧着炽热的战意。他缓缓举起手中长剑，口中低吟：“吾之剑道，当破这天，逆这命！今日，便要以剑开天门，让这天地都为我颤抖！”随着这一声低吟，剑神周身的气息陡然攀升，强大的剑意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山石崩裂，大地颤抖。只见剑神手腕一抖，长剑划出一道诡异而又绚烂的弧线，一道璀璨的剑气从剑尖迸发而出，如同一道开天辟地的光芒，瞬间撕裂了黑暗的云层。

剑气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扭曲，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轰鸣。紧接着，剑神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顺着剑气开辟出的通道，向着那未知的天门疾驰而去。天空中，那被剑气撕开的云层处，渐渐浮现出一座巨大的门户轮廓。门户之上，刻满了神秘的符号和图案，散发着古老而又威严的气息。随着剑神越来越接近，天门缓缓开启，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从门内涌出，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其中。剑神却毫无退缩之意，他大喝一声：“开！”手中长剑再次挥舞，这一次，无数道剑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阵，向着天门轰然撞去。

“轰隆”一声巨响，如同天地初开时的轰鸣，天门在剑阵的冲击下，完全敞开。一时间，光芒大盛，神圣的气息弥漫整个天地。按我们老祖的话，当时他们远远的看着，早已被这一幕惊得呆若木鸡。他们望着那敞开的天门，望着那站在光芒之中宛如神灵般的剑神，心中充满了敬畏和震撼。”王腾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被这小老儿一通讲述，他仿佛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惊世之战，心中对剑神的崇拜也达到了顶点。

告别老人后，王腾带着激荡的心情再次踏上行程。导航的指针闪烁，指引着五号地下城的方向。身后，那神秘的剑神遗迹渐渐隐入云雾，可那句古怪的话语，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基地有对外监控，赶紧看看是否会有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