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入城内,直奔酒楼。
实在是这几个月在沙漠实在是吃的太差,开始还有干粮,到后面有什么吃什么。
何管事放下盘子,长长打了个饱嗝,舒服的摸着肚子,只是入手已经没有以前的圆润,让他有些伤心。
而三人身前的桌子盘子叠的老高,周围食客都诧异的看向他们。
连店小二都有些紧张的站在不远,一副怕他们吃霸王餐的模样。
实在是他们三人吃的太多,若是跑了,他估计得被掌柜的打死。
“小二,收拾下,来壶茶和一些干果点心。”
何掌柜剔着牙,一锭金子拍在了桌上,他虽然是被江樵绑走的,但身上金银可不缺。
小二原本苦闷的脸看到那锭黄灿灿的金子,瞬间笑容满面:“好咧,三位顾客稍等,马上就来。”
他将金子放嘴里咬了咬,上面留下了浅浅牙印,这让他原本还有点怀疑的心瞬间落了下去。
手脚飞快的将桌子收拾干净,双手杂耍般托着高高的盘子跑下楼,同时还不忘唱喏江樵等人要的东西。
“此处离西安府千余里的距离,若是有好马要不了三日就能到。”
茶水,点心上来后,何管事给江樵,秦幕二人倒上茶。
江樵把玩着茶杯,没想到自己这一番兜兜转转,又要回到陕西,回到西安府。
那个雨夜仿若就在眼前,想到雨夜他便想到了青青。
‘不知道小佳那丫头有没有找到青青,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公子?”
何管事见江樵没有回答,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没事,你继续说。”
江樵回过神,一口将杯中茶饮尽,入口略苦,回味香醇,茶很不错。
“只是小的这么久没回秦王府,那边肯定已经和叶尔羌汗国联系过了,我怕秦王会请魔门之人。”
江樵打断他:“无妨,你只要带好路就是了。”
“只要你没二心,我不会亏待你。”
何管事闻言,原本略有忐忑的心安定了下来。
这时,边上一桌的谈话引起了江樵三人的注意。
“现在真是多事之秋,先是西南自立为王,现在又是江南起兵造反,再加上这北方干旱,你们说大明是不是要亡了?”
说话之人刚说完这话,便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你想死别拉上我们,现在锦衣卫和东西厂疯了般抓那些人的同党,要是我们被怀疑是同党,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先前说话之人露出后怕之色,连连道谢。
“西南倒还罢了,那穷乡僻壤的地方也翻不起浪花。”
又一人接话,声音刻意压低,但江樵、秦幕二人功力深厚,听的清清楚楚。
“但江南就不同了,那里本就富庶,现在北方大旱,江南这一反,那粮食也运不出来,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此人倒是有些心系天下,喝了一口闷酒。
“据说那什么南帅祖上曾是大将,这次起兵为的是杀贪官阉党,现在朝廷震怒,已经集结了二十万大军南伐了。”
这话却让另外之人嗤笑:“什么朝廷震怒,是那些官老爷怕掉脑袋吧。我就觉得那南帅做的对,杀知府,灭豪族,把土地还给百姓,这哪一点做的不是大快人心。”
“可惜我不在江南,不然我也加入南帅麾下了。”
话音刚落,另外一桌的几人霍的起身。
“反贼同党,杀。”
领头一人说完,直接抽出腰间长刀向先前说话的一桌砍去。
“绣春刀,锦衣卫!?”
桌上之人纷纷脸色大变,根本不敢反抗,桌子一掀,想要逃离。
但锦衣卫却不只是那一桌之人,又有七八人起身向这些人包围而来。
先前说话的那一桌人见此场景,纷纷脸现绝望之色。
秦幕神情一动,就要起身,但却被江樵眼神阻止。
“公子!”
秦幕低喊了一声,有些不甘。
“先看看。”
江樵拿起一粒炒黄豆,饶有兴趣的看向场中,他们三人在酒楼一角,正好坐在一旁看戏。
锦衣卫显然是奔着杀人去的,刀刀不离要害。
而先前说话的那一桌人身手倒也不凡,虽然躲的狼狈,但暂时还是抵挡下来了,但显然坚持不了多久。
江樵想了想,将手中炒黄豆丢进嘴里,嚼的嘎嘣作响。
随后抓出一把炒黄豆,手轻轻一挥,一把炒黄豆射向了锦衣卫。
他虽然没修炼过暗器手法,但到了他这个境界,这么近的距离,指哪打哪根本不成问题。
“哎呀”
“谁!”
“我的手!”
接二连三的惨叫,惊呼声响起。
那些围攻的锦衣卫不是捂着手,就是捂着脸,神情痛苦。
而那被围攻的几人见状纷纷快速逃离,但却有一人远远的向着江樵这一桌拱了拱手才离去。
正是那说南帅做的好的那人。
江樵一笑,这人挺有意思,眼光也不错,一眼就看出是他们这桌帮的手。
锦衣卫众人见那些人逃了,纷纷忌惮的看了眼江樵三人,什么都没说便快步离去。
“公子,这样会有麻烦的。”
何管事见人都离开了,小心开口。
“无妨,锦衣卫若不来便罢了,来了正好和他们算笔帐。”
江樵嘴角微勾,他可没忘记在山谷中被追杀的那次。锦衣卫之人不来便罢了,若敢来,他不介意杀一点。
秦幕也没一丝害怕之色,反倒很有兴趣的样子。
“先前那些人说的你可知晓?”
何管事摇了摇头:“我半年前就已经前往叶尔羌汗国,出发的时候还没发生这些事。”
“倒是那些人说的大旱我倒是知晓一二,陕西也已旱了几年了。现在除了一些大城,可以说是十室九空。”
“但那些商贾,世家,官宦家中粮食多的吃不完,他们一直在抬高粮价,想要趁此次天灾大挣一笔。”
“咔嚓”
江樵手中的茶杯被捏的粉碎。
不管哪个世界,可怜的终究是老百姓。
那些有钱、有权之人永远都是想着吸干老百姓的最后一滴血。
可怜的百姓为的只是有口饭吃,能活下来罢了。
不管是以前的世界,还是现在这个世界。
江樵有时候很是不理解,按理来说那些有钱有权之人不会有一个是蠢货。
可看遍几千的历史,每个朝代最后都必定是官员贪腐,极小的一群人聚集了99%的财富,而众多的百姓想活着都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