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鱼洛缨那丫头的修为,究竟有没有摸到问道境的门槛?”
妖娆妇人开口问道。
女人纤细五指习惯性的抚着怀里兔子绒毛。
夏桃思索了片刻,轻轻摇头: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段时间,我并未看到二小姐体内的千丝蛊毒发作,想来应当是她自行压制住了。”
“啧,可真是天赋出众啊。”
妖娆妇人迈动修长的大长腿,裙摆摇曳间露出的黑色蚕丝长袜,在月色下晕着诱人光泽,
“武道九境,像她这般年纪的少年天骄,最拔尖的也不过撑死第五境的通玄境罢了。
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已经达到了第七境的问道境,着实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夏桃说道:“二小姐的修行天赋确实出众,或许与她特殊的体质脱不了干系。”
“可惜中了千丝蛊,我还真不信她有能力化解千丝蛊毒。”
妖娆妇人将怀里兔子丢给夏桃,冷淡吩咐道,“继续盯着,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飞鸽传信。”
“是,主子。”
夏桃恭敬点头。
再抬头时,妖娆妇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夏桃凝视着远处虚空,目光闪烁不定,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抱着宠物兔来到鱼洛缨的闺房。
……
“在哪儿寻到的这小家伙?”
屋内氤氲着袅袅水汽,鱼洛缨正在沐浴。
兴许的太疲惫的缘故,少女螓首靠在浴桶边上,双目轻阖。
夏桃笑语盈盈,脆声道:
“在花圃那儿寻着它了,小家伙身上沾了不少泥。二小姐,奴婢这就给它清洗一下。”
“不用,我来洗。”
鱼洛缨玉手扶着桶沿缓缓站起。
一串串水珠自少女身躯簌簌滚落,又顺着玲珑曲线滑入水面,激起一片细碎涟漪。
身为正人君子,姜暮自然不会偷看。
所以他一根毛都没看到。
“没想到啊,这丫头竟是克夫之体。”
不小心当了一回苗人凤的姜暮,内心颇为惊讶。
鱼洛缨抬手理了理湿漉漉的乌发,扯过屏风上的素绸软巾擦拭身子。
在丫鬟夏桃的服侍下,随意穿上一袭轻盈似烟的月白锦缎窄袖衫,颈胸间大片如玉肌肤袒露在外,莹润细腻。
夏桃望着眼前容光照人的少女,即便已服侍了两年之久,仍难掩眼中赞叹。
世间美人可与其争艳者,能有几人?
怕是寥寥无几。
鱼洛缨抱起宠物兔,轻揪了揪兔子的耳朵,嗔怪道:“野惯了的小东西,每次跑出去都弄得脏兮兮的,真不让人省心。”
不等鱼洛缨吩咐,春桃便打来一盆温水,将几粒晒干的玫瑰花瓣撒进水里。
“你先去下去吧。”
“是。”
待夏桃离开,鱼洛缨挽起衣袖,指尖探入温水试了试温度,这才将兔子轻轻按入盆中,
姜暮平生还是头一遭被人伺候着洗澡。
还是这般模样出众的美少女。
只觉浑身舒坦。
比洗浴城的一条龙服务还要惬意。
沐浴期间,他看到桌上放着一沓老黄历。
通过上面日期,姜暮惊讶发现自己距离上次附身于兔子,已经过去了两日。
果然身处封闭空间内,对时间毫无概念。
尤其对于修行来说。
仔细清洗完后,鱼洛缨又拿起一方干净的软布,将兔子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轻轻按压,吸去绒毛上多余的水分。
从这般周到的照料不难看出,鱼洛缨打心底喜爱这只宠物兔。
“洗白白咯。”
鱼洛缨擦干绒毛,捧起兔子。
看着好似雪团儿似的可爱兔兔,少女忍不住在其脑袋上“吧唧”亲了一口,美目笑弯成可爱的月牙儿:
“我家毛毛真招人稀罕。”
毛毛?
给宠物起的名字真不咋滴。
姜暮暗暗吐槽。
“当当……”
就在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紧接着,便听到婢女夏桃恭敬禀报的声音:“二小姐,右使大人连同玄武护法,在外求见,似有要紧之事。”
鱼洛缨纤细的柳眉微蹙,道:“让他们先在大厅候着。”
“是。”
婢女领命离去。
鱼洛缨又简单梳妆了一番,穿了件外衫,走出闺房,顺手拎起宠物兔抱在怀里。
姜暮顿觉扑鼻的芬芳涌来。
抬眼一望,视线里正好是少女被蒸腾热气晕染出桃花色的脖颈肌肤,明艳动人。
姜暮很是无语。
好端端的,你把我抱在怀里干什么?
我还打算找秘笈参悟呢。
“咕咕——”
姜暮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但很快,这声音被闷在了香瓜里。
……
鱼洛缨踏入大厅,两人已在厅中静候多时。
身为神教右使的徐万琨虽年逾五十,却无半分暮气,一头乌发束于脑后,身形魁梧,尽显壮年之态。
看到鱼洛缨进来,徐万琨快步上前,神情凝重道:
“鱼左使,云海商行出事了!”
云海商行?
鱼洛缨目光一凛:“出什么事了?”
江湖门派,欲求发展,皆需银钱支撑。
无论是名门正派,还是魔教邪道,想要长远立足,都得有雄厚财力做后盾。
神教虽说势力庞大,却也概莫能外,暗中经营着诸多产业。
云海商行便是其中之一。
而相比于其他产业,云海商行对神教尤为重要。
徐万琨沉声道:
“据消息来报,甲子号商船行至‘鬼见愁’峡谷时失踪了,十有八九是被血鲨帮给劫了。”
鱼洛缨俏脸一变:“什么时候的事情?”
徐万琨回道:“两天前。”
鱼洛缨面露愠色,质问道:“为何现在才来汇报?”
徐万琨无奈道:
“商行那帮蠢货还当是风浪耽搁,可久等不至,派人一查,才知商船行至鬼见愁峡谷,便没了踪迹。那峡谷本就是血鲨帮的地盘,显然是被劫了。”
鱼洛缨柳眉紧蹙:
“我们和血鲨帮并无冲突,每年也都交纳平安银费,为什么他们要劫我们的商船?”
血鲨帮盘踞在东海鬼礁群岛。
掌控数百里海域,倚仗地利与武力,频繁劫掠商船。
此势力时常在险滩“鬼见愁”下设暗桩。
不交平安银的船只,必触礁沉没。
很多势力为避免麻烦,都选择与血鲨帮搞好关系,神教也不例外。
徐万琨摇头困惑道:
“我也摸不着头脑,按说教主与血鲨帮往日里交情匪浅,这次却毫无征兆地劫了咱们的商船,着实是出人意料。”
鱼洛缨细嫩的指尖轻轻梳理着怀中兔子绒毛,陷入沉思。
若仅仅只是一艘普通商船被打劫,倒也不会太过忧心。
可关键在于,这艘甲子号商船上所装载的货物,珍贵程度远超想象。
表面上,装的不过是些香料、丝绸之类的寻常货物。可暗地里,却藏着一批准备运输给某位大人物的重要物品。
若这批货物丢失,对神教影响极大。
“玄武护法,你怎么看?”
鱼洛缨微微侧首,将视线投向了大厅内的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