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始推理

不是?

我......杀人?

我昨夜不是被人杀吗?

怎么我成凶手了?

李寻安抬头环视四周,此刻,冰冷的刀锋在晨光下泛着刺目的寒芒。

他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悸,抬头看向赵捕头赵大志,镇定开口问道:“赵捕头,这是误会吧?”

“李寻安,证据确凿了,你还在嘴硬?”赵大志看着李寻安,立即冷喝道。

“什么证据?”李寻安强装镇定,继续问道。

赵捕头拿出了一块腰牌牌,举在了李寻安的眼前,开口道:“这个腰牌就是在死者身上发现的,应该是你的吧!”

李寻安看向那腰牌,只见那腰牌之上,写着的正是他李寻安的名字。

那的确是他的腰牌。

可是,在他的记忆之中,昨天他去查案的时候,腰牌都还在自己的身上。

那么,腰牌.....他立即想起了昨夜那黑衣人。

难道,是昨夜与那黑衣人交手的时候掉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明白了眼下这一切是什么情况了。

看来,他之前的推理是对的。

这三起案件的凶手和黑衣人只怕是同一个人,即便不是同一个人,他们也会是同伙。

否则,昨夜我与黑衣人交手掉落的腰牌,怎么可能会在死者的手中发现?

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凶手想要用这个腰牌,嫁祸给我!

黑衣人昨夜与我交手之后,他捡到了我掉落的腰牌,他将我逼下了悬崖,并不知道我的生死。

我若是死了,自然可以一了百了。

我若是没死,那么,他便将我的腰牌故意留在案发现场,便可将所有的罪证都推向了我。

不是,这黑衣人和自己什么仇什么怨啊?

不仅要杀自己,还要嫁祸自己?

合着把自己当小日.....子过得很好的人整呗?

赵捕头的手指摩挲着腰牌边缘的凹痕,那里还沾着未洗净的血渍:“张林死前紧紧的攥着这块腰牌,说说看,你的腰牌怎么会出现在杀人现场?”

李寻安强自镇定,目光如炬地直视赵捕头,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急迫:“赵捕头,此事另有隐情!

昨夜我在城郊遭遇一名黑衣人突袭,此人刀法凌厉,修为至少锻体九重。

我与他交手时不慎掉落腰牌,定是被他拾去,如今故意留在案发现场栽赃于我!

况且,若我真要杀人,又怎会蠢到将自己的腰牌留在现场?”

李寻安注意到周围捕快们交头接耳,立即抓住时机继续道:“况且,这三起命案死者分别失去肺、脾、心三脏,很明显是连环杀人。

若那张林是我杀的,那么,前面几起案件,难道也是我做的?

可前面几起案件发生的时候,我可都有不在场证明。”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赵捕头,您仔细想想,若我真要杀人灭迹,又怎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

这分明是有人要借刀杀人,一石二鸟,既除掉我这个查案者,又将罪责推到我身上!”

赵大志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习惯性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指节在铜吞口上敲出几声轻响。

这个平日里虽有小聪明却总显得毛躁的年轻捕快,今日竟能如此条理分明地分析案情,着实令他意外。

赵捕头缓缓松开抵住李寻安下巴的刀鞘,声音里仍带着官腔的冷硬,却已不似先前那般咄咄逼人:

“你说的这些...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证据呢?单凭你一张嘴,可洗不清这腰牌上的血渍。”

李寻安知道,这并不能说服赵大志。

旋即,目光沉静地看向赵捕头,声音不卑不亢:“赵捕头,能否让我先看看张林的验尸卷宗?”

他必须要自救,否则,以赵大志的性格,让他进入大牢,只怕很难再出来。

赵捕头冷笑一声,手中腰牌“啪“地合在掌心:“李寻安,你现在是第一嫌犯,不是查案的捕快。

按大乾律,嫌犯不得接触案卷,你说呢?”

接着,赵大志上前一步,粗糙的大手在李寻安肩上重重一拍,压低声音道:

“小李啊...你我共事多年,我自然不愿相信你会做出这等事来。”

他目光复杂地扫过腰牌上的血渍,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可眼下证据确凿,张林死前紧攥着你的腰牌,县太爷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早日查出真凶,我也是奉命行事。”

“不过你放心,若真有什么冤屈...我赵大志定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现在,只能先委屈你了。”

李寻安目光锐利地看向赵大志,只见这位捕头正习惯性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敷衍神情。

虚伪,太虚伪了。

他太了解这个上司了,但凡遇到棘手案件,赵大志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指望他查明真相?”李寻安在心中冷笑,目光扫过赵大志那双闪烁着算计的眼睛,“怕是巴不得早点结案了事。”

不过,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是,这个赵大志,似乎一直在针对自己。

从之前的王程案便是如此,自己提出的观点,他都不采纳。

难道......

李寻安想到了某种可能,总之,他不再奢望这个赵大志能够还他清白了。

现在,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赵大志看向李寻安,挥了挥手道:“来人,将李寻安押入大牢!”

此时,两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个身形精瘦,他约莫二十出头,眉目间还带着几分少年意气。

另外一个身材高大,三十多岁,脸上还有一道刀疤。

这是周子川和赵虎,与李寻安同期入衙,平日里三人常一起巡街办案,交情匪浅。

周子川的手搭上李寻安的肩膀时,他刻意加重了力道,声音却压得极低:“安哥,得罪了...”

“周子川!”赵捕头突然厉喝,“磨蹭什么?”

“是!”周子川高声应答,他和赵虎推着李寻安往大牢方向走去。

很快,他们穿过幽暗的甬道,潮湿的霉味混合着铁锈的腥气扑面而来。

两侧牢房的石壁上凝结着水珠,在火把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

周子川见四下无人,这才立即道:“安哥,我相信你没有杀人。”

赵虎看到周子川这么说,立即道:“俺也一样。”

李寻安点了点头,旋即看向这位同期好友道:“子川,我需要看卷宗。”

周子川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凑近栅栏,用几乎微不可闻的气音回应:“安哥...这要是被发现...”

此时,赵虎道:“我相信安哥你没杀人,子川,我们就帮安哥去偷卷宗吧。”

李寻安抓住了周子川的手臂,眼神坚定道:“兄弟,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看着李寻安坚定的眼神,周子川才慢慢答应道:“安哥,我尽力吧。”

李寻安点了点头,周子川将李寻安关入大牢之中,这才缓缓离去。

李寻安心中非常清楚,虽然周子川愿意帮他,但是,一切都还得靠自己才是。

李寻安找了一个地方,安静的坐了下来。

他开始梳理着这起案件所有的疑点: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黑衣人和凶手至少是同一伙人,但是,长乐县有这样刀法的人并不多,同一个人的可能更大。”

“他想要杀我,难道是想要阻止我查案?”

“县衙里面那么多捕快他都不杀,偏偏杀我,难道......”

李寻安的脑海中,立即想起了查王程挖心案的时候,他与赵捕头报告疑点的情景。

赵捕头为了方便,就要以失火案定罪,但是李寻安却据理力争,还引得许多人围观。

“正是因为我将三起案件联系在了一起?所以,凶手认为我快要接近真相了,他不想让真相浮出水面,所以,他便要杀了我。”

“可是,凶手怎么会知道我的查案进度?”

“难道那时候,凶手还没离开案发现场?”

“不不不......这不可能,我们那么多捕快,而且杀人现场也被封锁,他不可能没离开。”

“而且,我是在半路被伏击,凶手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回家的路线?”

“除非,凶手是一个非常熟悉我的人!”

“那日在现场听到我与赵捕头理论,又熟知我回家的路线的人,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

“凶手就在我们的中间,他和我们一样,也是一个捕快!”

推理到了这里,李寻安心中暗暗震惊。

“若是捕快的话,会是谁呢?”

“周子川?不不不......他的体型和那黑衣人相差太大,应该不是他。”

“至于赵虎,体型倒是相当,可他为人忠厚老实,会做这种事情吗?”

“他们两个都可以排除.....”

“至于赵捕快.....”

“看来,我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了。”李寻安喃喃道。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离开呢?”李寻安看着监牢,心中犯难。

就在此时,李寻安心中,一道曼妙的声音强行插入了李寻安的脑海,打断了李寻安的思路。

那声音曼妙好听,娓娓道来:“神识倒是不错,只可惜...修为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