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掌事

次日，纪连带人又到了倾居园

纪连看到南宫奂在里面散步，上来热情的打招呼道“二皇子殿下”

“给二皇子殿下请安，您怎么起的这么早，下官还以为来早了呢，就是怕打扰到二皇子您的休息”

南宫奂点头道“是纪连阿，下回不要这么客气，你我是旧日玩伴，现在这里又不算在皇宫朝廷，你可以唤以前的称呼”

“更何况我在这，平日几乎无事可做，就起的早些，打发打发时间”

纪连有些惊恐，俯身道“在下这可不敢与二皇子称近，毕竟现在我是下属，是为皇子和安朝分忧的隶人”

“如果让外人看到，毁了在下的声誉是小，可要是让二皇子你被，污蔑，可就是大事了”纪连此时的表情古怪，手抱拳的劲道逐渐变大

南宫奂一目了然，心底终于如释重负，释然的是不用在为曾是救命恩人之子，又是昔日伴友为敌而愧疚，释然的是不用在为了心底里多余的事而过多分散自己的精力

因为他将要做的事无比特殊，他终要承担起有史以来最大的担子，哪怕是他自己的命也要放在其次

一点也不准他马虎，否则不止他自己，更是会让整个南宫皇家，甚至是整个安朝的未来，永远陷入黑暗中

他早已不是曾经的自己，早在‘三首临朝’之变发生时，那个贪玩，爱爬假山，不爱学习，无拘无束的小孩已经死了…

他曾努力想做好善人，可现在却发现现实令他成了复仇者

心想而过，表面依旧平静

南宫奂依旧微笑道“那纪连，今天要带给我什么，难道我的诉求你们回复了？”

纪连直起身，答道“二皇子，您昨天的问题，我回去后立马上报了掌司大人，而掌司大人听到后，深感自责”

“他说道，贵为二皇子，他没有对您照顾周全，让您受苦受难”

“他还说到，他很无奈，也没有办法帮到您，因为这是朝廷的意思，您之前和朝廷之间发生的恩怨，二皇子您知道的，而御园也不像之前那样红火，自从南宫氏王族的离去，这御园里最大的赏赐也就断了”

“我们营造司也是苦苦维持，这几年都是由我们自掏腰包，处理御园的杂务等，以至于您的俸禄也就无法保证发放”纪连装作痛苦状地道

“掌司大人让我向您恳请谅解，二皇子殿下”说着，纪就跪拜下去

南宫奂起身就要扶起他，淡淡说道“纪连，你这是干什么，不说别的，我们，还是昔日玩伴，你这样，叫我该怎么办？”

参步这时走来，听到了之前的对话

他看着这一幕，便怒道“你们想向吾家公子道歉？，真要是诚心想道歉的话，吾看怎么不让你家掌司大人来，这岂不是更诚心”

纪连听到一脸尴尬，身体僵在原地，而后眼神不觉间发恨，跪在地上他以为无人察觉

过了一小会，南宫奂将他拉起，正色道“参步，不得无礼。对了，纪连，你刚才不是说今天带给我答复了吗”

纪连表情恢复正常，出声道“对，掌司大人今天让我给您传话，赋税之事乃是国事，上到皇臣下到百姓无不遵守，但掌司大人考虑到您情况特殊，就采用了迂回之策，既让二皇下殿下不违反赋税大事，也能保证让二皇子的俸禄”

参步道“还有这等事，之前怎么不说，现在却说，看吾不砸烂…”

纪连躲在二皇子身后，颤抖道“二皇子，你这手下，太粗鲁了，怎么配待在二皇子身边？”

参步挥动着沙包大的拳头，道“好个你小掌事，你给吾从公子的身后出来，看吾不砸烂你的狗头”

纪连连忙求助南宫奂道“二皇子！”

南宫奂厉声对参步道“参步，让我说几遍，记住你的身份，人家再怎么说，也算堂堂内务府下设七司之一，营造司里掌司之下属掌事，小官再小，也不是你可比的，而你只不过是我二皇子唯一的侍从，明白吗”

纪连听着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那里出现问题

二皇子指向居所道“你，进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还有我的居所，给我彻底打扫一遍，我过后会来检查，只要有一丝不干净，你就别想吃饭了”

参步边走边说，道“哼，俺打扫就打扫，这就去”

南宫奂，转身对他说道“纪连，都是我没管好下属，我的错”

纪连表情挤出笑来，说“二皇子，我没事，别担心下官”

“好，那你继续说之前的话”南宫奂说道

纪连平缓一下，开始讲道“那个办法是掌司大人想到唯一可行，不违反安朝律令的，就是让二皇子您，亲自前往营造司来，临时任命您为营造司掌事，先以掌事的俸禄来抵扣赋税，之后再想其他办法”

“我们这边呢会以营造司的名义拟份文书，然后把二皇子您的遭遇处境写成口录，再一并上呈给内务府，请他们再作决断”

“您放心，最后掌事大人也有办法，一定确保这件事成功，让你赋税之事有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当然，我们掌司大人也明确下令，只要您来我们营造司，我们绝不可怠慢二皇子您”

这时，纪连努力保持着笑脸，道，“二皇子，意下如何？”

南宫奂沉默着，正用另一只手转动着他那手镯

就在纪连准备放弃时，奂突然说道“我同意了，我去营造司”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二皇子你帮了我们大忙，不然我们营造司可真要遭殃了，掌司大人和我都会受到罪责，二皇子你真是洪福齐天”

奂追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现在也该出去看一看了，不知道皇宫现在如何”

纪连笑了一声，心想道，二皇子你认为你是去郊游吗，这么无知。此前都发生了那样的事，安朝都差点不保，自己却在这自封三年，没了这南宫氏，朝廷早就变了样，哼，我看你早就颓废了吧。被整个皇宫戏称的顽劣二皇子啊，等到你来营造司时，就有你好受的

纪连原本以为想劝动二皇子相信他的话，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现在这么容易，他感觉他的仇，很快就可以报了

“二皇子，你先不急，可能最近几日我们才会起草文书，上报内务府，请您再准备几日”

南宫奂伸了伸腰，道“好，我等着你”

“那，在下告退了”

纪连退出倾居园后，有个手下忍不住说道“这个二皇子，真傻假傻阿，他只要向内务府动动嘴，就来俸禄了吗，也不用来这营造司遭罪阿”

纪连向后蔑视了一眼，轻笑道“没看到，大家是如何称呼他的，‘顽劣二皇子’，只懂玩乐，不顾其他，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