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有人在吗?”
悦耳的嗓音伴随着阵阵敲击声在徐诺耳旁响起,他似刚从睡梦惊醒一般一颤,而后颤颤巍巍又犹犹豫豫,靠近薄薄的木门却不做声,只是望着明明一点光也见不到的门缝,手里把着把手,还是不做声。
门外的人似乎以为无人在家,停下了手下的动作,而后略微沉默后自言自语道:
“难不成是不在家?看屋里的灯是亮着的,是出门忘关灯了吗?那算了吧,下次碰到再打招呼吧!”
徐诺那含糊不清的话语被门外女人离开的脚步声掩盖,他只是很小声的说了声:“有人的。”
可惜无人在意一栋小小的,又单薄的房子里住着谁。虽然它常常灯火通明,偶尔从烟囱里冒出炊烟,甚至有轻轻的歌唱声。
但它实在太普通了,甚至你会怀疑你曾经不止一次见过一样的,它的内里已然能被任何人想象,怎么会有人对他有兴趣呢?
更别说虽然世上的路途千千万,路边的房屋更是千千万,建的也是各式各样,已然足够留有兴趣的旅人歇脚,而少之又少的人路过一栋栋房子,大概眼睛更是昏花,见到这样一栋小屋,可能更是会想是不是走错路了,怎么还走了回头路了。
一年又是一年,春去秋又来,雨水滋润下木屋上终于张了点蘑菇,装点单调的深褐色,青苔爬上墙角更是显得有些青葱。
有人恰好路过,询问这处生机盎然的小屋是谁居住。小屋的主人面带羞涩的打开屋门,邀请客人落座,然后他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准备着家里的新鲜菜品还有他闲暇时做的小玩意儿。
难得一见的客人略显惊讶,可能认同可能不认同地表示着赞扬,然后又是一阵漫长却空泛的交谈,明明一个说天南一个说地北,但却无人纠正,也无人较真。
最后客人找了个借口离去,他想她下次再来,她说下次一定。
然后又是很久很久之后,这时的小木屋已经接待了一些客人了,它的门窗终于时常打开通风了,屋里的空气虽然依然不清爽,但起码不沉闷了,木屋的主人依旧腼腆话少,总是挂着温和的笑。
有一天终于来了个热闹的客人,她的话很多,也不管木屋主人回不回应,总是热闹地讲着,她走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趣事,但她仍觉得他的东西有点小意思,她大声赞扬着,他回以微笑。
但热闹的人总是会走来走去,小小的木屋没那么大空间,木屋主人只是让她常来玩,毕竟是个热闹的朋友,他头一次喜欢上热闹的感觉。
后来在热闹的朋友走后,木屋主人也想搬去路旁,这样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可过了几天他就受不了,因为离群太久,不太合群,热闹太过,就是吵闹。
于是荒野上还是有个小木屋,可是如今它已有些年头,内里也有些讲究,有那么几个熟人来往,除此外也有新人做客,倒也不闲。
总算有那么一天,有人背后拿着鲜花敲起小木门,主人开门待客,见到她笑眯眯,他也笑眯眯,可她拿出鲜花,他却退至屋内。
“我怕这小屋养不活鲜花。”
“可是没试怎么知道呢?”
“我舍不得它败在这里。”
“但你明明跟不想他开在别处,不是吗?伪君子?”
“是的,假懦夫可不想成为真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