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愿献水军都督以成大计

此时，忽然一阵大风骤起，江面波涛翻滚，帆影摇曳。

周瑜与鲁肃并肩走出营帐，凝神伫立。

忽见一兵士匆匆而来，气喘吁吁地报告道：“大都督，适才风起时，曹营水寨中军大帅旗被狂风折断！”

周瑜闻言顿时朗声大笑：“哈哈哈哈！此乃北军不祥之兆也！”他神采飞扬，一脸得意，“子敬，快随我同去江边观望。”

“走！”

二人快步穿过营地小路，不多时抵达江边高台。

极目远眺，只见曹军水寨依旧规整森严，即便中军大帅旗已断裂飘零，却丝毫未乱其阵势。

周瑜深吸一口寒冬冷冽的江风，不禁感叹道：“曹营阵势果然惊人，此乃蔡德珪之法度严整有加，只是在这局中曹操尚蒙在鼓里。”他轻轻地笑了两声，又自语般说道，“料想不到数日之后，却必有大难降临！”

忽然，一面被风吹动的大旗猛地飘扬开来，一角正好拍打在周瑜脸颊上。他迅速伸手拽住那猎猎作响的旌旗，但面色骤然凝重起来。

他眯眼望向江对岸——那股寒风显然是西北方吹来！

霎时间，他猛地想起了这场火攻计策中最关键的一环：唯有东南风方可助火势蔓延！

寒意袭遍全身，他猛然意识到眼下已是隆冬深节，又岂能盼得东南暖风拂面？

想到这里，他脸色顿变铁青，两目圆睁如铜铃。突然间，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他身形踉跄，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大都督！”“大都督！”众将士惊呼连连

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周瑜，将他小心翼翼抬进温暖的中军大帐内。

此时曹营大帐，觥筹交错，曹操正宴饮一众文臣武将。

他举起酒杯，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高声说道：“此番我军连环大船大获全胜，踏平东吴指日可待！今饮此酒，以壮气势！”

群臣闻言纷纷举杯响应，一同畅饮佳酿。正当气氛热烈之际，一名小兵匆匆走上前来，行礼汇报：“丞相，适才西北风忽起，水寨中军大帅旗被狂风折断！”

话音一落，大帐内顿时掀起窃窃私语，有人低声惊叹：“此乃不祥之兆啊！”“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曹操却毫不动摇，在主位上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诸君勿惊！操想起昔日官渡之战时，我军阵中大旗亦被猛烈北风吹断。当时同行者莫不以为凶兆，但我直觉刘备必夜间袭营，于是早做布置。”

他越讲越得意，“待至夜晚，刘备果然袭营，故而我军大胜！此岂是不祥之兆？”

“且西北之风盛行，待我军出击之时，正当乘此大风，踏破东吴，此风岂不是我等之助，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尽皆宽慰，共道：“丞相天佑，必能一统天下！”

曹操志得意满，大笑道：“共饮此杯！”

待宴饮稍歇，帐内灯光柔和，酒意渐浓。蔡瑁忽然朝徐庶斜睨一眼，含意深长。

徐庶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拱手向曹操行礼，道：“丞相，庶有一事，欲报告丞相！”

曹操闻言微微一愣，酒意也随之散开。

徐庶自入曹营以来寡言少语，此刻突然开口，不禁暗自揣测缘由。面带温和笑容，道：“元直有何事，但讲无妨！”

徐庶扫了一眼身旁镇定自若的蔡瑁，又似乎略带顾虑，将目光转回曹操，道：“如今我军大船俱以铁索相连，兵士在上如履平地，不如……”

“不如如何？”曹操眉头微挑，好奇心陡增。

“此兵士战斗、训练皆应一如陆上，不如将水军都督暂且授于禁将军担任！”

一时间，满营皆惊。

曹操看向于禁和蔡瑁，于禁有些兴奋地看向徐庶，蔡瑁则镇定自若。

他心中暗忖：如今战胜东吴指日可待，此时徐庶出言举荐于禁，无疑是在未雨绸缪，为未来争取支持。

曹操素知徐庶乃是多智之人，此番定是知道他不欲重用蔡瑁，故而出此谏言，可若徐庶能为我所用。。。

他目光转向蔡瑁，声音低沉而意味深长地问道：“不知德珪将军，是何意思？”

临战换将，本是大忌！

可此时一是实力悬殊，曹操信心在握，再者为了徐庶，他愿意一试。

蔡瑁不动声色，拱手道：“元直先生所言非虚，如今铁索连舟，水军战阵，操练已不重要。瑁自知统兵不如众位将军，愿献出水军都督一职，以成大计！”

曹操闻言面露欣慰之色，心道你蔡瑁如此识趣，待天下太平，未尝做不得安乐公侯！

于是笑着问道：“德珪深明大义，可还有何要求？此时说出，操一并满足！”

蔡瑁沉吟一阵，缓缓道：“丞相，依今日我在大船之上所见，我军战船确实威猛坚固，只是移动稍显迟缓。追击敌军时，难免力有不逮。”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如将其中稍小的船只独立出来，由我率领荆州水军驻守其上，为大船保驾护航。待攻伐江东之际，大船专攻其主力部队；待敌军四散，我则率领小船乘势追击，如此岂非两全其美？”

曹操闻言双眉紧蹙，在心中反复权衡利弊，不时轻轻点头。

见曹操犹豫不决，蔡瑁立刻乘胜追击，加快语速说道：“前番仲德先生曾言火攻之事，瑁可领荆州水军驻守于船队之前端，形成坚固防火带。倘若那黄盖真心归降，自可放其通行；若有歹意，也能及时拦阻！”

旁程昱听罢蔡瑁之言，不由得眼神一亮，那神色中尽是赞赏与赞同。

他赶忙起身附和道：“丞相，此言极是！火攻之计不可不防，此策实乃妙计！”

曹操此时也起身笑道：“既已约定，操自然满足。”

他果断下令道：“现令于禁为水军都督，蔡瑁副之。同时解绑三百艘中型战船，交于蔡将军统率！”

“是！”二人一同应诺。

蔡瑁心头暗喜，不禁笑了出来，荆州水军，我蔡瑁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