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偶遇故人

  • 云阙重光
  • LBt03B
  • 6369字
  • 2025-06-08 19:30:05

待她能够再次施展离魂术时,已是几百年后了。可惜由于锁魂钉的力量过于霸道,她不能离开自己的躯体太远,不过在锁妖塔附近活动还是够的。正在她无聊到处飘来飘去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前妖王身边的大将程影被这看守锁妖塔的炽阳派的人押了过来。她心里疑惑,“且不说则程影作为妖王的近臣不会被父亲放过,就算他侥幸逃过父亲之手,那不会被这门派的普通弟子捉拿,我先跟着他看看发生了什么”。琅嬛仗着自己是游魂,就一直跟在那炽阳派的弟子身边。待炽阳派的弟子离开后,就掐了法诀显了真身,绕着程影对他说:“你怎么被关进来了?就算你被重伤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而且妖王会不给你们留保命的法器?”程影看着琅嬛,眼神里带着恨意,冷漠地回道:“妖王自然会保护我们,不像你们这些神出尔反尔与人族共同诛杀我们,这次我是来找妖王的。”“她还活着?”琅嬛惊讶的说,“父亲只杀了那个孩子吗?”程影轻哼一声,将天帝亲临凡间攻打众妖的故事缓缓道来。

“那一日,乌云密布,天兵降临,各人间修仙之士将妖界团团围住。在妖王带领下,我们奋起反击,无论是修仙者还是天兵天将都不能前进分毫。妖界与人族领地处的边界到处都是尸体,那时我觉得我们未必会输。但是当天帝来的时候,战局就变了。天帝所到之处均用业火开道,而我们最怕的就是业火。妖界的士兵逐渐被大火吞噬,到处都是妖界同胞的嘶吼声和火焰燃烧的场景。大家想逃离火海却被那些修仙者拦住,我们溃不成军。见此情景,妖王知道这次灾祸难逃。便将妖族的孩子和我们这些知道小公子内情的人藏了起来。最后,妖王将小公子交于我们,以自己的血肉造了个假公子放在王宫里用来骗过天帝。天帝将那个假公子烧死之后,便将妖王带走。等到天兵和那些修仙者撤离后,我们才出来。那时,整个妖界只剩下一片废墟,到处都是大火燃烧后的痕迹。我们也开始了在人族领地躲躲藏藏的日子。在人族的这些日子里,我们知道了锁妖塔的存在,所以如今我过来便是要找到妖王,让妖王带领我们重建妖界。而且小公子在大战过后陷入了昏迷且愈渐虚弱。医官说如果有血脉至亲可以奉献自己的精血就能救醒小公子。”

“原来如此”琅嬛轻蔑一笑,“你们以为她会被关在这里?”程影抬头看着飘在空中的琅嬛,琅嬛自顾自说着,“你可知这锁妖塔曾是惩罚神官的地方?在远古时期时本没有神与妖的区分。不论是兽还是人修为到了,就能成神,而天帝则是通过天道选出,无论是兽神还是人神都有可能成为天帝。但是,有一位成为天帝的人神,看不起兽神。他觉得人族可以用语言和文字沟通,比兽更聪明,更值得成为神。于是,在他任职时,他颁布了一条法令,兽要修成人形才能飞升成神。刚开始这条法令并不被兽神们在意,因为成神之后为了更好的交流,大多兽神都会幻化成人形。可渐渐地兽神的数量在慢慢减少,则是由于修成人形所需的法术均在天界中记载,只有少数信息留在凡间,若是个没天赋的兽就无法修成人形。

几千年后,这条法令便和其他法令的效力相同,不服从者都会受到天帝的处罚。天帝可以自己创建法令的潜规则也在天界流传。那些内心不想化作人形的兽神被边缘化,他们想要去争取天帝的位置,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连续几届的天帝都是人神担任,刚开始兽神们还以为则是天道的旨意,但一位聪明的兽神却发现天道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沉睡,而只有那时被选出来的天帝才知道这个信息。如今的天帝选拔不过是一场骗局,于是所有的兽神团结在一起,反抗当时的天帝。

当时的天帝大怒,便专门修建了这座去关押兽神的监牢并将兽神逐出天界,只有人才能在这塔里来去自如。若是兽神想要离开这座塔,只有从塔顶才能离开。兽神们虽在凡间却仍有神力,于是他们便在凡间与天界接壤之处建立妖界,抛弃神职自称为妖,如此形成如今三足鼎立之势。”尘戗忍不住插嘴道:“这与我们妖王有何关系?这些陈年旧事我早就从妖界的典籍中了解过。如今我只关心妖王她如今在哪里。”

琅嬛的灵魂倚在墙边,慢悠悠地开口,“别着急,你既然知道妖怕业火,为什么不怕她被烧死呢?还苦苦来这里寻她。说明你知道那业火烧不死妖,也烧不死神。可你们妖族确实伤亡惨重,那是为什么呢?业火是天道赐予天帝的权力,可天道没有赐予天帝杀神的权力,业火只能惩罚神官,却不能杀死他们。说明你们妖族主动放弃了妖界,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藏起来。只要你告诉我,我会救你家小公子的。”

程影在心里权衡了利弊,向琅嬛说了他们妖族的计划,“由于当时的兽神被赶出天界,而凡间的灵力不如天界充足,兽神们都修炼艰难。我们这些新生的小妖想要更进一步也是无比艰难。于是,当初的兽神在慢慢陨落,我们这些新生的小妖能扛起重担的妖亦是不多。但是,人间的修仙者却逐渐强大起来,一些可以成神的修仙者也留在凡间,将我们妖族的生存空间一压再压。于是,妖王在很久之前就在想办法,让我们拜托天界与人间修仙者的压迫。你哥哥便是妖王要抓住的第一次机会。”说到这里程影苦笑一声,“可惜,妖王败在了那家伙的手里。如今那家伙该是新一任的天帝了吧。”琅嬛听完,接着程影的话继续说:“所以你们在那次围攻中,化整为零,将妖族藏在人间,寻求修炼的机缘?”“没错”程影认同地点点头。“既然你已经说了妖族的事,我也信守承诺告诉你如何去救你家小公子。你们可以去找我哥试试,不过如今他继承了天帝之位,娶了位美丽的天后,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认这个儿子。”琅嬛说。“我要知道的是妖王的下落,不是那家伙的消息。”程影伸手想要抓住琅嬛,可琅嬛只是游魂,程影扑了个空,则让他更加愤怒。

“她已经死了,是被我父亲用禁术杀死的,所以他才会早早陨落,我哥才能这么快成为天帝。今日我不过是无聊,看见熟人就多聊了几句,我就先出去了。”琅嬛说完便要向外飘去。程影稳稳了心神,和缓了语气,对琅嬛说:“等等,求公主您帮忙想个法子,小公子是妖王唯一的血脉。既然妖王已走,那小公子就是我们妖族最后的希望了。”琅嬛看着面色诚恳的程影一眼,什么也没说,飘走了。

没想到一个月后程影满身伤痕的从塔顶爬出来,正好看到琅嬛在塔顶晒太阳。“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从这个塔里出来了,看来故事没有白听呀。”琅嬛笑眯眯地看着程影。程影并未搭理琅嬛,只是坐到琅嬛旁边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他在塔中看到了曾经的那场大火,只有奋力抵抗,才能从大火中冲出来,去往塔顶。“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那我就大发善心,帮你救救你们家的小公子。”“那公主想怎么救小公子?”程影一脸严肃。“我帮你们回天界去找我哥要一滴精血,只要你们帮我将头上的钉子松一松,我就能返回天界,这个交易可以吗?”琅嬛指着塔顶上自己头上的钉子说。

程影有些纠结,自从妖族被围攻后,他不再信任何一个神官的话。当初他们妖族并没有做好要离开妖界的准备,可是天帝和修仙者一起围攻妖族,让他们不得不快速做出决定,很多大妖都为了妖族的未来耗尽自己的灵力,最终陨落。虽然妖族的大部分力量得以保留,但那些大妖的陨落对妖族的影响仍然巨大。也是因为前期没有做好准备,导致现在的妖族七零八落,有些妖已经不在妖族的控制范围内了。程影不止想要找到妖王去救小公子,也是希望妖王将妖族团结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盘散沙。如果妖王已死,那么就只有小公子才能让妖族团结一致,振兴妖族。

琅嬛看着程影纠结的模样,并没有催促他。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那可是妖王在世上唯一留下的血脉,他舍不得。她很抱歉,以一个小孩子的性命要挟别人,但是她实在不想待在这个地方,这几百年的时光让她想要发疯。她想要回到天宫去问问哥哥当初为什么不接她。程影终于开口了,“我要回去想想”,然后就飞快地离开了那锁妖塔的塔顶。琅嬛的灵魂用手摩挲着自己头上的钉子,她相信程影一定会再来找她的。这几百年她被困在这塔顶上,只有飞鸟能看到她的孤独与痛苦。

几日后,程影身上的伤已经大好,养伤的日子里他也下定了决心。程影将自己的决定与打算向他如今还能联系到的妖和盘托出,并把小公子托付给他们。之后,他便独自一人登上锁妖塔的塔顶。此时的琅嬛正坐在塔顶上数星星,这片天空里有多少颗星星,她早已烂熟于心。程影走到她身旁,郑重地说:“我答应你。你说要怎么做,我来帮你离开这里。”琅嬛高兴地起身,将自己曾经在天界看到的有关锁魂钉的记录,统统告诉了程影。锁魂钉曾经是一位天帝为挽留自己的爱人,盗取天道的部分力量,用自己的肋骨承载天道的力量炼化而成。天道发现后大怒,对锁魂钉施加法术,无论是谁被锁魂钉锁住都要受到蚀骨之痛。无论是钉入锁魂钉还是拔出锁魂钉都需要大量的灵力。曾经琅嬛想要靠自己离开这锁魂钉,但是在这里的这些年她始终没有成功。看到程影来到锁妖塔她便想靠妖族的力量帮助自己。可惜只有程影一人,不知琅嬛的计划是否能够实现。

程影为了帮助琅嬛脱身,几乎耗尽自己所有的灵力,所幸锁妖塔附近的灵力还算充沛,程影在撬起锁魂钉后立马运行功法,吸收灵力。而这时琅嬛向天间飞去,想要找到渊,质问他为什么不肯救自己,还让那些神官来侮辱她。这几百年的时间里,天间有了很大的变化。琅嬛一边向中心的天宫飘去,一边看着这天间的风景。路上遇到了一对前往验仙石检验资质的兄妹。这检验资质的方法要将手放到验仙石上输入灵力,灵力越充沛,能力越强,验仙石的光芒越亮。琅嬛看着那对一起检验能力的兄妹想起曾经的自己与哥哥一起去检验资质的场景。那时的他们还如这对兄妹一样要好,可惜世事无常,她与哥哥终究还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帝,一个是身份低贱的罪犯。

正当琅嬛回忆往事时,渊和他的妻子一起出现在验仙石所在的宫殿-问仙殿里。问仙殿内,一群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们围在验仙石旁,比谁的灵力强。渊与天后的出现让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琅嬛在路上遇到的小男孩上前对天帝与天后进行行礼,其他的小朋友们也学着那个小男孩的样子上前行礼。“免礼”渊开口对行礼的小朋友们说,“今日我将在诸位中选出一位学子作为我的继承人。所以诸位请拿出自己的本事向我证明你们有资格作为我的继承人。”待渊与天后坐到大殿的上方时,大殿中的小朋友们开始了窃窃私语“诶,天帝要选继承人吗?”“是啊,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天帝和天后不想他们的孩子做天帝吗?”“真奇怪”“是呀,真奇怪”“安静”天帝与天后身旁的侍者喊道:“请各位学子在验仙石前排好队,将自己的灵力注入验仙石中。”最先行礼的小男孩率先出声,让大家按照年龄的长幼排好队伍,先是年龄小的小朋友,再是年龄大的小朋友,最后小男孩拉着自己的妹妹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因为都是一群小朋友,如今来验仙石只是测自己的修炼天赋,可是天帝与天后的到来却让这次入门试验变得十分严肃。

年龄小的小孩子们大多不能完全得运用自己的灵力,所以验仙石的光芒不算很强。渊与天后自然也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待到稍大一些的孩子们开始测试灵力时,还是有不少的好苗子出现。其中,站在队伍最后的那对兄妹表现最佳。但是,待所有孩子们检验完毕后,验仙石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在那强烈的光芒下,渊发现了琅嬛的踪迹,因为那光芒强度就像琅嬛刚成年时测试时出现的光芒一样强。渊的脸色一沉,让身旁的侍者带着小朋友们离开问仙殿,之后哄着自己的天后也离开问仙殿。琅嬛施法让自己的身形显现出来,她飘在空中,冷冷地看着殿中的渊。渊开口责问琅嬛:“你倒是本事大,之前叫你认错回来,如今却自己逃上来了。”琅嬛愤怒地说:“我何错之有,错的是你,是你舍弃了我,舍弃了你的儿子,舍弃了你爱的人。我这次回来就是来问问你,为什么不敢认自己的错,为什么要让我承担你的苦果。当初是你想要自由,为什么又要回来继承天帝之位。你当这天帝也无所谓,但是为什么父亲拿我来换你,你却不为我说话,你就一点不感念我们的兄妹之情吗?”

“哼”,渊冷笑一声,“我哪里来的儿子,托你的福,那妖王临死时,给我下了诅咒。”渊的胸前隐隐出现一个诅咒的痕迹。琅嬛看着渊的诅咒,有些伤心,缓缓开口:“她倒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了所有,可惜啊她遇到了一个负心人。”“我看他遇到的不是负心人而是一个痴情人,否则你为何会被父亲锁在锁妖塔上。”渊依靠着椅子,双手抱胸,看着琅嬛。琅嬛有些疑惑地看着渊,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两个人就沉默地看着对方,久久无言。

最终还是琅嬛开了口,“既然哥哥想要忘记过去的一切,那就莫怪我用些手段了。”琅嬛说罢,便汇集灵力将渊的眼睛灼伤。渊一时不察着了琅嬛的道,眼睛开始刺痛,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也看不到琅嬛的魂体。这时,琅嬛将手指点在渊的额头,催动体内的灵力将渊身体里的精血引出一滴。随后向渊深深地鞠了一躬便离开了。而渊不知为何却没有叫人去找琅嬛,或许是对自己妹妹的宽容,或许是相信自己妹妹的实力总会逃脱出去。琅嬛获得精血后,并没有立马离开,她躲进了天界的藏书阁在里面查找更多有关锁魂钉的资料,希望从中找到离开的方法。

琅嬛潜入天界的藏书阁后,直奔后方的禁区。因为这藏书阁是琅嬛年少时常待的地方,这里的每一本书都被琅嬛翻过上百遍,所以琅嬛十分熟悉这藏书阁的结构同时她也明白只有禁区中的书籍才有可能包含自己摆脱锁魂钉的方法。待琅嬛飘到禁区后她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禁制符文散发着光芒。琅嬛将手心摊开,一滴天帝的精血显现出来,禁区的禁制符文随着那滴精血的显现也缓缓褪去光芒。琅嬛通过该禁制符文后,便在禁区中翻找有关锁魂钉的记录。藏书阁的禁区中存放的是历代天帝的生平记录。琅嬛根据自己记忆中那位创造锁魂钉的天帝名称一个个搜寻,最终找到了那本记录。万幸对这位天帝的记录中包含着所有有关于锁魂钉的内容。琅嬛拿到记录后,正要从禁区离开,恰巧看到属于自己父亲的记录。琅嬛伸出手,想要看看父亲的记录中包含什么,想要看看父亲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胆怯了,她转身离开了禁区。在离开藏书阁之前,琅嬛使用大量灵力在那密密麻麻的禁制符文中加入一道属于自己的禁制符文。

等琅嬛回到锁妖塔时,看到的便是程影使用灵力撬起锁魂钉的样子。原本程影在琅嬛走后打坐运行功法恢复灵力。但在程影灵力恢复一半时,锁魂钉有向下的趋势,程影连忙停止运功,向锁魂钉继续注入灵力防止锁魂钉向下。看到琅嬛回到锁妖塔后,程影才松了一口气。锁魂钉由于无人阻止,死死地钉在锁妖塔上。琅嬛的魂体也受到不小的冲击。若是她还在身体里,必定会呕出一口血来。琅嬛稳了稳心神,将自己拿到的天帝生平记录与她哥哥的精血放到程影面前。“这滴精血可以救你小公子的性命,也是这次你帮我的报酬。而这另外一本是能放我自由的秘籍,若是你能再帮我一回,我帮你复兴妖族如何?”程影犹豫片刻,将精血拿走却没有动它旁边的记录。琅嬛看着程影的选择微微一笑,对他说:“既然大将军已经做出选择,那我就不留您了。免得耽误了你家小公子的救治时机。”程影拱手向琅嬛告别,回去找医官救治妖王之子。琅嬛挥手将地下的记录收回到自己的怀里,看着程影的背影苦笑一声。不知是不是在为自己的命运感慨。

程影回到妖族在人间的聚集地,将琅嬛带回来的精血交给医官。医官见到那精血大喜,连忙将那精血喂给小公子。当精血被小公子吸收后,小公子终于醒来,开始大哭,也意味着他的新生。看到小公子醒来,所有妖都十分激动,希望小公子可以快快长大,带领他们妖族壮大。程影看着小公子忽然想起琅嬛的提议,仔细思量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回到天界对他们来说可太遥远了,如何过好眼前的生活才是他们如今的课题。

琅嬛在程影走后,便努力修炼。因为那记录里记载,那位创造锁魂钉的天帝将自己的灵力传输给自己的妻子,保持灵魂的强健。然后将自己妻子的灵魂引到一位已死之人的躯壳中。虽然那位天帝让自己的妻子摆脱了锁魂钉,却也不得不一直寻找新的躯体承载灵魂,以免躯体腐烂影响灵魂。琅嬛如今的灵力足够保持她灵魂的强健,但却缺少一具合适的躯体让自己可以离开锁魂钉。她原本想让程影帮自己找到一副合适的躯体,但是程影拒绝了她,那么她只能等,等是否会有一个倒霉蛋死在锁妖塔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