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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编大话西游第二章轮回客栈
荒漠的落日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师徒四人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唐僧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白龙马的蹄声在寂静的戈壁中格外清脆。
“师父,前面好像有家客栈!“猪八戒突然指着远处喊道,肥硕的肚皮随着兴奋而颤动。
孙悟空眯起火眼金睛望去,只见黄沙尽头确实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建筑,青砖黛瓦,檐角挂着几串铜铃,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奇怪的是,客栈门口挑着一盏红灯笼,上面写着“轮回“二字。
“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客栈?“沙僧扛着行李,警惕地皱眉,“怕不是妖怪变的?“
孙悟空的金箍棒已在手中转了个圈:“待俺老孙先去探探路!“
唐僧却按住他的肩膀:“悟空,不可鲁莽。出家人慈悲为怀,若真是家客栈,我们也好借宿一宿。“他抬头看了看渐暗的天色,“夜里沙漠寒冷,不如前去问问。“
走近了才发现,这客栈比远处看着更为古怪。明明外面风沙漫天,客栈周围三丈之内却纤尘不染,院中一棵桃树花开正艳,与荒漠景象格格不入。更诡异的是,那桃树上的花瓣飘落时,竟在半空中凝滞片刻才缓缓落地。
“时间在这里变慢了。“孙悟空低声自语,火眼金睛中闪过一丝金芒。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内传来。
师徒四人同时抬头,只见客栈门口站着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目如画,腰间系着一条金色丝带,随风飘动。她嘴角含笑,目光却直直地盯着孙悟空,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孙悟空突然觉得头痛欲裂,金箍不知为何开始发烫。他强忍不适,粗声问道:“你是何人?这荒郊野岭开什么客栈?“
女子轻笑一声:“小女子紫霞,这'轮回客栈'专渡有缘人。“她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远道而来,不如进来喝杯茶再说话?“
唐僧合十行礼:“阿弥陀佛,多谢女施主。“
客栈内部比外表看起来宽敞得多,明明从外面看只有两层,进去后却发现楼梯蜿蜒向上,竟不知有几层。大堂里点着几盏油灯,光影摇曳间,墙上挂着的山水画似乎也在流动变化。
“这地方不对劲。“孙悟空凑到唐僧耳边,“师父小心,俺老孙感觉有妖气。“
紫霞仿佛听见了一般,回头笑道:“大圣多虑了。这客栈不在三界内,跳出五行中,自然与寻常地方不同。“她亲自为四人斟茶,“尤其是您,齐天大圣,应该对这里感到熟悉才对。“
“你叫我什么?“孙悟空猛地站起,金箍棒已抵在紫霞咽喉处,“俺老孙现在是斗战胜佛,护送师父西天取经,不是什么齐天大圣!“
紫霞不躲不闪,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五百年了,你还是这般性急。“她轻轻推开金箍棒,“若想知道真相,今晚子时,我在顶楼等你。“说完,她转身离去,紫色裙摆如云般飘动。
猪八戒凑过来:“大师兄,这姑娘长得真俊,莫不是看上你了?“
“呆子!胡说什么!“孙悟空烦躁地抓了抓头上的金箍,那里正隐隐作痛。
唐僧若有所思地看着紫霞离去的方向:“悟空,这位女施主似乎认识你。“
夜深人静,孙悟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金箍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漫天飞舞的桃花,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还有一双含泪的紫色眼眸。
“该死!“他猛地坐起,决定去找那女子问个清楚。
顶楼没有楼梯可达,孙悟空驾起筋斗云才找到入口。推开门,他发现这里竟是一片露天平台,漫天星辰触手可及,中央摆着一张石桌,紫霞正在自斟自饮。
“你来了。“她头也不回地说。
孙悟空警惕地站在原地:“你究竟是谁?为何知道俺老孙的过去?“
紫霞转过身来,月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苍白:“我是谁?“她凄然一笑,“我是五百年前被你遗忘的人。“她抬手一挥,空中突然出现一幅幅流动的画面。
画面中,孙悟空身着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正与天庭十万天兵天将厮杀。而在云端之上,一位紫衣仙子被铁链锁住,泪流满面地看着这场大战。
“那是我。“紫霞轻声说,“而你,是为了救我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孙悟空瞪大眼睛:“胡说!俺老孙大闹天宫是因为玉帝老儿不尊重我,与你这女子何干?“
“因为你的记忆被修改了。“紫霞走近一步,“如来镇压你五百年,不仅是为了惩罚,更是要你忘记前尘往事,乖乖做他的取经棋子。“
孙悟空头痛欲裂,一些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他曾与紫霞在蟠桃园相遇,他们一起偷喝仙酒,在云海里追逐嬉戏...但这些画面很快被一道金光斩断。
“不...这不是真的...“孙悟空抱住头,金箍此刻烫得如同烙铁。
紫霞突然伸手按住他的金箍,口中念念有词。金箍竟微微松动,更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悟空,快走!别管我了!“紫衣仙子在云端哭喊。
“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金甲猴子怒吼着冲向如来金身。
最后是一道镇压一切的金光,和如来冰冷的声音:“忘情断念,方得正果。“
孙悟空跪倒在地,浑身颤抖:“这些...都是真的?“
紫霞眼中含泪:“五百年来,我游走三界边缘,建立这轮回客栈,就是为了等你转世重现。如今你戴着如来的金箍,记忆被封,成了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她伸手想触碰孙悟空的脸,却在即将接触时被一道金光弹开。客栈突然剧烈震动,桃树上的花瓣全部化为飞灰。
“他发现了...“紫霞脸色大变,“你快走!如来已经察觉记忆封印被动过!“
孙悟空头上的金箍突然收紧,痛得他满地打滚。紫霞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血符按在他额头上,疼痛才稍稍缓解。
“听着,“紫霞急促地说,“明日你们继续西行,三十里外有座'真假山',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她推着孙悟空向门口走去,“现在快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孙悟空跌跌撞撞回到房间,头痛终于减轻,但心中疑云密布。他隐约记得紫霞最后塞给他一样东西,摸出来一看,竟是一片晶莹剔透的紫色水晶,里面封印着一朵小小的桃花。
这一夜,孙悟空梦见了五百年前的自己——那个无法无天却重情重义的齐天大圣,和一位总爱穿紫衣的仙子。
次日清晨,师徒四人准备启程时,紫霞已站在门口相送。她换了一身素雅的白衣,却依然系着那条金色丝带。
“几位客官慢走。“她微笑着递上一个食盒,“路上用的干粮。“
当食盒传到孙悟空手中时,他感觉对方的手指轻轻在他掌心划了三下。紫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记住真假山。“
离开客栈不久,猪八戒突然叫道:“咦?你们回头看!“
众人回头,只见昨夜还矗立在荒漠中的客栈已消失无踪,只剩一片茫茫黄沙。
唐僧神色凝重:“阿弥陀佛,我们怕是遇到了仙人指点。“
孙悟空默默摸了摸怀中的紫色水晶,没有言语。他注意到沙僧的表情也有些异样,似乎心事重重。
正午时分,远处果然出现一座奇特的山峰,一边郁郁葱葱,一边寸草不生,正是“真假山“。孙悟空想起紫霞的叮嘱,心中暗下决定。
“师父,俺老孙先去前面探路!“不等唐僧回答,他已驾起筋斗云向真假山飞去。
猪八戒嘀咕道:“大师兄今天怪怪的。“
沙僧突然开口:“二师兄,你有没有觉得...那紫霞姑娘有些眼熟?“
唐僧闻言,手中佛珠突然断裂,檀木珠子滚落一地。他望着孙悟空远去的背影,轻声念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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