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谁会期待我走向轮回

向不北一声不响的走上了这个茶楼的2楼。通过两颗大榆树的缝隙。偶尔从远处飞来的一张两张纸钱,慢慢的打散了一些柳絮。似乎好像是在那里,诉说着一些微小命运的无力,招架。让人感觉就像是寂静的黑夜那种孤独与苍白。让向不北,感觉心里面好像空唠唠一样。

而这纸钱的来处就是诸清神者,黄泉河畔。种着三棵棵,苍天一般的菩提玉树。每当清风吹过,将会发出颤颤的梵音。想让一个个贪心不足的凡夫俗子,迷途知返。这条黄泉河紧挨着的是一大片。留声石海每当清风,每当清风经过这片流声石海。近10万年来,无数的梁僧大德他们变经的声音。就会通过这片留音石海。每一个经过这里的路人的耳朵里。

这三棵巨大的菩提树,原本是道儒正法前。大夏锦雀臬台府最大的巫者请神者向氏找专人不惜重金移植在这里。最开始呢,这向家老太爷就是要把这里变成自己家的私人园林。因此啊,在这三颗菩提树里。专门不惜重金布施。请了无数的梁僧大德。注入无边佛法慧念。让这三颗菩提树分别长出了金心银心和铜心。因为这三颗菩提树有了这三颗心以后。让这片园林在。道台府内外扬名一时

在大夏国。请神者们大战决定胜负前期向家一家突然决定全家移居到。铁塔佛国居住。后来大夏请神国道巫大战,决出胜负。项家的这片园林也就冲了公。大夏请神国,转巫为道。10余年后。优道门,请神者大能。使用神通,将这连上了一处幽幽黄泉。附近居住的请神者们。纷纷以此黄泉,给自己加逝世的亲人建造阴宅。用于祈祷他们能过个好来世。因为受到这三颗梵音菩提树的影响。这里面的鸟语花香。长出别的树木啊,也是枝繁叶茂。要不是因为大家,怕沾染了黄泉水,沾上晦气。这里似乎还是一个旅游踏春的好去处。

此时远处走来的。一对纸人纸牛纸马。缓缓地引起了向不北的注意。实践这群纸人纸牛纸马。抬着一个红色的棺椁。缓缓的走到了这一片,向氏园林前面。慢慢的停在了这里。很快向无北就看见了。好友黄梁上正用木牛流马拉着他妹妹,而妹妹怀中抱着的,竟是自己那具冰冷的尸体,正缓缓朝着忘川河行去。

忘川河,河水翻滚着诡异的气息,似要将世间一切怨念吞噬。木牛流马的蹄声,踏在他的心尖上。妹妹泪流满面,向不北的心也跟着揪紧。向不北用了三天时间,最初的震惊跟混乱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此时看到小妹如此悲痛欲绝,他的心里更清晰的是一阵阵的刺痛。他是多么想冲下二楼,大声告诉伤心过度的小妹:“小文,我就是豫沛邦啊!我没有死啊,我还是你的哥哥啊……”

只可惜,他现在活在别人的躯体,小妹、往日好友,谁也不再认识他。向不北手死死抓紧黄花树椅子把,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却无痛觉。他本应该死去,小妹只能把自己的尸身投入忘川河,然而他的意识与灵魂,却活在别人的躯体里。两位一起过来的道士,李逸和张风,是与豫沛一同斩妖除魔的挚友。此时,他们并未踏入林园,而是缓缓朝着这边走来,站定在一片树荫之下。四周的氛围压抑而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李逸从怀中掏出两颗死草娃娃外魂化冰,递给张风一颗,自己则放入口中慢慢嚼了起来,那冰在齿间碎裂,发出细微的声响,却好似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沛邦就这么死了,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这个结局,还不如当初硬着头跟老尺一起调去儒门工事堂呢……”李逸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满是遗憾与惋惜。

张风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老尺去儒门,本就是想把沛邦也一起弄过去。可那时的情况,你我都清楚。道观正与神桑佛门展开合作,全力钻研新的请神法门。那可是关乎道观未来的大事,其中涉及到对佛门梵语的深入研究,复杂又繁琐,整个道观里,论对梵语的精通程度,无人能出豫沛之右,道馆里实在是离不开他啊。”

李逸默默点头,脑海中浮现出豫沛那专注研究的身影。豫沛平日里沉默寡言,可一旦沉浸在对佛道经文的研究之中,便仿佛变了一个人,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为了那个新的请神法门,他不知熬过了多少个日夜,翻阅了无数古籍。

“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去荒村除鬼吗?”李逸突然开口,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豫沛虽然不擅长打斗,但他总能凭借对各种术法的了解,找到鬼怪的弱点,助我们一臂之力。若不是他,那次任务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张风的脸上也露出了回忆的神情,“是啊,他总是那么聪慧,那么执着。为了研究新的术法,他可以不孔自己的安危。只是没想到,这次……”张风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站在不远处,听着两位道友为自己往昔的遭遇打抱不平,向不北,这位曾经名为豫沛的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口中的过往,桩桩件件,都是他亲身经历的人生,那些委屈、不甘与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说到底也是豫沛心太软,他当时一门心思跟着老尺去儒门工事堂,靠舔着付郭儒门道门主事尻眼上台的孔猴子,那时就能拦下他?”李逸的声音充满愤慨,在向不北耳中却似重锤。他何尝不知,当初若能强硬些,或许命运就会不同。但那时的他,受困于各种现实因素,空有满腔抱负,却只能委曲求全。

“你说说看,沛邦这些年屈不屈?他为什么活得这么屈,不就是家里没权没势吗?沛邦越是有才华,在孔猴子这种人手下,只会被打压得越厉害——说到底不就是怕沛邦最后骑到他头上去吗?”张风的话语里,满是对不公的控诉。向不北心中泛起一阵苦涩,这些年,他因才华出众,遭人嫉妒,在孔猴子的打压下,无数次的努力都付诸东流,每一次的道宫晋升机会都被无情剥夺。那些本应属于他的荣耀与成就,都成了泡影。

“沛邦这些年活得也真苦,这回考上应天府邯郸道学院的道生,本来可以不用再看孔猴子的脸色,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老天贼他娘不公平啊……”李逸的话语中带着哭腔,向不北的内心也被深深刺痛。考上道学院,本是他人生的转折点,是他摆脱困境的希望,可命运却在此时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沛帮死了;他妹妹小文本来跟他相依为命,一下子变得孤苦零丁,其实心里最痛苦的还是她啊,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才好!”张风的担忧让向不北的心猛地一揪。妹妹小文,是他在这世上最牵挂的人。如今,以向不北的身份重生,他虽有机会改变命运,但却无法立刻与妹妹相认,这份无奈让他倍感煎熬。

听着往日的道友在木牛流马旁为自己打抱不平,向不北,不,此刻该称他为豫沛邦,心中五味杂陈。这些过往的经历,是他生命中无法磨灭的记忆,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心底,无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的酸甜苦辣。

大泽道祖仙逝 8年后,他从巡立道门学宫结业,随后被分配到郭城,专职负责在请火神星君上身赐福铜矿时,驱赶妄图抢夺肉身的九文恶鬼。凭借着扎实深厚的驱鬼功底,他仅仅用了一年多时间,便将火神星君道宫各个环节的驱鬼技术摸得通透,迅速成长为道宫的中坚力量。即便没有刻意钻营,他也备受前火神星君道宫冠主尺文斌,也就是同事们口中的老尺的赏识与重视。短短两年,他就荣升为一房主事,在全郭三百多家儒道共管道宫中,创造了令人瞩目的晋升记录。后来,郭里道宫在新津筹建分道宫,尺文斌力荐他去担任分道宫主事,那时他进入道宫还不到三年时间。

好景不长,随着尺文斌调离郭里,火神星君道宫的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尤其是尺文斌在儒道衙门被调任闲职后,他不擅官场周旋的短板彻底暴露。或许是因为之前太过锋芒毕露,他过人的才华与精湛的道术身法,反而引来了更多的排挤与打压。在之后的两年里,他被无情地踢到了炉香殿,从此远离权力核心,只能在这冷清之地默默度日。

向不北内心明白,其实就算当初跟着尺文斌去了儒道衙门,境况也未必就能好转。尺文斌堪称东华地区管理道宫的顶尖人才之一,在大泽道祖逝世 5年后,他执掌的火神星君道宫,曾创造出年缴纳儒道神文道门创道者神像神文 300万的辉煌成绩。可即便如此,尺文斌最终也难免被边缘化的命运,自己若跟随过去,或许也只是随波逐流,难以改变什么。

向不北坐在木牛流马之上,往昔种种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心中泛起的苦涩愈发浓烈。尺文斌的遭遇,就像是他自身命运的一个缩影,深刻地揭示了这世道的残酷与不公。

尺文斌初到儒道衙门,担任郭里儒门主事挑帘管兼道宫统领执事,那时众人皆以为他前途无量,必将很快被提拔到更关键的岗位。可谁能料到,这调离之举竟是儒门衙门中某些人精心策划的调虎离山之计,目的便是为了让其他人顺利掌控郭里火神星君道宫。果不其然,尺文斌到儒道衙门还不到一年,就被一脚踢到道儒衙门凶吉卜卦执房任副执事,彻底沦为东华儒道衙门官场的边缘人物,至今都看不到一丝翻身的希望。

向不北不禁暗自思忖,倘若当初自己跟随尺文斌前往郭里儒道衙门,恐怕境遇也不会比留在火神道宫好到哪儿去。在这民生凋敝的东华之地,出人头地的机会本就少之又少,还都被那些有背景、有权势的人牢牢把持。自己即便再有能力、再有才华,在这样的环境下,也犹如困兽,难以获得大发展的契机。

他愈发清晰地意识到,在这个世界,洁身自好有时反而成了最致命的错误。那些善于巧取豪夺、溜须拍马之人,往往能够平步青云,而像自己这样坚守本心的人,却只能四处碰壁,受尽排挤。

向不北坐在木牛流马旁,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在往昔的无奈与挣扎之中。他不是没有动过离开火神道宫的念头,可在这东华地区,选择实在是少得可怜。

东华市内的几家巫门道宫,乍一看规模尚可,然而深入了解后,内里的龌龊却让他望而却步。那些家族道宫,管理全被裙带关系牢牢把控,任人唯亲之风盛行,像他这样毫无背景的人,进去也不过是被边缘化,根本没有施展才华的空间。

彼时,家庭的重担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父亲早逝,母亲被恶鬼借命在床,小妹年纪尚幼,每一项都牵扯着他的心。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支撑整个家庭的责任,哪怕在火神道宫受尽委屈,可那相对稳定的香火钱,却是维系家庭运转的关键。为了家人,他只能咬牙坚持,将心中的抱负暂且深埋。

命运的转折总是突如其来。一年前,母亲还是没能战胜病魔,撒手人寰。而他凭借着多年的苦学与积累,成功考上了经济邯郸道宫杂家学系的举人科考。那一刻,希望的曙光穿透阴霾,照进了他的生活。他满心欢喜地憧憬着,带着小妹一起离开东华这个束缚他已久的小圈子,去外面广阔的天地,开启全新的人生篇章。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三天前,一场意外事故如晴天霹雳,将他的美好憧憬击得粉碎。那天,儒门衙门副主事亲自带队,前来火神道宫视察近年来郭里道宫请新火神神调的关键新创成果。因他在这方面有着深厚的造诣,即便已被边缘化到香炉殿,还是被临时抽调出来,充当请神神调的讲解。

向不北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气氛格外压抑。儒门衙门的官员们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审视与挑剔。他强压着内心的紧张,有条不紊地讲解着请神神调的原理、流程以及技改后的显著成效。然而,就在演示进行到关键环节时,豫沛邦,,不,现在应被称作向不北从昏迷中悠悠转醒,眼前的景象让他一阵恍惚。熏硫磺的味道刺鼻,周围保生大帝儒生和陌生又似曾相识的人们投来关切目光,声声“向笔贴士”如重锤,敲碎他原本认知。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清楚记得自己当时正站在巨大香炉上,为陈铭德副儒门主事一行人讲解郭里火神道宫技术改造。刹那间,一个九文野鬼如黑色闪电扑来,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坠落。短暂的坠落时间里,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砸到陈铭德左肩,随后便坠入无尽黑暗。

身旁人七嘴八舌,他才拼凑出事情全貌。“真是好险啊,那个道士几乎是擦着陈副儒门主事的鼻子尖摔下来,向卷帘官你也是命大啊:只是给擦到左肩,除了脱臼外,就是擦伤比较严重,需要住院观察……”“……郭城里火神星君道宫也真该好好整顿了,这年头摔死一两个道士也就罢了,要是陈副儒门主事视察火神星君道宫、却给道士砸到的消息传出去,叫东华的儒道吏员还有脸出去。”

向不北心中五味杂陈,惊愕、迷茫、不知所措交织。他本是豫沛邦,一个在火神星君道宫受尽打压的道士,满心期待着能凭借考上邯郸道宫杂家学系举人科考改变命运,带着小妹离开东华。可如今,竟莫名其妙成了郭城副儒门主事陈铭德的卷帘官向不北。豫沛邦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大脑飞速运转,许久之后,那如乱麻般的离奇经历,终于在他脑海中渐渐理出了头绪。

回想起坠落的那一刻,他心有余悸。坠地之时,他的意识已然脱离了原本的躯壳,本应如风中残烛,彻底消散在这世间,与一切美好和痛苦诀别。可命运的齿轮却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诡谲地转动起来。变故发生在坠地之前,就在他砸中陈铭德副儒门主事卷帘官左肩的瞬间。

那撞击左肩的冲击力,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反倒显得不值一提。真正致命的,是事故突如其来带来的强烈惊吓,这惊吓宛如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陈铭德的笔贴士,致使其在刹那间魂飞魄散。

若意识能够具象化,呈现出形状,那当时的场景便是:陈铭德笔贴士的意识,在惊吓的冲击下,如脆弱的玻璃般崩解破碎,而那个九文恶鬼看不上自己的肉身而去奔向不北而去,一分缠斗双方灵力耗尽了都快消亡,而豫沛邦那即将消逝的意识,恰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竟鬼使神差地钻入了陈铭德笔贴士的身体里,从而侥幸存活下来。

说得更直白些,在那个惊心动魄的瞬间,陈铭德的笔贴士实际上已经被吓死,而豫沛邦则像是找到了新宿主,寄生在了陈铭德笔贴士名为向北生的身体之中。

豫沛邦呆呆地望着保生道宫的天花板,消化着这难以置信的事实。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为自己竟能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重生”而感到庆幸,可另一方面,对未来的迷茫和对过去身份的眷恋,又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

向不北在医院的病床上昏昏沉沉熬过三天,保生大帝殿传来的哭声,似一道惊雷,劈开了他沉浸在新身份冲击中的混沌思绪。刹那间,小妹的面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在适应新身份的同时,小妹却在为他的“意外离世”肝肠寸断,往后余生,她将孤苦伶仃,无人依靠。

这个念头如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刺进向不北的心窝。他心急如焚,哪还孔得上请神师的苦苦劝阻,不孔一切地冲出病房。他径直赶回郭城儒道衙门,利用新身份向北生的职权,弄来一皮木牛流马,便朝着紧挨着郭城东南郊区的洛口镇飞驰而去。

一路尘土飞扬,向不北的心却如坠冰窖。脑海中不断浮现小妹伤心欲绝的模样,他恨不得立刻飞到小妹身边,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可他清楚,如今的自己顶着别人的躯壳,贸然相认,只会徒增更多混乱与痛苦。

抵达洛口镇时,正值中午,阳光炽热,却驱散不了向不北心中的阴霾。他远远地看到,自家小院外聚满了亲友,一片素白。小妹身着麻衣,身形单薄得如同风中残叶,在众人的簇拥下,为他举行葬礼。

向不北不敢靠近,只能躲在远处的角落里,双眼死死地盯着葬礼现场,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看到亲友们将自己的“尸体”抬上木牛流马,缓缓驶向化人的义庄行去。

。他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跟随其后。

在化人的义庄,向不北眼睁睁看着那承载着自己往昔的躯壳被送进火化炉,滚滚浓烟升腾而起,仿佛将他的过去一并焚烧殆尽。他紧咬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疼痛

随后,他又跟着送葬队伍来到亡川河盼。看着小妹双手颤抖地捧着骨灰盒,一步一步走进到忘川河边,将其寄存。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向不北的心上,他的内心在呐喊,在挣扎,却只能强忍着悲痛,隐匿在暗处。

葬礼结束后,亲友们逐渐散去,只剩下小妹独自一人,呆呆地站在忘川河前,久久不愿离去。向不北望着小妹孤独的背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小妹的世界天塌地陷,而他却无法以兄长的身份给她安慰。

天色渐暗,小妹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忘川河边。向不北躲在茶楼二楼透过叶繁茂的老槐树,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正被悲痛彻底击垮的小妹。她的哭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向不北的心窝,每一声都让他痛不欲生。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疯狂嘶吼,想要冲过去紧紧抱住小妹,告诉她自己还在,一切都没有变。

可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坚硬的梁墙,横亘在他与小妹之间。小妹以及那些曾经无比熟悉的亲朋好友,看向他的眼神里,只剩陌生与疏离。在他们眼中,如今的他,不过是陈铭德的卷帘官向不北,而那个他们熟知的豫沛邦,已然在那场意外中消逝。

向不北仰起头,望着天空中飘忽不定的云朵,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在心中不断感叹命运的荒诞与残酷,若真如人们所说,一人一世界,那自坠地相撞的刹那,命运的齿轮就被无情扭转,他被迫离开了原本熟悉温暖的豫沛邦的世界,一头扎进了这全然陌生的向不北的世界,再也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