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潭潜龙
- 斗罗:圣龙逆命,从庶子到龙神
- 我就是那位大人
- 2437字
- 2025-05-30 14:54:55
圣魂村的鸡鸣还未穿透晨曦的薄雾,万里之外的蓝电霸王龙宗内,凛冽的寒风已如刀锋般刮过演武场光洁的青石地面。
时值深冬,偌大的宗门府邸被一层厚重的积雪覆盖,银装素裹下,是等级森严、血脉至上的冰冷现实。
在宗门最偏僻、紧挨着仆役杂院的一隅,有一间低矮破败的木屋。
窗户纸早已被寒风撕开几道口子,呜咽的风声如同哀泣,不断灌入屋内。
屋内陈设简陋得可怜,除了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和一个缺了腿用石块垫着的旧木柜,再无长物。
寒意无孔不入,呵气成霜。
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蜷缩在冰冷的床角,身上裹着打满补丁、早已失去保暖效用的薄被。
他叫玉临风,名字是已故母亲所取,期盼他如风般自由洒脱,可在这蓝电霸王龙宗,这名字更像一个讽刺——他就像一片无根的落叶,在嫡系子弟掀起的狂风中飘零。
他的小脸冻得发青,嘴唇干裂,一双本该灵动的大眼此刻却沉寂如深潭,倒映着木屋的破败与寒冷。
这双眼睛里,没有孩童的天真,只有过早被世态炎凉淬炼出的隐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来自异世灵魂的冰冷审视。
“咳咳…咳…”一阵压抑而痛苦的咳嗽声从床边传来。
一个形容枯槁的妇人裹着更薄的被子躺在那里,正是玉临风的母亲,云娘。
她原本清秀的面容如今只剩下病态的苍白和深深的倦怠,每一次咳嗽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瘦弱的身体随之剧烈颤抖。
“娘…”玉临风立刻从床角爬起,顾不得自己的寒冷,用小手笨拙地替母亲掖紧被角,声音带着孩童的稚嫩,却异常清晰沉稳,“您别动,我去看看炭盆。”
他跳下床,赤着冻得通红的小脚踩在冰冷的泥地上,快步走到屋子中央。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炭盆,里面只有几块早已燃尽的灰白炭渣,散发着最后一点微弱的余温。
玉临风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了然。
他拿起角落里一个同样破旧的小筐,推开门,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快步跑向杂院管事处。
管事房内炉火正旺,暖意融融。
管事正悠闲地喝着热茶,看到玉临风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管事伯伯,”玉临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我娘的炭用完了,能再支领一些吗?她病得很重…”
管事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斜睨了他一眼,鼻腔里哼出一声:“又是你?这个月的份例早就发完了。宗门资源有限,自然要紧着宗主、少宗主和各位长老、少爷小姐们用。你娘一个…普通人,身子骨弱是命,省着点熬吧,开春就好了。”
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不耐烦。
“可是…”玉临风还想争取。
“可是什么可是!”管事猛地一拍桌子,“滚出去!再啰嗦,下个月份例也给你扣光!”
玉临风攥紧了小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管事一眼,那眼神平静得可怕,让管事没来由地心头一悸。
他默默地转身,走出了温暖的管事房,重新踏入冰天雪地。
他知道,这克扣绝非偶然。
那位高高在上的“嫡母”——宗主夫人柳氏,和她那被寄予厚望的儿子玉小刚,才是这一切的源头。
柳氏视他们母子为眼中钉肉中刺,玉小刚更是将欺辱他这个“贱婢之子”视为彰显自己嫡出地位的乐趣。
空手回到冰冷的木屋,玉临风将小筐轻轻放下。
云娘看着儿子冻得青紫的小脸和空空如也的筐,眼中满是心疼和绝望,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风儿…过来…”云娘虚弱地招手。
玉临风依偎到母亲身边。云娘用冰凉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声音气若游丝:“是娘…拖累你了…若没有娘,你或许…”
“娘!”玉临风打断她,小脸上是超越年龄的坚定,“您别这么说。您活着,风儿才有家。”
就在这时,木屋那扇并不结实的门被人“嘭”地一声粗暴踹开!
门口站着两个身影。为首的男孩约莫七八岁,穿着华贵的锦缎棉袍,小脸带着养尊处优的白皙和一丝刻意摆出的倨傲,正是嫡出的少宗主玉小刚。
他身后跟着一个同样衣着光鲜、体型壮硕的跟班,是某个长老的孙子。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沫瞬间涌入,吹得炭盆里的灰烬都飞了起来。
玉小刚捂着鼻子,一脸嫌恶地扫视着破败的屋子,目光落在病榻上的云娘和床边的玉临风身上,嘴角勾起恶意的笑:“哟,这猪圈里还住着人呢?一股子晦气病气!”
他身后的跟班立刻附和道:“少宗主说得对!这地方又脏又臭,真该一把火烧了干净!”
玉临风猛地站起身,小小的身体挡在母亲床前,眼神冰冷地直视玉小刚:“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玉小刚嗤笑一声,踱步进来,故意用靴子踢翻了角落那个空炭筐,“本少爷路过这猪圈,被这药味熏着了!闻着就恶心!”
他目光一转,看到床边矮凳上放着一碗还冒着微弱热气的褐色汤药——那是玉临风天不亮就起来,偷偷去后山采了些普通草药,熬了许久才得的唯一一碗药。
玉小刚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他几步上前,在玉临风惊怒的目光中,伸手猛地将那碗药打翻在地!
“不要!”云娘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呼,挣扎着想坐起。
啪嚓!
粗陶碗摔得粉碎,滚烫的药汁溅了一地,也溅到了玉临风赤裸的小腿上,瞬间红了一片。
那点维系着云娘最后生机的热气,在冰冷的地面和刺骨的寒风中迅速消散。
“哎呀,手滑了。”玉小刚毫无诚意地耸耸肩,看着玉临风瞬间赤红的双眼和紧握的拳头,反而得意地笑起来,“怎么?你这贱种还想打我?来啊!看父亲是信你还是信我!”
他身后的跟班也摩拳擦掌,一脸狞笑。
“你…你们…”云娘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鲜血猛地咳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薄被。
她的气息瞬间变得更加微弱,眼神开始涣散。
“娘!”玉临风再也顾不上玉小刚,扑到床边,紧紧抓住母亲冰凉的手。
“啧,真晦气!”玉小刚看着云娘吐血的样子,厌恶地退后一步,仿佛怕脏了自己的鞋子,“走吧,别让这病痨鬼的晦气沾上身。玉临风,看好你这快死的娘,别让她脏了宗门的地!”
他丢下恶毒的话语,带着跟班扬长而去,留下敞开的破门和灌入的寒风。
玉临风死死咬着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却没有哭。
他用自己的小身体尽量挡住风口,紧紧抱着母亲,感受着她生命力的飞速流逝。
“风…风儿…”云娘用尽最后的力气,枯瘦的手抚上玉临风的脸颊,眼神充满了无尽的不舍和悲凉,“我的…好孩子…娘…不能再…陪你了…记住…你是…龙…龙困浅滩…终有…飞天时…别…别恨…好好…活下去…”
话音未落,那只手无力地垂下,最后一丝气息也断绝了。
那双饱含苦难和不甘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