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闭关苦修，真气初成

“我的话，就是规矩。”苏筠缓缓转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赵恒，“你有意见？”

赵恒被她看得心头发毛，只觉那目光比剑还利，竟是不敢直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再说一个字。

“多谢师姐。”李墨接过储物袋，对着苏筠躬身一揖。

苏筠微微颔首，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落在那三枚玉简之上，淡淡道：“一月之后，剑鸣会，莫要堕了你这身剑体，也莫要堕了我的眼光。”

说罢，她转身便走，干脆利落，不带走一片云彩。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镇住了。谁也想不到，那个素来不问世事的苏筠，竟会为了一个新来的弟子，亲自出头，还这般强势。

李墨手握储物袋，那份沉甸甸的分量，既是资源，也是压力。

他没有再看脸色阵青阵白的赵恒一眼，转身走出庶务殿。

身后，那些目光依旧跟随着他，只是其中的鄙夷与讥诮，已然淡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惊疑与嫉妒。

回到那方简陋的石府，李墨关上厚重的石门，将外界一切纷扰隔绝。

洞府内，清冷依旧。

他将储物袋中的东西尽数倒在石桌上。一小堆下品灵石，约莫百余块，闪烁着微光。还有数个玉瓶，装着凝气丹、固元丹等修行必备之物。

资源，有了。功法，有了。

一个月。

剑鸣会。

李墨盘膝坐于石床，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战意。

他闭上双眼，心神沉入那枚赤红玉简，《纯阳无极功》的法诀，在剑心通明的加持下，化作无数金色符文，于他识海之中流转、重组、清晰无比。

......

....

石门轰然闭合，将外界一切喧嚣与窥探，尽数隔绝。

洞府内清冷如旧，光线昏暗，唯有石壁上几颗不知名的矿石，散发着幽幽微光。李墨将那只分量不轻的储物袋随手置于石桌，未曾多看一眼。

他盘膝坐于石床，径直取出那枚赤红如火的玉简，贴于眉心。

《纯阳无极功》。

心神沉入的瞬间，识海之中，无数艰涩繁复的金色符文如潮水般涌现，盘旋交错，深奥莫测。换作常人，单是理清这些符文的顺序与脉络，便需数月之功。

然而，在“剑心通明”神通之下，这些晦涩的法诀，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拂去尘埃，其间种种关隘与精要，如掌上观纹，一一清晰地呈现在李墨的意识深处。何处当缓，何处当急，何处气行一线，何处真元散布，皆是了然于胸，毫无窒碍。

【功法：《纯阳无极功》（未入门）进度：1/100】

淡蓝光幕上的字迹，是他此刻唯一的道标。

李墨收敛心神，五心向天，按照已然洞悉的法门，开始尝试汲取洞府之内那并不算如何浓郁的天地灵气。一缕缕灵气被牵引而来，通过周身毛孔，汇入经脉，再依循《纯阳无极功》那霸道绝伦的路线运转。

过程之中，远比《引气锻体诀》更为剧烈的灼痛感，自经脉深处传来。仿佛不是在吐纳练气，而是在用一柄烧红的烙铁，一遍遍地烫洗着自己的筋骨脉络。

李墨面不改色，齿关紧咬，心神坚守空明，任凭那股痛楚席卷，我自岿然不动。

一日，两日。

洞府之外，山风时而呼啸。

石门缝隙处，偶尔会有一道人影，如鬼魅般一晃而过，停留片刻，又悄然退去。洞府内的李墨虽双目紧闭，却能清晰感知到门外那若有若无的气机窥探。

赵恒的人。

他心中冷笑一声，非但未受半分干扰，那份修行之心，反倒因这等宵小行径，而愈发沉凝。外界的风雨，于此刻的他而言，不过是磨刀石上的沙砾，只会让刀锋愈发锐利。

两日夜不眠不休的苦修，石桌上那瓶凝气丹，已空了大半。

【功法：《纯阳无极功》（未入门）进度：55/100】

他的丹田之中，原先那缕由《引气锻体诀》修出的真气早已被同化、炼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远比之前凝练、霸道的灼热气流。这股纯阳真气虽仍细微，却如一粒火种，蕴藏着焚尽八荒的潜力。

那些盯梢的弟子，本想寻个由头，在李墨外出时制造些“意外”，或是以言语扰其心境。却不曾想，这李墨竟如一块顽石，入了洞府便再无声息，任凭他们在洞外如何作态，那扇石门，都未曾有过半分开启的迹象。几日下来，反倒是他们自己，先失了耐性。

第五日，晨昏交替之际。

李墨体内的纯阳真气已然壮大到一定程度，如一条小溪，在他经脉中奔腾流转。他将最后一枚凝气丹吞入腹中，药力化开，汇入真气洪流，朝着那层无形的功法壁垒，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轰！

一声闷响，非是自外界传来，而是自他体内丹田气海之中，轰然炸响！

那层坚韧的壁垒，应声而破！

一股远比之前磅礴数倍的热流，自丹田深处猛然爆发，如岩浆决堤，瞬间冲刷过四肢百骸，周身每一寸骨骼血肉，都仿佛被置于洪炉之中，经受着极致的淬炼与新生！

【功法：《纯阳无极功》（入门）进度：100/100】

【境界：凝气二层（引气境初期/纯阳剑体进一步苏醒）进度：3/200】

李墨猛然睁开双眼，一道精光自眸中迸射而出，竟将洞府中一方石壁照得微微一亮。他缓缓握拳，感受着指掌间那股前所未有的充盈力道，骨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爆鸣。

凝气二层。

仅仅五日，便跨过了一层境界，还将一门上品功法修至入门。这等速度，若是传扬出去，怕是又要惊掉一地眼球。

李墨却无半分自得之色。他清楚，这不过是纯阳剑体、剑心通明以及那份远超常人的勤勉，三者合一的结果。

一个月，剑鸣会。

时间，依旧紧迫。

他没有片刻停歇，起身拔出那柄自外门带来的普通铁剑，在洞府这方寸之地，开始演练《燎原百击》。

一百零八式基础剑击，劈、刺、撩、点、崩……招式简单至极，毫无花哨可言。但在“剑心通明”的洞悉下，每一式的发力技巧，每一分的角度拿捏，皆是精准无比。

他一遍遍地演练，起初只是空有架势，渐渐地，他开始尝试将丹田内那股新生的纯阳真气，灌注于剑身之上。

嗤——

一剑刺出，空气中竟带起一声轻微的灼响，剑锋所指之处，仿佛连光线都扭曲了一瞬。

他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每一剑的挥出，都伴随着真气的巨大消耗。仅仅一个时辰，他便觉丹田隐隐有了空乏之感。

他望向石桌上那只储物袋，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苏师姐给的双份月例，丹药灵石，看似丰厚，但以他这般近乎挥霍的修炼速度，怕是撑不了多久。

资源，成了第一个摆在面前的难题。

他暂时压下这个念头，将目光投向了最后一枚纯白玉简。

《九转踏火步》。

他依循法诀，尝试运转。然而，无论他如何调动纯阳真气，身体都毫无反应，那淡蓝光幕上，也迟迟未能浮现出相应的进度条。

李墨心生疑惑，再次沉神细读玉简中的总纲。

良久，他缓缓睁眼，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

“……需引地肺毒火，或三昧真炎等异种火焰之力，以为薪柴，方可点燃此步第一转之神火，淬炼己身……”

原来，此功法的入门，竟有这般苛刻的条件。寻常火焰，根本无用。必须是地火、异火这等天地奇珍。

地火窟。

李墨脑海中，浮现出内门地图上标记的一处所在。

看来，这趟门，是非出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