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庙门口，气氛如同凝固的油脂。

前一秒还是沸反盈天的抢购狂潮，下一秒，落针可闻。所有贫民脸上的狂热和贪婪，在看清那锦袍身影的瞬间，如同被冰水浇透的火炭，嗤啦一声熄灭，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敬畏。他们如同受惊的鹌鹑，呼啦啦跪倒一片，头埋得极低，连呼吸都屏住了。

青石城主，赵天雄！

在这青石城，他就是天！是掌控着所有人生杀予夺的无冕之王！

王五爷那几个刚被“净化”过、穿着崭新白衣的手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刚才的“清爽”感瞬间被冷汗浸透，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赵天雄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越过跪倒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破庙门口那个简陋的“柜台”后。落在那块被切去了一小半、依旧散发着奇异肉香的“仙猪肉”上。最后，落在了那个穿着破烂、脸上还沾着油污，却强自镇定地站在那里，与他目光平静对视的年轻人身上。

林霄！

虽然形象大变，但那眼神深处的一丝慌乱和强装的镇定，以及身上那股若有若无、却让赵天雄丹田灵力都微微躁动的奇异气息，瞬间就与王富贵描述的“妖碗作祟”的乞丐、与那两次狂暴生命异变的源头、与天机阁密探口中“疑似身怀异宝或掌握上古秘术”的线索，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找到了！

赵天雄心中笃定，一股难以遏制的炽热和探究欲升腾而起。他无视了跪倒的众人，脚步沉稳，一步步向着破庙门口走去。沉重的皮靴踏在泥泞的地面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也敲在林霄紧绷的神经上。

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远比王五爷那种地痞流氓的凶狠要恐怖百倍！那是久居上位、执掌生杀带来的绝对威压，混合着他本身八品修士的强大气场！林霄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强撑着没有后退，甚至努力挺直了腰杆（虽然腿肚子在打颤），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高深”笑容，对着走到近前的赵天雄，微微拱了拱手：“这位…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不知…是要买肉，还是…？”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瞟向那块“仙猪肉”，暗示的意味很明显——别动手，咱们可以谈谈生意！

赵天雄在距离柜台三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林霄，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他没有理会林霄的“生意经”，声音沉凝，听不出喜怒：“黎明时分，城南小巷，王富贵后园，妖草封路…是你所为？”

直入主题！没有丝毫拐弯抹角！

林霄心头狂跳，知道装傻充愣是糊弄不过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发颤：“回大人话，小人…略通一些祖传的…土法子。那后园花草疯长，实乃意外，非小人所愿。至于那妖草…更是情急之下，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惊扰了大人，还请…恕罪。”他把姿态放得很低，语气带着惶恐，眼神却偷偷观察着赵天雄的反应。

“土法子？”赵天雄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似笑非笑。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柜台上那块“仙猪肉”，指尖距离肉块尚有半尺，一股精纯的木系灵力便透体而出，如同最敏锐的触手，轻轻拂过肉块表面。

嗡！

那块“仙猪肉”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猛地散发出更加浓郁的异香！肉质表面隐隐泛起一层极其微弱的、肉眼难辨的玉色光晕！赵天雄的指尖灵力，更是清晰地捕捉到了肉块深处蕴含的那一丝精纯古老、却又狂暴紊乱的能量残留！

与后园变异植物、与那堵路妖草的气息，同源！

“好一个‘土法子’！”赵天雄收回手指，眼中的探究之意更浓，甚至带上了一丝不加掩饰的欣赏（或者说，对“异宝”的觊觎），“能让死物复苏，枯木逢春，血肉蜕变…这等逆天改命的‘土法子’，本城主闻所未闻！”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等奇术，岂能流落市井？随本城主回府！若你所言非虚，献出秘法，本城主保你一世富贵荣华！若敢欺瞒…”他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贫民，未尽之意，杀气凛然！

来了！图穷匕见！

林霄的心沉到了谷底。献出秘法？他哪有什么秘法！全靠那要命的过期废丹渣！这要是跟城主回去，分分钟露馅！切片研究都是轻的！

跑？面对赵天雄这种级别的高手，他一个刚被仙源力微幅改造的“资深乞丐”，跑得掉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林霄大脑疯狂运转却无计可施之际！

“嗷呜——！！！”

一声凄厉、狂暴、带着金属摩擦般刺耳感的兽吼，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人群外围炸响！

只见一道灰影，如同失控的炮弹，以惊人的速度撞开几个跪在地上的贫民，带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血腥与奇异肉香的腥风，朝着破庙门口猛扑过来！

是那条杂毛野狗！

但此刻的它，与之前判若两“狗”！

体型暴涨了一圈，原本瘦骨嶙峋的身体变得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灰暗的皮毛油光发亮，隐隐透出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最骇人的是它那双眼睛，不再是浑浊的绿色，而是变成了如同熔岩般的暗金竖瞳！瞳孔深处，燃烧着疯狂、嗜血、以及一种被极致力量撑爆理智的混乱！

它显然吃光了林霄抛给它的那袋“仙渣五花肉”，但显然，它承受不住那狂暴精纯的能量！此刻的它，如同一个行走的炸药桶，彻底失控了！

它的目标，赫然是柜台上那块散发着更浓郁异香的“仙猪肉”！或者说，是任何散发着那奇异气息的东西！

“孽畜！放肆！”赵天雄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区区一只疯狗，也敢在他面前撒野？他甚至懒得动手，只是冷哼一声，一股无形的气劲如同重锤，隔空轰向扑来的疯狗！

砰！

气劲结结实实地砸在疯狗身上！

然而，预想中野狗被轰飞、骨断筋折的场面并未出现！

那疯狗只是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发出一声吃痛的惨嚎，体表那层油亮的皮毛泛起一阵金属般的涟漪，竟将那足以开碑裂石的隔空气劲卸去了大半！它只是被阻了一阻，暗金色的竖瞳中疯狂更甚，再次咆哮着扑上！速度更快！獠牙毕露，直取赵天雄咽喉！那股狂暴混乱的气息，甚至让赵天雄都感到一丝威胁！

“咦？”赵天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惊讶。这疯狗…不对劲！不仅肉身坚韧得离谱，气息更是狂暴混乱，隐隐带着一丝…与那“仙猪肉”同源、却更加原始野蛮的味道！

他不再托大，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成爪，指尖萦绕着淡青色的木系灵力，如同鹰隼擒兔，精准无比地抓向疯狗的脖颈！这一爪，蕴含着精妙的擒拿劲力和灵力束缚，足以瞬间制服一头狂暴的蛮牛！

就在赵天雄的指尖即将触及疯狗颈后皮毛的刹那——

异变再生！

那条陷入彻底疯狂的野狗，似乎感应到了致命的威胁，暗金色的竖瞳猛地收缩到极致！它那扑击的动作在高速中骤然出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违背常理的扭曲！

它的两只前爪，以一种玄妙到不可思议的角度，如同人类武者演练了千百遍的“空手入白刃”招式，猛地向上交叉格挡！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音，伴随着四溅的火星，骤然响起！

赵天雄那足以分金裂石的鹰爪手，竟然被两只狗爪子硬生生地架住了！狗爪子上覆盖的那层油亮皮毛，此刻如同精钢打造，与赵天雄指尖萦绕的青色灵力剧烈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赵天雄：“！！！”

他脸上的从容和威严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这一爪，蕴含了他八品修士的修为和擒拿精要，别说一只狗，就是寻常九品武者，也绝对挡不住！更遑论是用如此精妙、如此…标准的人类武学招式格挡？！

这他娘的是什么狗？！

林霄也看傻了！但他瞬间反应过来——是那张被这野狗意外触发的“百分百空手接白刃（被动触发型）”体验卡！居然还没失效？而且在这种时候，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触发了？！

【叮！检测到系统物品‘百分百空手接白刃（被动触发型）’体验卡再次被非人生物（变异野狗）触发！触发效果：完美格挡（无伤害）！】

【获得‘背德值’（被动技能二次触发彩蛋）：30点！】

【当前总背德值：120点（可用）！】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

机会！

就在赵天雄被这匪夷所思的“狗爪接白刃”惊得心神失守、动作微滞的刹那！

林霄眼中精光爆射！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意念如同闪电般沉入脑海，锁定了那张刚刚因为出售猪肉而积攒够背德值、刚刚刷新在商城里的、闪烁着微光的体验卡！

“‘存在感归零术（十分钟）’！兑换！使用！”林霄在心中疯狂咆哮！

【叮！消耗50点背德值，兑换并使用‘存在感归零术（十分钟）’体验卡x1！时效：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一股清凉、奇异的力量瞬间包裹了林霄全身！他感觉自己仿佛瞬间融入了周围的空气、光线、尘埃…变成了这破庙门口最不起眼的一部分！明明人还站在那里，但在所有人的感知中，他的存在感被无限削弱，如同路边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

与此同时，林霄丹田内那丝微弱的仙源力被疯狂催动！他看也不看那还在与城主僵持的疯狗，也顾不上柜台上的肉和钱袋子（保命要紧！），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泥鳅，猛地向后一缩，一个懒驴打滚，悄无声息地滚进了破庙那黑洞洞的门内！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鬼魅！而且在那“存在感归零”的效果下，他的动作在跪倒的贫民和心神被疯狗吸引的赵天雄眼中，变得模糊、淡化，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影子晃动了一下，就被彻底忽略！

“吼——！”门外，那变异疯狗似乎也感觉到了“仙猪肉”气息的突然减弱和消失，更加狂躁！它猛地发力，挣脱了赵天雄的擒拿爪（赵天雄心神震动下力道松懈），暗金色的竖瞳疯狂扫视，最终锁定在了赵天雄身上——这个强大的生命体，此刻成了它混乱意识中最大的威胁和发泄目标！

它放弃了寻找消失的“仙猪肉”，咆哮着，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再次扑向赵天雄！

“找死！”赵天雄彻底被激怒，眼中寒光爆射！刚才的震惊和疑惑瞬间被冰冷的杀意取代！他堂堂青石城主，八品修士，竟然被一只疯狗再三挑衅？！

他不再留手，体内《青木诀》全力运转！淡青色的灵力瞬间覆盖全身，一股远比之前强大数倍的威压轰然爆发！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出一道尺许长的青色剑芒，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如同毒蛇吐信，直刺疯狗眉心！这一剑，蕴含了他八成的修为，足以将这诡异的疯狗彻底绞杀！

破庙内。

林霄背靠着冰冷潮湿、布满蛛网的神像基座，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一丝呼吸声都不敢发出。脑海中，“存在感归零”的倒计时在冰冷地跳动：【09:58…09:57…】

门外，激烈的打斗声、疯狗疯狂的咆哮、赵天雄压抑着怒火的低喝、还有灵力碰撞发出的爆鸣，清晰地传来。每一次声响，都让林霄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

他紧张地倾听着，同时意念沉入系统面板。

【宿主：林霄】

【背德值：70点（可用）】（刚才兑换体验卡花了50点）

【持有物品：过期废丹渣（剩余约97%）、‘百分百空手接白刃（被动触发型）’体验卡x1（效果未知）、‘存在感归零术（十分钟）’体验卡（使用中）】

【评价：宿主在生死关头展现了卓越的‘背德’应变能力（指利用疯狗和体验卡成功跑路）！成功戏耍重要剧情人物（城主），背德值收获颇丰！生存能力+1！请珍惜这宝贵的十分钟！】

戏耍城主？林霄嘴角抽搐，这评价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他现在只求那疯狗能多撑一会儿，最好能拖着城主同归于尽…呃，这个想法有点太背德了。

砰！咔嚓！

一声沉闷的撞击和骨骼碎裂的脆响传来，伴随着疯狗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嚎。

结束了！

林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那头变异疯狗，终究还是没能抗住城主的怒火！

门外，打斗声平息了。只剩下赵天雄略显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护卫们小心翼翼靠近的脚步声。

“城主！您没事吧？”护卫头领的声音带着惊惶。

“无妨。”赵天雄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烦躁和…凝重？“把这妖狗的尸体收好，带回府中，交给丹师和驯兽师仔细查验！每一根骨头、每一滴血都要查清楚！”

“是！”

“还有，”赵天雄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冰，“封锁此地！给本城主搜！一寸一寸地搜！那乞丐…方才明明就在这里！他绝对跑不远！”

沉重的脚步声开始在破庙周围响起，刀剑出鞘的铿锵声令人心悸。护卫们开始仔细搜索破庙外围的每一个角落。

林霄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在神像基座冰冷的石壁上，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能清晰地听到护卫的脚步声就在破庙门外，甚至能听到他们翻动外面干草堆的声音。

【存在感归零术（剩余：07:22）】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如同钝刀割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林霄感觉自己的精神高度紧张，快要到极限了。

“头儿！这边有发现！”一个护卫的声音在破庙后墙方向响起。

林霄心头一跳！

“什么发现？”护卫头领立刻问道。

“是…是肉！好多肉！藏在干草堆下面！香…香得邪门！”那护卫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和一丝恐惧。

是林霄之前藏起来的几袋“仙渣猪肉”！

“肉？”赵天雄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疑惑，随即是脚步声靠近，“拿过来！”

一阵翻找的声音。接着，是赵天雄压抑着震惊的低语：“…好精纯的生命精气！狂暴…混乱…与那妖狗和异植同源！果然是他！”

“城主！庙里…好像没人？”另一个护卫的声音从破庙门口传来，他似乎探头朝里面张望了一下。

林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感觉到一道目光扫过自己藏身的角落！但在“存在感归零”的效果下，那目光如同扫过空气，毫无停留地移开了。

“没人？不可能！”赵天雄斩钉截铁的声音传来，“他方才就在此！本城主亲眼所见！定是用了什么障眼法或者密道！给我进去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是！”护卫们轰然应诺。

沉重的脚步声开始踏入破庙！

灰尘簌簌落下。腐朽的干草被踩踏发出碎裂声。火把的光芒摇曳着，将扭曲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

一个护卫的皮靴，距离林霄蜷缩的角落，只有不到三步的距离！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汗味和铁锈味！

林霄死死闭上眼睛，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绝对的静止和死寂！脑海中，倒计时的数字如同催命符：【03:15…03:14…】

“报告！神像后面没有！”

“这边角落只有垃圾！”

“地上有拖拽痕迹，像是…装肉的袋子拖过？”

护卫们粗声粗气地汇报着，脚步声在狭小的破庙里杂乱地移动、翻找。

林霄能感觉到一个护卫就在他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弯腰查看！他甚至能听到对方盔甲摩擦的声响和粗重的呼吸！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01:59…01:58…】

那护卫似乎踢到了一块松动的砖头，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00:30…00:29…】

倒计时即将归零！林霄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角滑落，浸透了破烂的衣领。

【00:05…00:04…00:03…】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城主！有重大发现！”一个护卫兴奋的声音突然从破庙外传来，打断了里面的搜索，“我们在后墙根发现了一个狗洞！洞口有新鲜的抓痕和…几根灰色的狗毛！还有…一点奇怪的绿色污渍！”

“狗洞？绿色污渍？”赵天雄的声音立刻被吸引过去，“带本城主去看！”

破庙内的护卫们听到命令，立刻停止了搜索，纷纷转身朝门外跑去。

【00:00！‘存在感归零术’效果结束！】

就在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林霄感觉包裹着自己的那股奇异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他的存在感瞬间恢复了正常！几乎在同一秒，最后一个转身离开的护卫，似乎心有所感，下意识地回头朝神像基座的方向瞥了一眼！

四目相对！

林霄那张沾满油污、写满惊恐的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摇曳的火光下！距离他不到五步！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那护卫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嘴巴张开，就要发出惊叫！

“呃——！”

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扼住喉咙的闷哼响起！

只见那护卫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变得空洞茫然。他保持着张嘴欲呼的姿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没了声息！

“怎么回事？！”门外传来赵天雄和其他护卫的惊问。

“不…不知道！阿三他突然就倒了！”另一个护卫惊恐的声音响起。

林霄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那个昏死过去的护卫，又猛地抬头，看向破庙那布满蛛网、倒塌了一半的屋顶。

只见一只皮毛油亮、体型比之前又大了一圈的…杂毛野狗？正悄无声息地蹲在一根横梁的阴影里！它那双熔岩般的暗金色竖瞳，正冰冷地、带着一丝人性化的戏谑和警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正是那条被赵天雄“杀死”的变异疯狗！它竟然没死？！而且似乎…更强了？！刚才那护卫的突然昏厥，显然是它的手笔（爪笔）！

林霄瞬间明白了！那狗洞、狗毛、绿色污渍（仙渣残留）…都是这条死里逃生、并且似乎开了灵智的疯狗故意留下的！它在引开城主，救了自己？！

这狗…成精了？！

“快！进去看看阿三！”赵天雄带着人急促的脚步声再次逼近庙门！

林霄头皮瞬间炸裂！再也顾不上那条诡异的狗！他连滚带爬地扑向破庙最深处、一个被倒塌杂物半掩着的、黑漆漆的墙洞（可能是以前的耗子洞，但被扩大了）！那是他之前藏肉时就发现的唯一退路！

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如同钻火圈的泥鳅，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狭窄的墙洞钻了进去！

就在他身体完全没入黑暗墙洞的瞬间，赵天雄带着护卫再次冲进了破庙！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地上昏死的护卫，照亮了空无一人的角落，也照亮了神像基座旁，林霄仓皇逃离时，不小心从怀里掉落的…一个灰扑扑、硬邦邦的东西。

那东西只有指甲盖大小，毫不起眼，落在一小堆灰尘里。

赵天雄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它！他弯腰，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拈起。

入手微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粗糙的触感。灰黑色的表面，布满了极其细微、仿佛天然形成的玄奥纹路。

一股极其微弱、却又精纯古老到让赵天雄灵魂都为之悸动的气息，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从这小小的颗粒中隐隐散发出来！

这气息…远比那“仙猪肉”、那变异植物、那疯狗身上的，都要纯粹！都要本源！

赵天雄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他死死盯着指尖这粒小小的灰黑色颗粒，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狂喜而微微颤抖！

“仙…仙种？！”一个只存在于古老典籍传说中的词汇，不受控制地从他颤抖的嘴唇中吐出！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个黑漆漆的、残留着新鲜泥土痕迹的墙洞，眼神炽热得如同燃烧的太阳！

“追！不惜一切代价！给本城主抓住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身上…有真正的仙缘！！”

咆哮声在破庙中回荡，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疯狂与志在必得！

而此刻，在狭窄、潮湿、散发着浓烈土腥味的墙洞深处，艰难爬行的林霄，对此一无所知。他脑海中，只有系统刚刚弹出的、让他差点一头撞在土壁上的提示：

【叮！检测到宿主遗留物品‘过期废丹渣’微量颗粒被重要剧情人物（城主）拾获并引发极度震撼与贪念！行为判定：间接泄露仙界机密（微量）、引发高阶修士疯狂觊觎！性质：极端恶劣！影响范围：未知！】

【获得‘背德值’：500点！】

【评价：宿主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成功点燃了燎原之火！‘背德带师’之名，响彻云霄（即将）！请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ﾟДﾟ≡ﾟД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