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鼠潮汹涌，萌娃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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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鼠潮汹涌，萌娃指路**

林澈干涩嘶哑的警告如同冰水，浇灭了队员们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

“三到五分钟……”周锐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瞬间压下所有嘈杂。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员紧绷的脸，“检查装备！雷猛，门封死了没有？！”

“堵死了！队长！除非它们能把混凝土啃穿！”雷猛的声音嗡嗡作响，他正用肩膀死死顶住一个塞满碎砖和金属块的巨大冰箱残骸，将原本作为入口的卷帘门缝隙堵得严严实实。

“通风管道！”周锐追问。

“用钢板和速凝胶封了两层！妈的，那管子太细，只能祈祷它们钻不进来！”负责后方的队员吼着回应，手中的喷枪还在冒出刺鼻的白烟。

“陈默！”

“制高点已就位，视野良好。东偏南15度，丘陵方向。”陈默冰冷的声音从加油站的钢梁顶棚阴影处传来，他那杆经过特殊改装的狙击步枪枪口，如同毒蛇的信子，无声地指向雨棚外灰暗的雨幕和起伏的地平线。雨水沿着雨棚边缘滴落，在地面积起浑浊的水洼。

酸雨的喧嚣声，正在以一种令人心悸的速度减弱。雨点砸在顶棚上的声音不再密集如鼓，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滴答声。这并非救赎的信号，而是猎杀开始的倒计时！

“滋啦……沙沙沙……”

一种新的、更加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如同千万只爪子在疯狂地刨刮着岩石和泥土，从地底深处、从加油站东侧的墙壁外，清晰地渗透进来！那声音带着一种冰冷、饥饿、毁灭一切的意志，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糖糖蜷缩在布满灰尘的收银台后面，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怀里的破旧兔子玩偶几乎要被她的手指勒断。她死死捂住耳朵，可那恐怖的挖掘声、窸窣声，还有无数细小、尖锐、充满贪婪和嗜血的“吱吱”意念，像无数根冰冷的针，疯狂地扎进她的脑海！比刚才乌鸦的警告清晰百倍！狂暴百倍！

“老鼠……好多……好多……饿……吃……吃光……”她的小脸惨白如纸，大眼睛里全是惊骇的泪水，牙齿咯咯作响。她能“听”到那庞大的、混乱的思维潮汐，充满了最原始的饥饿和毁灭欲。她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那庞大的鼠群在地下如同黑色的熔岩般涌动，距离地面……只有薄薄的一层了！

“糖糖！”周锐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沉稳有力，像定海神针。他高大的身影半蹲在收银台前，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别怕，听着它们！告诉周叔叔，它们从哪里出来？第一个点在哪里？”他没有问为什么她能听到，也没有丝毫怀疑。在这个时刻，糖糖的能力就是他们唯一的眼睛和耳朵！

糖糖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的视线对上那双坚定如磐石的眼睛。周叔叔的信任，像一道微弱却温暖的光，刺破了脑海中被鼠群意念充斥的黑暗和恐惧。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小手颤抖着指向加油站东侧，靠近油泵地基的地方，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地说：“那……那里！墙根下面！声音……声音最大！要……要破开了！”

几乎就在糖糖手指指向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大量泥土碎石飞溅！加油站东侧靠近油泵的混凝土地基边缘，猛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内部拱开！一个直径超过一米的、黑黢黢的洞口如同地狱之门般骤然显现！

“吱吱吱——！！！”

刺耳到足以撕裂耳膜的尖啸声如同海啸般从洞口喷涌而出！紧接着，一片翻滚蠕动的黑色浪潮，如同沸腾的沥青，裹挟着浓烈的腐臭和血腥气，疯狂地从洞口涌出！那不是老鼠，那是噩梦具现化的洪流！每一只都有成年家猫大小，皮毛油腻肮脏，呈现病态的灰黑色，眼睛是浑浊的血红色，尖利的门齿如同淬毒的匕首，闪烁着幽光。它们拥挤着、踩踏着、翻滚着，形成一股毁灭性的黑色洪流，目标明确地朝着被堵死的加油站入口和——所有活物——扑来！

“开火！！！”周锐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轰！”

枪声、霰弹枪的轰鸣、以及投掷出的燃烧弹爆炸声瞬间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乐章！

首当其冲的是堵在正门方向的雷猛和几名队员。重型霰弹枪喷出愤怒的火焰，密集的钢珠如同铁扫帚，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只巨鼠瞬间撕成碎片！突击步枪的火舌疯狂舔舐着鼠潮，子弹撕裂血肉骨骼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枚燃烧弹准确地落在鼠群中央，“轰”的一声爆开，炽热的火焰和黏稠的燃烧剂瞬间吞噬了数十只巨鼠，空气中弥漫开蛋白质烧焦的恶臭。

然而，鼠群的数量太多了！它们仿佛无穷无尽！死掉一批，后面的立刻踩着同伴焦黑的尸体，更加疯狂地涌上！它们无视伤亡，只有对血肉的极致渴望！更可怕的是，这些变异的畜生似乎拥有惊人的智慧和学习能力！正面冲击被强大的火力暂时遏制，它们立刻开始分散！

几只体型格外巨大、动作异常迅捷的巨鼠，如同鬼魅般贴着墙根阴影疾驰，目标直指被钢板封住的通风管道！它们尖锐的爪子竟然在特制的合金钢板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小心侧面！它们想钻通风管！”林澈一边用手中的冲锋枪点射着试图靠近的零散巨鼠，一边嘶声警告。他手中的终端屏幕一片混乱，生命信号密密麻麻，根本分不清个体。

“砰！”

一声沉闷而精准的枪响！一只即将窜到通风管道口的领头巨鼠脑袋如同烂西瓜般炸开！是陈默！他在制高点冷静地扣动着扳机，每一次枪响，都精准地带走一只试图迂回或特别具有威胁性的目标。

“干得漂亮！鹰眼！”雷猛大声吼道，手中的霰弹枪再次轰鸣，将一只试图跳上他枪管的巨鼠轰成了渣滓。但他的压力极大，正面的鼠潮如同撞上礁石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沉重的霰弹枪后坐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枪口喷射的火焰照亮了昏暗的加油站内部，硝烟、血腥、焦臭混合着酸雨残留的刺鼻气味，形成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弹壳叮叮当当砸落在地面，滚入血泊之中。队员们的怒吼、巨鼠的尖啸、子弹的呼啸交织成一片。

糖糖缩在收银台后面，小小的身体蜷成一团，瑟瑟发抖。每一次爆炸的巨响都让她剧烈地一颤，每一次巨鼠濒死的尖啸都像针一样刺进她的脑子。她死死闭着眼睛，用力捂住耳朵，可那些声音，那些充满死亡和饥饿的意念，还是无孔不入！

“痛……好痛……”

“吃……冲进去……”

“后面……后面也有……”

“吱吱……咬开……咬开……”

混乱的、痛苦的、贪婪的意念碎片如同风暴般在她小小的意识里肆虐。她感觉自己像一片随时会被撕碎的叶子。突然，一股极其强烈、冰冷、带着明确指向性的意念，如同毒蛇的信子，猛地刺入她的感知！

这股意念不同于普通巨鼠的混乱饥饿。它更集中，更……狡猾？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和指挥的意味！它似乎在……观察？在……调整攻击方向？

糖糖猛地睁开泪眼模糊的眼睛，恐惧被一股强烈的直觉压下。她甚至顾不上捂住耳朵，凭着那股冰冷意念的来源，小脑袋猛地转向加油站东南角——那里堆放着一些锈蚀的油桶和杂物，光线更加昏暗！

“周叔叔！”糖糖用尽全身力气尖叫起来，声音甚至压过了激烈的枪声，“那里！角落里！有……有大的！坏的老鼠！它在……它在看着我们！它在……指挥！”她的小手指死死指向那片阴影！

周锐刚刚将一个燃烧瓶精准地投掷到试图再次冲击地基破洞的鼠群中，闻言瞳孔骤缩！指挥？！鼠群有指挥者？！这绝对是噩耗中的噩耗！有组织的鼠群比散兵游勇恐怖十倍！

他没有任何犹豫，对着通讯器狂吼：“陈默！东南角油桶堆！疑似鼠王！清除它！立刻！”

“收到！”陈默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枪口瞬间调转，狙击镜的十字线在昏暗杂乱的东南角快速扫描。油桶堆叠，阴影重重，很难分辨具体目标。

就在这时，糖糖再次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尖细：“它……它动了！要躲到后面那个……那个大桶后面去了！灰色的！尾巴……尾巴尖是白的！”

糖糖的实时“播报”如同最精确的雷达指引！

陈默的手指在扳机上稳如磐石。在糖糖话音落下的瞬间，狙击镜的视野边缘，一个比普通巨鼠大上近一倍、皮毛呈现深灰色、动作异常迅捷、正试图缩向一个巨大油桶后方的阴影，被他的目光死死锁定！那根扬起甩动的尾巴尖上，一抹刺眼的白毛一闪而逝！

就是它！

陈默屏住呼吸，心跳在瞬间平复，整个世界只剩下目标、准星和指尖的触感。他预判了那灰色巨影的移动轨迹，枪口微调。

砰！

特制的穿甲狙击弹撕裂空气，发出死神的尖啸！

“噗嗤！”

沉闷的爆裂声在东南角的阴影中响起！伴随着一声短暂却异常凄厉、仿佛能刺穿灵魂的尖嚎！

那只隐藏在油桶后、正准备发出某种指令的深灰色巨鼠，半个脑袋连同小半个肩膀，在狙击弹恐怖的动能下轰然炸开！污血和碎骨肉块喷溅在锈蚀的油桶上！

就在这鼠王毙命的瞬间！

原本如同黑色潮水般疯狂冲击、配合默契的鼠群，攻势猛地一滞！所有巨鼠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出现了极其短暂的混乱和茫然！那股冰冷、狡猾的指挥意念，在糖糖的感知中如同被掐断的线，瞬间消失了！

“有效！”陈默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好样的糖糖！鹰眼打中了！”雷猛狂喜地大吼，趁着鼠群这短暂的混乱，手中的霰弹枪如同愤怒的雷神之锤，再次喷吐出致命的火焰，将面前拥挤的鼠群狠狠撕开一个缺口！

“火力全开！压制它们！别让它们缓过劲！”周锐眼中寒光爆射，手中的突击步枪喷吐出更加密集的火舌！他心中震撼无比，糖糖的能力，远比他想象的更逆天！这不仅是预警雷达，更是战场上的透视挂！

失去统一指挥的鼠群，虽然依旧数量庞大、凶残嗜血，但进攻变得混乱无序，各自为战。它们依旧疯狂，却失去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有组织的压迫感。

“利刃”小队的压力骤减！队员们精神大振，配合更加默契，交叉火力网将涌上来的鼠群死死压制在加油站入口和地基破洞附近，地面上堆积的鼠尸迅速垒高，形成了一道血腥的障碍。

然而，战斗远未结束！鼠群的数量基数摆在那里，它们被血腥味彻底刺激得发狂，依旧前仆后继！弹药在飞速消耗！林澈看着终端上显示的后勤数据，额头渗出汗珠。

“队长！弹药消耗超过40%！燃烧弹只剩两枚了！鼠群数量……太多了！”林澈的声音带着焦急。

周锐眉头紧锁，正要下令收缩防线，进行更精准的点射节省弹药。突然——

“嘎——！笨蛋！笨蛋！还不快跑！大的要来了！嘎嘎嘎——！”

那只熟悉的、聒噪的乌鸦叫声，如同破锣般穿透了枪声和鼠群的嘶叫，猛地从加油站破损的顶棚天窗处传来！

糖糖猛地抬头，只见那只羽毛被酸雨腐蚀掉几块、显得有些狼狈的乌鸦，正疯狂地用喙撞击着布满灰尘的玻璃天窗，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下方混战的众人，叫声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鸟鸟！”糖糖下意识地回应，小脸上满是焦急，“它说什么？！”

乌鸦的意念如同炸雷般轰入糖糖脑海：

“大的！后面！好大的！比牛还大！臭死了！它醒了！被血和声音……吵醒了！从……从油罐车底下……钻出来了！嘎！快跑啊！傻大个们！它会拆了这破棚子！嘎——！！！”

比牛还大？！油罐车底下？！

糖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猛地扭头看向加油站雨棚深处，那辆被遗弃的、锈迹斑斑的巨大油罐车！之前那里一直死寂无声，所有人都忽略了它！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石油恶臭和更加深沉恐怖的腥臊气息，如同无形的巨浪，猛地从油罐车底下的阴影中弥漫开来！紧接着，地面传来了清晰的震动感！

咚……咚……

沉重、缓慢，却带着令人心胆俱裂的力量感！仿佛有什么史前巨兽正在苏醒！

“周叔叔！”糖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带着哭腔尖叫道，“油罐车！底下！有……有更大的怪物！醒了！它……它要出来了！！！”

整个加油站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枪声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所有队员，包括周锐，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牛还大的……怪物？！

就在这时——

“吼——！！！”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仿佛来自地底深渊的咆哮，带着无与伦比的暴虐和饥饿感，猛地从油罐车底下的阴影中爆发出来！

巨大的锈蚀油罐车车身，在这声咆哮中，竟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嘎吱——！”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响起！只见油罐车靠近地面的一侧，厚重的钢板如同纸糊般被一股恐怖的力量从内部撕裂、掀开！

一只覆盖着暗沉如金属般鳞片、长着镰刀般弯曲利爪的巨大前肢，缓缓地、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从破开的油罐车底部的黑暗中……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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