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万界轮盘，吞天神脉

青岚宗外门演武场，空气里凝着汗与铁锈的腥气。高台上，主家天才林玄霄的剑锋还悬在林昊喉前三寸，剑光冷得像腊月冰棱。“分家的贱种也配碰试剑石？”林玄霄的声音不高，却碾过全场每一寸角落，“烂泥就该在阴沟里发臭，懂么？”

十七岁的林昊倒在青石板上，喉头腥甜翻涌。分家子弟的粗麻武袍早被剑气割开十几道裂口，血痕纵横如受刑。三年来，他在这外门劈柴挑水、受尽白眼，只为挣一块最下等的淬体膏药。可林玄霄那一脚碾碎的不止是他的肋骨，还有最后一点侥幸——在这弱肉强食的玄天大陆，没有力量的人连跪着的资格都没有。

“检测到宿主血脉濒临崩溃，万界轮盘系统强制绑定！”一道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劈入脑海。剧痛中，林昊眼前炸开一片无垠星海，无数光带缠绕着一尊青铜巨轮缓缓转动。轮盘九大区域刻满诡谲符文，中心血槽里，一滴他喉间溅出的鲜血正嘶嘶燃烧。

“新手礼包发放。免费抽取次数：一。”

林昊的意识被猛地拽向轮盘。巨轮轰鸣转动，星辰在视野里拉成炫目光流。指针掠过“荒古圣体”“混沌道胎”等灿金区域，最终停在边缘一片灰暗地带。

“恭喜获得：吞天神脉（残）。”

轰！一股洪荒凶兽般的力量撞进丹田。他浑身骨骼爆出炒豆般的炸响，皮肤下青筋如活蚺游走。剧痛中，他“看”见自己枯萎的经脉正被幽暗漩涡吞噬重塑，漩涡深处似有星尘生灭。

“昊哥！”同样鼻青脸肿的胖子陈大海扑过来扶他，声音发颤，“咱认输吧，那试剑石……”

林昊却甩开他的手，踉跄站起。演武场霎时死寂。在数千道讥诮目光中，他染血的手掌按上那三丈高的漆黑试剑石——

嗡！

石身猛然剧震。一道、十道、百道金纹如狂龙腾起！最后整块巨石化作了刺目烈阳，光柱冲天，连云海都被捅穿窟窿。碑顶“林玄霄”三个银钩铁划的名字，在金光冲刷下碎成齑粉。

“不可能！”高台上传来茶杯碎裂声。素来威严的传功长老竟失态站起：“神脉初鸣，这是上古圣体才有的……”

林玄霄脸色铁青如尸。他苦心蕴养三年的剑心，竟被那金光一照就裂开细纹。“作弊的蝼蚁！”他拔剑长啸，炼气三重的灵力化作九道白虹贯空刺下，“给我死！”

林昊甚至没回头。吞天神脉在体内自动运转，幽暗漩涡轻轻一旋。九道能劈开精钢的剑气撞上他后背，如雪入烘炉，无声消融。

“轮到我了。”林昊终于转身。他踏出一步，地面青砖蛛网般迸裂。神脉之力顺着经络奔涌，拳锋亮起一点吞噬光线的幽暗。

双拳交击！

气浪炸开三丈，林玄霄的护身玉符应声粉碎。他炮弹般倒飞出去，撞断演武场蟠龙石柱才软软滑落。右臂以一个诡异角度对折，白骨刺出皮肉。

死寂。连传功长老都忘了呼吸。

林昊一步步走到烂泥般的林玄霄面前，俯视着他涣散的瞳孔：“你说得对。”声音不大，却像烧红的铁烙烫在每个人心上，“烂泥是该在阴沟里发臭——”

他脚底碾上林玄霄完好的左手，骨裂声令人牙酸。

“可惜现在，你才是烂泥。”

人群轰然炸开时，林昊已转身走向山门。夕阳把他影子拉得很长，血衣在风里翻卷如旗。陈大海哆嗦着追上：“昊哥！长老说要收你做真传……”

“告诉他们。”林昊没回头，“外门弟子林昊，今日叛宗。”

他攥紧拳头，吞天神脉在体内欢鸣。方才碾碎林玄霄手骨时，一缕精纯灵力顺着脚底涌入丹田——这神脉竟真能吞噬万物！

更深沉的寒意却渗进骨髓。就在他重创林玄霄的刹那，轮盘深处那双冰冷的“眼睛”又睁开了。这一次，他清晰听见了带着戏谑的低语：

“养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