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巡检司。
杨辉换上黑红相间的捕快常服，晃晃荡荡走到刘氏面摊，要上三碗肉酱面。
为了形象，还饿着肚子呢。
熔炉法入门后，他对气血的需求越发大，食量也跟着增加。
穷文富武。
光气血这一关，寻常人家倾家荡产也吃不起。
但杨辉无需担心，不说射箭技艺精通，就凭逐日就能衣食无忧。
拌好肉面，他慢慢吸溜着。
等三碗下肚，发现今日不对啊。
平时这个点，该是坐满了人，各种吸溜伴着苦中作乐的吹牛逼声。
现在却冷清的很。
零散几个食客闷头吃着，也不言语。
“发生什么事了？”
杨辉锁眉结账。
摊主挥手不接，客套一句后回答:“昨日城里好多人死了！听说被妖物活活吞了，死状极惨。”
硬将面钱留下，
杨辉加快脚步离去。
赶往县衙，寻分管教育教化的训导。
差役捕快入职，可凭文书前去学习武艺。
踏入县衙，直往训导院去。
结果在路上，被人硬拦下:“嘿！大家伙瞧瞧，一个马上要以身抵役的，竟披上了官皮！”
杨辉认出，是先前来家催税的差役。
放声嘲笑，引来大批同僚。
齐说着难听的话，也无人来管。
和巡检司的氛围对比，简直不堪入目。
“税我会交上，都是同僚，还请放尊重些。”
杨辉不为所动，耐心解释着。
听，则罢。
不听，想必会起到反效果。
将矛盾扩大化，自己彻底站在受害者的位置，就不存在有人来和稀泥，说什么开玩笑之类的。
那时出手，名正言顺。
他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什么东西，臭巡检也敢跟我们算作同僚？！”
“臭脚巡，滚回你们的地盘！”
“断我们财路，杀了他！”
更有甚者，竟要鼓动所有人，要将一个刚入职的同僚，击杀在县衙！
杨辉气极反笑，感到魔幻至极。
巡检与同僚二字，似乎刺痛了他们。
“杀了他！”
竟真有不少人响应，逐渐围了过来。
“滚你妈的！”
下一刻，杨辉的靴底印在最近差役胸口。
雄浑力道下，他整个人倒飞出去，如保龄球撞到大片。
杨辉踩在他们的脸上，一步步跨了过去。
“老东西肯定都在看戏，等我走到你们脸上，看看敢不敢动手。”
眼看县衙腐烂至此。
他肯定赵无极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得到县衙的支持，甚至背道而驰。
所以才会如此状况。
今日换个巡检司的来，定会死在群情激奋下。
杨辉想到的破局方式，那就是堂堂正正走到上官面前。
让他们没办法做缩头乌龟。
他笃定明面上，这些人还不敢和赵无极闹翻。
就在这时，一阵激烈脚步声传来。
“都要造反是不是，谁敢动手！”廖文带着一股披甲精兵，气喘吁吁赶来。
歉疚庆幸看向杨辉:“没事就好，都怪我忘了这一茬。”
“多谢廖兄解围，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凶多吉少。”杨辉承下这份情，颇为感动。
点点头，廖文也笑了。
看着那横躺一片，就算自己不来，他也能走脱。
但能这样说，显然是认自己这个兄弟。
巡检司的精锐一来，这帮差役个个都哑了火。
“何人在此喧哗？”
无缝衔接，演都不演。
杨辉当即听到一阵悠然质问，只见一道青衣窄袖，身束玉带的阴郁中年负手而出。
虽未佩戴武器，却无时无刻透露着一股杀伐之气。
不像官，像个变态杀手。
“回大人，我来找训导修习武艺。”杨辉拱手，不冷不淡回道。
撕破脸皮，没必要给好脸色。
“那去吧。”
中年挥袖，侧身让路指明方向。
待杨辉与其擦肩而过，他竟不顾身份直接出手，五指宛如似铁钩，狠狠朝臂膀关节抓了过来。
无比狠辣！
呲——
杨辉脚底火星四射，双腿爆起侧身躲过。
衣料撕碎，留下五道长痕。
中年面色愈发冰冷，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无耻小儿！
杨辉见他出场，心有预备。
结果还真做出以大欺小之举。
“这位想来就是典史了”
能有此地位，排除县令，就只剩这一人。
分管缉捕刑狱，与巡检司的职权部分重合。
将人记住，杨辉什么举措都没做，只是心中必杀榜单，多了一个。
……
“诸多武技，你要学哪一种？”训导和气的介绍各种武艺后，让他挑选。
“七杀刀，纵横步。”
可惜没有箭术，杨辉迅速做出选择。
嗞……
训导咂摸着茶香，伸出五指。
“五十两银子一个。”
……
大乾怎么还不亡啊！
杨辉心中感叹，看着廊下金漆“德才兼备”匾额，再次被腐败的制度震惊。
这和自费上班有什么区别？
“不管你学不学，人已经到了这里，那就要交钱。”
“入门费、炭火费、茶水费、房屋养护费……，亦是五十两。”
“从你今后俸禄扣。”
许是看到杨辉的犹豫，一脸和气的训导仍旧慢悠悠开口，嘱咐道。
“学，我当然学。”
这个价格不高，最主要是武技想在其他地方获取太难。
黑市又没有消息。
市场被垄断到根本没有地方购买。
不意外的点了点头。
训导缓缓起身走向别院，边叮嘱道:“如有外传，夷三族。”
“不管你逃到哪，大乾是不会放过你。”
说完，训导闭眼沉思，也不拿刀，就以手比划。
随后还将纵横步融入其中。
整个过程十分晦涩难懂。
看上去，不由得让杨辉想起“闪电五连鞭”的画面。
杨辉站在廊下，目光紧紧盯着训导的手势。
心道这样下去根本学不会。
干脆跟着一同模仿起来，剩下的就交给系统。
逐渐，随着面板呈现两次（未入门），进度变成1/100。
杨辉才发现不寻常处。
训导的动作看似随意，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仿佛每一划都在空气中刻下了一道无形的痕迹。
杨辉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画面，那些手势立刻与他记忆中的某种东西产生了共鸣。
这是系统复原后的动作。
“七杀刀，纵横步……”杨辉低声喃喃，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呼~
训导打完收功，闭眼带笑:“没看清的话，我可以再演练一次。”
“只需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