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成功越狱》

监狱里的人都清楚,赖洛就是个泼皮无赖,常年干着逼良为娼的勾当,专挑那些无依无靠的人欺负。这次他和肖彪故意演这出戏,是因为肖彪答应给他一笔丰厚报酬,还承诺带他逃出监狱。

肖彪又对麻瓜赖洛说道:“回去好好养伤,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赖洛痛苦地回应:“谢……谢谢彪哥……想着我哈。”

离开麻瓜莱洛,肖彪来到陈厚岩的牢房外,见他正一步一步艰难地往里挪,便喊住他,小声说道:“陈兄与其在这儿苦熬27年,不如出去干一番大事业。不知陈兄意下如何?”

监狱的生活早已让陈厚岩忍无可忍,听闻有机会逃出去,顿时欣喜若狂,他满眼含泪地说道:“彪哥,陈某无以为报,一切都听彪哥安排。”

公鸭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悄声说道:“不瞒彪哥,其实我早就有越狱的打算,只是一直没等到合适的时机。”

肖彪略感意外:“哦,你是怎么打算的?”

公鸭陈自信满满地说:“我能制造迷药,把看守迷倒。”

肖彪追问:“你从哪儿弄来的迷药?”

陈厚岩露出狡黠的神色:“这个我自有办法,只要我们能走出这座监狱,我就有办法迷翻他们。”

肖彪心中暗自思忖,觉得此事有几分把握。

过了几天,又到了放风的日子。肖彪佯装把麻瓜赖洛和陈厚岩叫到一起,表面上是要撮合他们和解,实则是商量越狱的计划。

麻瓜赖洛似乎突然来了灵感,结结巴巴地说:“我看……看……这样,趁他们不……不注意,打……倒看守,咱们就……就跑……”

肖彪不屑地嗤笑一声:“切,能跑我他妈早跑了,就凭你那点功夫?还没迈出大门,就得让人给撂倒了。陈兄,还是你想想办法吧。”

然而,几天过去了,三人谁也没能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忽然有一天,一个纸球扔到了肖彪的牢房中,他捡起看了看,然后嚼在嘴里吞了下去。从那一天起,他就不再找陈厚岩他们商量越狱的事了。

春暖花开,劳改犯们在军警的监视下集体外出劳动。肖彪暗示陈厚岩准备好麻药,却没有说何时行动,怎么动手。

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天过去了,也不见肖彪有什么动静,陈厚岩和赖洛都沉不住气了,肖彪示意他们不要着急,再等一等外面的消息。

没过几天,狱中就组织犯人外出修铁路,肖彪提前通知了相关人员,让他们做好越狱的准备,特别是陈厚岩精心配制了“迷心散”,准备用来麻翻狱警。

在回来的路上,车辆经过一个三岔路口,忽然,一辆满载瓶装水的货车直冲过来,一头撞上了正在行进中的押运车,一干犯人和押韵的军警都被撞得人仰马翻,大量的瓶装水桶滚了满地。

后面的押运军警连忙下车查看,结果都被段金虎等人打晕。与此同时,陈厚岩也用自制的“迷心散”麻翻了同车的军警。

正当逃犯们准备趁此时机逃之夭夭之际,忽然,空中出现了一架E国的武装直升机。

眼看逃跑无望,空中的云层中突然出现了两辆异形的空跑。

这本是一种用于比赛的空中跑车,但似乎经过了巧妙的伪装,而且行动异常迅猛,直接落到了肖彪和陈厚岩的身边。

只见段金虎在上面大喊:“快上来。”

这时,那架武装直升机已经发现了突然闯入的怪车,立时开始警告,并打开了雷达和火控系统。可怪车上有人忽然举起了白旗,他一边挥舞白旗,还一边喊着什么,好像发生了故障。

就在机上人员还在判断之际,两辆异形怪车突然同时冒起了浓浓的白烟,一没等武装直升机上的人反应过来,它们已经双双冲上云霄。

武装直升机连忙开火,可怪车的尾部突然喷射出烈焰,好像点燃了什么跃动装置,瞬间如同火箭,腾空而去。

获救的陈厚岩对“南段北肖”感激涕零,他特地备了好礼前来拜访段金虎,但段金虎很不喜欢这个说话像公鸡打鸣似的家伙,他说:“这跟我没关系,你还是感谢董事长吧。”

在段金虎的引荐下,肖彪和陈厚岩很快受到了董事长的接见。

姚奎看着肖彪点点头,说声:“辛苦了!以后就跟金虎一样做我的保镖吧。”言罢,旋即转身面向陈厚岩,目光中满是狐疑,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显得十分狡猾的家伙。

只见他前顶光秃,仿佛一片荒芜之地,而后脑勺却续着长发,显得不伦不类;双眼微微外突,犹如两颗突兀的珠子,镶嵌在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上。

姚奎不假思索,语气直白地发问:“陈博士,听闻你有移花接木之能,不知对炼丹术知晓多少?”

陈厚岩这副尊容,实在难以给人可靠之感,尤其是那被瓶底般厚实的眼镜片遮挡的面容,以及那透着几分虚伪的干瘪笑容,活脱脱就是“奸猾”的代名词。然而,他却极为擅长察言观色,洞悉人心。

他偷瞄了姚奎一眼,并未直接作答,而是反问道:“敢问董事长,您所说的炼丹术,究竟是哪一种?”

姚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当然是炉炼金丹的那种。”

陈厚岩顿时露出胸有成竹的神情,说道:“您说的应当是提炼外丹吧?”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其实,炼丹术早在战国中期便已崭露头角,秦汉之后更是盛行一时。两宋以后,道教大力提倡修炼内丹,也就是如今所说的气功。后来,丹鼎派风头渐弱,特别是外丹术的炼制逐渐被边缘化。直至明末,外丹火炼法渐趋衰落,最终让位于本草学……”

姚奎不耐烦地打断他:“能不能简单点,直接说怎么炼!”

陈厚岩瞧出姚奎的急切,便一股脑儿地说道:“我记得有位学者曾说,炼丹术堪称近代化学的先驱,其所用的实验器具与药物,皆是化学发展初期不可或缺的物质基础。正是这些金丹家们坚持不懈的实践与探索,从客观上推动了中国古代化学的发展……”

谁也没料到,这一番冗长的话语,竟让姚奎微微露出了笑容。就在这时,陈厚岩话锋一转:“董事长,不过这炼丹,需用活体生命的血方能成功。”

姚奎听闻,不禁吃了一惊,心中暗自思忖:怎么会?自己炼丹这么久,从未听闻有此说法。

“董事长,您想必知晓东晋时期的葛洪吧?”陈厚岩突然发问。

“那是自然,不就是那位炼丹家吗?”姚奎应道。

陈厚岩微微一笑:“正是,董事长果然学识渊博。东晋炼丹家小仙翁葛洪,在《抱朴子》一书中提到,长生之道,在于神丹……”

众人听闻,纷纷竖起耳朵。

陈厚岩透过厚厚的镜片,微微凸出的眼珠扫视了众人一圈,接着说道:“葛洪发现,炼制金丹不仅有望延年益寿,甚至还能提炼出真金白银……”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愈发集中。但姚奎对金钱并不上心,他没好气地瞪了陈厚岩一眼,说道:“这有何稀奇?古代炼丹家之所以将炼神丹能否点化成金银,视作修炼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志,主要是为了依据卦爻变化来调整火候。唯有经过反复烧炼,方能九转成丹。”

陈厚岩等人哪里晓得,为了炼丹,姚奎可谓煞费苦心,将葛洪的《抱朴子》《神仙传》,西汉刘歆的《西京杂记》,明代李文烛的《黄白镜》,以及孙思邈的《千金方》,还有《黄帝内经》《淮南子》《道书十二种》等诸多典籍中有关炼丹的内容,全都研读了一遍。

为了能炼出真正的金丹,他还听闻老BJ有句俗语:“要吃丸散膏丹,你去同仁堂;要吃参茸饮片,你去鹤年堂。”

于是,他特意拜访了鹤年堂中医中药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雷柏松,讨教提炼金丹之法,而对方仅回了一句:“金成者,药成也。”

姚奎又一脸不屑地说:“别以为我没炼过,你所说的炼丹家通过飞砂炼汞法点化而成的金银,虽色泽与金银相近,实则并非真金白银,不过是药用的合金罢了。”

众人听了他这番话,均大失所望。

这一番言论,也给了陈厚岩一个下马威。他见忽悠不成,赶忙住口,话锋一转,忙不迭地说道:“董事长,您实在是博学,在下佩服之至!不过……”

“不过什么?”姚奎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陈厚岩赶忙说道:“不过,大多数人只知炼丹要加入坚固不化之物,却忽略了对丹药灵魂的把握。”

“这怎么讲?”姚奎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