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瓦说道：“周先生，你说的是真的么？”
二呆说道：“我哥说的能有假话么？实话跟你们说，来之前我们刚给通辽一个煤老板治好了相思病，相思的不是人，是一个大老鼠，不对，人家挖矿的管老鼠叫窑猪，你们猜在哪治好的？是在辽墓里，墓里耳室压着渤海国贵族的尸体，那叫一个离奇……。”
我打断道：“别说别人隐私，瓦西里先生，难道你不想治好你叔叔？也对，治不好可以接着让你办这收古玩的事，茶水钱就成了长流水，你怕治好了断财路？我看武厂长也面露愁苦，也怕没了这营生厂子就干不下去吗？你们想的就不对，钱不是这样赚的。”
武厂长说道：“愿闻其详。”
我说：“别说现下你们这血石佛不顶用了，就是还能坚持个一年半载又如何？戈东先生病亡了你们也没法接着干这买卖，本来就不稳定，我给你们划个道儿，你们要是觉着在理，咱们就一块干”。
宋皮鞋说道：“周老板您快说吧，别卖关子了，这也是我的一项来源。”
我说道：“咱们帮老白瓦的叔叔治好病，可这病不白治，我需要的东西不容易得，要到一处传说中的地方寻找，路费我自备，风险我自己担，瓦西里先生，你只需要跟你表弟，也就是戈东叔叔的儿子谈一个合同，就是他们库房处理废旧钢铁的贸易权限要交给庆东机械加工厂。”
武千秋说道：“咱们倒是有经营进出口产品的经营范围，我懂了，咱们是以治病为由，换一条长远的财路？”
我说道：“您这厂子我要承包四成股权，公改私要上报，手续您派人去跑，预算做完，钱我照样投，就按估值一分不会少。”
瓦西里说道：“那我呢？哦不，那你们呢？也不要劳务费吗？”
我说道：“我要的是渠道，你们光想着长流水，问题水流要有河道吧，我要的就是挖一条河出来，瓦西里先生，这庆东厂的股份我出钱入，其中一成是你的干股，至于你怎么给你表弟，那是你们的事，我不参与。”
瓦西里皱眉说道：“一成是总数的一成么？其实要是能治好我的戈东叔叔，以他的能量，远东很多废旧军舰的处理拆解也能交给武厂长，不，交给周厂长。”
我说道：“当然是总数的一成了，我还会每年拿出一笔钱，当做你和戈东叔叔的茶水辛苦钱，宋大哥，这事你插不进去脚，我另外给你介绍个营生，你们这电子产品发展的比较慢，我给李师傅赊了一批电器传呼机什么的，让他们弄个门面，那店我也会用货来占股，我这份多少都有你一半，比你见天收古董强吧。”
我说完老白瓦和武千秋都把笑容挂在了脸上，只有宋皮鞋失落的说道：“电器啊，哪有这苏联大宗钢铁赚钱，您的店还是您的，我不掺和，但要帮忙我听您招呼，您看能不能我也立个车队，帮着运输什么的？车我自己买。”
我说道：“这也是个主意，就按你说的办，缺钱你找我。”
武千秋端起酒杯说道：“这样，我们工厂现下也没有利润，这事成不成全仰仗周老板，这四成承包股我估计最多也就十几万，对了，咱们要签合同我可有个条件，不能裁撤我们的老工人，他们都是干了一辈子的老技术工，没了厂子就只能下海，你说你帮老李开店，那一百多员工，二三百家属不是谁都能遇见贵人相助的，都指着厂子吃饭呢。”
我说道：“没问题，就怕活干不完，咱还要招人。”
老白瓦说道：“我要回去给共青城打一个国际长途，问问我叔叔是否同意，也要问问我表弟的意见，您给的条件很有诚意，我估计肯定没问题。”
二呆笑道：“救他们命倒成了咱求着人家，哥，你听听，还咱有诚意，这不反了么？”
老白瓦说道：“我的意思是不会有问题，我的中文不好，诚意是夸奖的意思，您别见怪，能治好他的病，他肯定会很高兴。”
我说道：“那就这样，我就住在武厂长给宋大哥承租的那工厂宿舍，尽快给我回消息，我好动身去寻救人的物件，今天就这样吧，诶，你们听，外面那忘了你忘了我怎么唱了十多遍？那女歌手就会一首歌？”
宋皮鞋和二呆都笑了，宋皮鞋说道：“周老板是玩文玩的儒商，自然很少来歌舞厅了，这是常事。”
二呆说道：“哥你知道过去听戏听鼓曲上花篮吧？歌舞厅也有，除了大伙跳迪斯科，赶上歌手演唱，地下有老板打赏就会送花篮，送礼金，然后让再唱一遍什么的，送多了还有邀请一起喝一杯的。”
老白瓦把桌上的钞票装好，故意留下了几张百元大钞，之后站起身说道：“各位我先回去办事了，共青城有好几个船厂的厂长都是我叔叔的老部下，如果能谈成拆解旧船的项目，那一条船可就是成千上万吨，一条咱们就能赚的盆满钵满，你们再坐会儿吧，中国的歌曲如此优美，多听几遍也无妨。”
老白瓦出了单间，武厂长说道：“周老板，我也要先回去了，明天就让会计出预算，合同也要拟定，这里的费用都结完了，咱们有了新的计划，这莲台您就留着吧。”说完这句话，武千秋也起身拱手，挺着大肚子整理了一下领带，开门而去。
这时候屋里可就剩下我们四个了，二呆说道：“都走了，事也谈完了，咱们在这玩会吧，也不枉费咱蹬三轮自行车的一身汗。”
我说道：“这单间没什么意思，咱们去大厅坐会，我也感受一下这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宋大哥您去安排一下吧。”
宋皮鞋说道：“没问题，我去安排，周老板您以后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有事您吩咐就完了，千万别客气，老白瓦是个懂规矩的，他说没问题这事基本就能定下来，您看不是还留了几百块钱么？二哥您拿着，出去上花篮打小费，想听什么让人家妹子给你深情献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