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绿光

肖歌一笔扎在赤牙后颈上，赤牙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两人同时转头望向蓝藤。

“又怎么了？”

“额，哈哈，大族长。”蓝藤摸着脑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有没有什么手上活我可以做的？”

肖歌拳头硬了，左看右看，一脚将地上的背篼踢了过去：

“看这个吧！用你们的话来说，这个可是神物！”

蓝藤接过这个神奇的容器，视线一下子被其中美丽的石头吸引了。

这迷人的颜色！这神秘的纹路！这……

啊！

不愧是神物！

肖歌见其一脸痴迷倒也不甚在意，要是他真研究出了什么东西，那也算是为氏族做出贡献。

而且他也想知道，这玉片是否对所有人类起作用。

肖歌开始认真临摹，如果这家伙还敢乱动的话，他不介意让他暂时失去意识。

时间一点点过去，拒绝中途族人送来的吃食，画完前胸画后背。

幸亏前世他学过几堂毛笔课，虽然磕磕绊绊，但最终还是完完整整画了出来。

不过是区区原始人的创意，怎么可能难倒来自新时代的人类！

大功告成，肖歌绕着赤牙转了一圈，耸了耸鼻子，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首先是味道，画上这图腾，感觉狩猎难度要上升不少。

其次是血液的问题，因为它本身的性质，流动性和均匀性难控制，绘制出的图腾显得有些粗糙。

不过单论唬人程度来说，绝对是肖歌画的这幅要狰狞得多。

肖歌满意地点点头，低头注意到赤牙流转渴望的眼神：

“好了，动吧！”

赤牙如释重负，起身顿了一下，甩甩腿开始观察自己的胸膛：

“呜呼！”

在肖歌看来是缺点的味道在赤牙看来反而是优点。

这要是出去溜两圈，其他猎手不得羡慕死！

啊~强者的滋味！

“喂！想啥呢！”

肖歌给了他头顶一锤，成功让其回归现实。

“问你话呢！有没有什么感觉？”

赤牙摸摸头，原地蹦了蹦，动了动身体，老实回答：

“感觉……有点高兴，其他好像没啥了。”

高兴？肖歌默默记下，难道能作用于心理？

可惜在这个时代没什么用，在出现心理问题之前，大部分人就已经死于各种意外了。

“蓝藤，好了起来吧，你来看看怎么样。”

肖歌叫了两声，蓝藤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肖歌皱眉，感觉有点不对劲，心头瞬间笼上一层阴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那什么树神找过来了？

蹲下看着他的眼睛，肖歌发现蓝藤瞳孔发红，猛地缩了一下，看来还活着。

“说话，还是说不了？”肖歌拍拍他的脸。

“神……”蓝藤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黯淡，半天说不出话。

肖歌的眉头不自觉蹙成川字，不会真顺着味就找过来了吧？

要不要先解决掉这个树神宠儿？

好在肖歌还没下定决心，蓝藤已经缓缓抬头，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他咬着牙继续说：

“我，我……我好像抢了你们神的赐福……”

“啊？”肖歌不解。

天神什么的纯是他瞎编的，他又不能弄假成真，谁会来给他送什么赐福？

随后他的视线下移，看到了蓝藤紧紧攥着的玉片，突然恍然大悟。

“说说吧，发生什么了？”

肖歌瞧了他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状。

见到肖歌态度不变，蓝藤终于敢大口喘气。

以己度人，要是有人在他接受树神赐福时夺走了他的那份，并且还是一个外族人……

那这家伙第二天只能和植物的根做邻居了。

“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光！在发光……”

蓝藤有些痴痴地转着看了一圈，头越来越歪，踉跄一下，直挺挺砸在地上。

肖歌拿根树枝戳戳这家伙，见没反应，伸手将玉片取了过来。

蓝藤扶着脑袋坐起来，摇摇头，视野恢复了正常，发现玉片已经被肖歌取走，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妈妈从小就告诫他不要拿别人的东西，要是赐福真被他抢走了，说不定这辈子就见不到妈妈了。

“先吃点东西吧。”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肖歌打算让他们冷静会儿，坐回火堆边，招呼着他们两个过来吃东西。

赤牙可是饿坏了，正是能吃的年纪，他大口大口地撕咬，还有点护食。

蓝藤开始还有点放不开，总是悄悄瞥向肖歌，观察他的反应，可本来就是重伤初愈需要补身体，倒是越吃越猛了。

肖歌倒是没那么急，不是什么现代人非要端着，纯粹是这些食物太过原生态，不怎么好吃。

又是怀念香料的一天，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这玩意儿会引发战争了。

填饱肚子后，肖歌摩挲着手中玉片，毫无反应，看来还是要问问有经验的人。

见到肖歌投来眼神，蓝藤立马顺从地挪了过来。

“大族长，有什么事？”

“来讲讲吧，怎么回事？”肖歌随意地问。

蓝藤差点给跪在地上了，不过看到肖歌表情并未发怒，他感觉自己还是有救。

他立马老老实实将一切说出，恨不得连自己呼吸了几次都讲出来。

“我当时摸到一枚神石，刚碰到它就有一种感觉，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获得树神赐福。”

“我的眼睛肿胀得要命，只是不敢说，怕碍了事，只能望着远处疯狂眨眼，眼泪控制不住流出来。”

“眨着眨着，忽然发现绿光越来越多，我向神石祈求原谅，却发现神石上的图案似乎变成了新的模样……”

“像……一只眼睛？”

“再然后，我发现这好像不是惩罚，反而像是赐福，天神赐予了我夜视的能力。”

……

一边听着，肖歌一边尝试。

没有肖歌的命令，蓝藤也不敢停，想到什么细节就补充什么。

大概是只要有第一个人成功激活，后面的人想要使用就会简单得多。

没过一会儿，他的眼中还真开始出现一点点绿斑。

绿斑逐渐增多，肖歌也感受到了双目肿胀，似乎是绿斑扩张到了极限。

他赶忙观察周围的参照物，却发现这好像不是夜视那么简单。

绿光最密集的地方居然是——蓝藤的树神赐福！

他的上半身散发着绿光，图腾像是攀附在墙上的爬山虎一样清晰醒目。

转头望向赤牙，他虽然也有一团淡淡的绿光，但与他身上图腾无关。

双眼如火烤烟熏越发疼痛难耐，肖歌不再继续坚持。

回想着赤焰玉符的使用，尝试了一会儿，世界在他眼中成功恢复了原样。

“看来消耗要比赤焰玉符大得多。”

“还是我与这玉符不相适？”

这才一会儿，他已经感受到灵力些许枯竭。

叫停一边仍在喋喋不休的蓝藤，肖歌看着他充满血丝的眼睛，也不知道要是没被发现，这家伙的眼睛会不会爆掉。

“你感觉如何？有没有种极度想要喝水的冲动？”

蓝藤点点头，他的渴望已经溢出双眼。

“赤牙……算了，我亲自去一趟。”

肖歌起身，他刚好想要验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