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牛头社渗透：两个世界同陷危机（上）

李霄、白山爷爷和岳奇三人踏进那扭曲的裂隙后，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刺耳的风声与电流噪音混杂在一起，仿佛置身于一条正剧烈颤动的时空旋涡。短暂的失重感之后，他们重重摔落在一片昏暗荒凉的地面上。李霄艰难地撑起身体，隐隐觉得浑身酸痛。白山爷爷和岳奇也各自闷哼，显然这次跨界传送并不平稳。

“这……是什么地方？”岳奇四下张望，低声咳嗽着。他们脚下的地面看似是灰白色的沙土，却散发着奇异的焦灼气味，更远处则笼罩在一层淡紫色薄雾中，视线相当模糊。

李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坐标信息显示，这里是编号‘Rift_957’的世界碎片区域，应该也是苏弹弹残留信号的源头……可看起来环境不太友好啊。”他深吸一口，却险些呛出一阵咳嗽，空气中似乎混入杂质，有股淡淡的臭氧味儿。

白山爷爷眯着眼睛打量周围：“似乎还有某种不稳定的能量在流动。你们看，”他指着前方一块破损的岩壁，岩壁上竟闪烁着微弱的电弧，仿佛本身带着静电或其它科技痕迹，“这个世界跟玄轴空间一样，也有仙术和电能的杂糅气息，只是更加紊乱。”

李霄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苏弹弹若真在这种崩溃边缘的碎片世界里，必然危机四伏。他努力打开笔记本想再度进行精确定位，却发现裂隙里的磁场极不稳定，屏幕一闪一闪，跳出无数错误提示，根本难以锁定具体方向。

岳奇低声提议：“我们先找个稍微安全的地方，恢复一下状态，然后再展开搜寻。刚才那传送震荡不小，连白山前辈也显得虚弱。”

“是啊。”白山爷爷长出口气，微微点头，“此外我也担心牛头社的人或许也能追踪这条裂隙，既然他们在电灵塔安排了那么多后手，这里恐怕也早已有所布局。”

说话间，天空忽然炸响一声闷雷般的轰鸣。三人抬头望去，只见头顶那混沌的云层深处，隐约出现几道绿色数据流痕，宛如巨龙翻滚，发出吱呀吱呀的怪异声响。李霄心里猛地一跳：“那些痕迹，会不会就是牛头社的病毒能量？”

白山爷爷神色凝重：“十有八九。对方极有可能通过我们开启的通道，或是通过玄轴空间的另一条端口，渗透到此世界里。我们得抓紧时间，别让他们抢先一步找到苏弹弹。”

李霄默默点头，随即把笔记本合上，用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两人道：“先往前走一段，看看能否找到更稳定的地形再作打算。我得尽快修复一下多元管理器，才能进一步追踪苏弹弹的讯号。”

……

与此同时，在玄轴空间的电灵塔另一侧，先前被李霄等人击退的“半机械怪物”并没有彻底消失。它只是一股被牛头社分割出来的病毒意识，此刻正于电灵塔的地下管道中游荡，所到之处，泛起大片黑色数据流，令原本已经安定下来的系统又陷入翻腾。

被李霄、白山爷爷、岳奇留下来守护塔内的弟子们，仍在勉力抵挡零星复燃的攻击。许达长老虽受重伤，却强打精神坐镇指挥，让弟子们封死主要通道。

“长老，那怪物虽然不见了，但不少区域依旧出现自动激活的机械军械，我们防不胜防。”一个弟子上前禀报。

许达凝视着泛红的监控屏幕，面色灰暗：“继续加固防线……还能撑多久就撑多久。我们只盼李霄他们真能拿到‘补丁’，赶在牛头社彻底侵蚀塔主之前回来救援。”

其实许达已经收到一些不详的消息：有人见到塔主被黑色数据缠绕，失去神智后进入电灵塔的最深处。若牛头社成功夺得塔主掌控的“远古数据”，整个玄轴空间都难逃一场浩劫。想到这儿，他心里越发沉重。

不止玄轴空间，现实世界那边也风雨飘摇。自从“数据蠕虫”在全球范围内肆虐，各大网络平台就一直处于半瘫痪状态，许多公司和机构只能依靠离线或局域网艰难维持。各地通信断断续续，舆论场出现真空，牛头社趁机投放大量谣言和虚假信息，引导公众对事件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

“多条战线同步开火，这就是牛头社的策略……”许达默默想着。他很清楚，这场多元混战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力量枢纽尚未出现——那就是牛头社真正的高层，贾科。

……

而在另一个看似遥远的平行世界里，一座流光溢彩的高耸大厦内，贾科正站在全息屏幕前，双手背后，嘴角噙着冷峻的笑容。眼前的屏幕立体投映出各大世界的情报讯息：玄轴空间的电灵塔局势、Rift_957的能量波动、现实世界的金融动荡……

“李霄和苏弹弹……你们还真是执着。可惜，再怎么挣扎也只是愚蠢的抵抗。”他低声自语。随即伸手在屏幕上一抹，调出Rift_957的监控数据。那一片世界原本是个半废弃的时空碎片，牛头社尚未大举部署，然而如今既然李霄主动闯入，对他们来说反倒是个把人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贾科轻敲几下键盘，将一道道指令发往手下分散在多元世界的黑客组织：“分批渗透Rift_957，引导本地失序势力围剿李霄。那家伙能操纵键盘魔法，绝不能让他从容取得所谓的‘补丁’。另外，让潜伏在玄轴空间的病毒继续扩大破坏范围，拖住电灵塔的防御力量。等时机成熟，再一次性收网。”

一道道命令传递开去，贾科凝视屏幕的眼神中，透着近乎狂热的野心。他要把一切握在手中，让所有平行世界都成为牛头社的“流量基地”，彻底垄断信息和思维。然而，对他而言，仅仅让全世界瘫痪还不够，他要让人们自愿地沉溺在牛头社掌控的虚拟帝国，将真实与虚假彻底混淆。这样一来，无论是玄轴空间的远古数据，还是电灵塔的仙电核心，抑或是Rift_957隐藏的秘密，都只是他实现终极统治的工具罢了。

……

回到Rift_957的荒原上，李霄三人跋涉数里，终于发现前方有一处地势相对平整的断崖。断崖下方像是某种干涸湖床，呈现出巨大环形凹陷，中间能看见斑斑驳驳的金属残骸，好似坠落过飞船或机械废料。断崖上，稀疏地冒出几株枯黄杂草，勉强能为他们提供一片相对安全的落脚点。

“我们先在这儿稍微歇息一下，我想办法修复多元管理器的通信功能。”李霄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

白山爷爷颔首：“你专心去弄，外面的动静交给我和岳奇来警戒。”

三人依言分工。李霄盘腿坐下，翻开笔记本，发现电池电量岌岌可危，幸好他还有在玄轴空间带出的仙电核心之一。先前拿到三块，现在只用了一块链接多元管理器，这里尚有备用。他将那块拳头大小的晶体嵌入笔记本背后特制的接口，晶体微微发光，逐渐为系统提供可观的能量。

“系统自检……系统自检……多元管理器核心稳定度76%。”屏幕上的文字闪过，李霄松了口气。接下来他又召唤出叮当的页面，想看看那只像素小人是否恢复了功能。可界面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叮当自从在通道崩溃中牺牲自己的能量帮苏弹弹时，便一直音讯杳无。

“叮当……你也一定要挺住啊。”李霄暗暗念道。如今关键时刻没有叮当辅助，许多操作都增添了难度。

花费了大约十几分钟，他才完成对系统通信模块的修复。虽然不能彻底突破Rift_957中混乱的能量场，但至少可以尝试更精细的信号扫描。操作完毕后，屏幕再次滚动起大量数据。

“正在搜寻……正在搜寻……”李霄一面盯着屏幕，一面暗暗祈祷苏弹弹能够回应。不管她身在这片空间的任何角落，只要还有一丝关联，系统就能捕捉到。

不远处，白山爷爷和岳奇互相背靠，环视四周。岳奇皱眉道：“这世界太过死寂了，除了风声，连半个生灵都没见到。”

白山爷爷却警惕地说：“越是死寂，越说明可能隐藏更大的危险。牛头社擅长用病毒和黑客手段操纵一切。如果他们能在电灵塔搞鬼，也能在这里暗中布置……”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刺耳电流声自空中传来。伴随几道绿色的扭曲光束，三架形似无人机又似小型飞船的机械装置，从天空云层处疾驰而下，悬停在断崖上空，发出犀利的蜂鸣。

“果然来了！”岳奇低喝。白山爷爷当即拔出符箓戒备，这些无人机机身上缠绕的绿色电弧，与他们在电灵塔里看到的黑色数据流相似，明显也是牛头社的产物。

三架无人机没有多余废话，直接射出条条绿色光线，如同激光子弹一般，扫向断崖。白山爷爷连忙抖开两张护身符，勉强挡住第一波扫射，但符纸被绿色光线灼出焦痕，他自己也被震得退后半步。

“李霄，小心！”岳奇呼喊一声，纵身扑向断崖边缘，想借助一柄灵能短刃去削掉那无人机的主武器。可那三架无人机分工明确，一台依旧火力压制，另外两台迅速旋转绕到了侧方，仿佛在找角度偷袭李霄。

白山爷爷见状，袖口再度甩出一连串符箓，口中低喝：“退避！”六七道紫金色的光束交叉往空中飞去，对准其中一台无人机爆发出符文冲击。

那无人机身形剧震，绿光闪烁中，似被击中要害，摇晃数下后坠向地面。另一台却速度奇快，在空中画出急速弧线，迂回至李霄头顶，“嗡——”地一声准备发射更强大的电浆弹。

此时，李霄正分神对多元管理器进行最后的搜索指令。他听到白山爷爷的呼喊，心底一凛，手中键盘猛然输入“Alt+F4_ForceClose”，想试图再用一次强制关闭。但突如其来的高强度能量干扰使他面前的笔记本闪烁不已，命令难以正常执行。

眼看那无人机已经充能完成，光炮口中隐现白炽电弧，千钧一发之际，李霄灵光一动，手指立刻转向另一个组合键：“Ctrl+Z”。伴随体内最后的一点灵能，他尝试对方才的时间节点来一次撤销！

无形的波动在空气中扩散，泛起阵阵涟漪。那无人机的炮口能量蓄力竟被撤销到尚未完成的一秒前，“滋——”一声卡壳般闪烁，火力出现短暂空档。李霄抓住机会，翻身滚到一侧，与此同时，岳奇瞄准那台无人机劈出一道灵刃，将其机体划出一条深深的裂痕。无人机在半空挣扎几秒，然后冒着烟火坠落下去。

“干得好！”李霄喘着气，比了个大拇指。

白山爷爷也趁势再度连施几道符阵，把剩下那台无人机完全压制。很快，三台机械全部坠落在断崖周围，腾起阵阵尘土。

四下暂时恢复平静，但没有人敢掉以轻心。毫无疑问，这是牛头社对他们的精准打击；既然无人机先行出现，说不定后面还会有更强的力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