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牛头社渗透：两个世界同陷危机（下）

李霄不敢怠慢，连忙返回笔记本前，检查刚才搜索的结果。屏幕上弹出一行提示：“Residual Signal Found. Attempting Lock On: Tandan_su……”

“太好了，有结果！”李霄激动地抬头看向白山爷爷和岳奇，“检测到一股微弱信号，似乎在我们所在位置的东南方向，距离不超过五公里。”

“那就赶紧去找她！”岳奇擦掉额上汗，杀气腾腾地说，“再等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牛头社’的玩意儿追过来。”

白山爷爷点点头：“咱们不能在此久留。”

三人没有耽误，简单收拾行囊后便沿着断崖往东南方向小跑。一路上，荒原上的景象没有太大变化，依旧被淡紫色的薄雾所笼罩，偶尔能看到一些残破的高楼骨架，显示出这里曾经或许是繁华都市，却在某次巨大灾变中化作废墟。

他们心中暗暗警惕：这些废墟是否藏着牛头社的陷阱？或者有没有其他土著势力？然而除了零星的机械残骸和古旧标识，并无活人痕迹。

跑了约莫半小时左右，前方雾气似乎减弱了一些。李霄放缓脚步，拿出笔记本查看坐标：“信号越来越清晰……就在那边！”他指向一道破裂的高墙后面。三人一齐小心探身越过碎砖石，赫然见到一个幽暗的洞穴入口。

那洞穴像是被人后期挖掘或改造过，口上嵌着几条金属护栏，但早已锈蚀不堪，洞口外堆积着灰白色碎块，像是水泥和石膏混合物。李霄瞥了眼屏幕，确认信号源就在里面。“走吧。”

岳奇率先钻入洞内，白山爷爷和李霄随后跟进。甫一进洞，便能嗅到一股潮湿和霉变的味道，空气温度较外面略低，隐隐有水滴声回荡。靠着随身的照明工具，他们发现洞壁上有许多不规则的孔洞或裂隙，有些还嵌着电缆——显然这处设施在曾经的科技文明里也并非自然生成。

随着进入更深处，笔记本上的信号指示愈发强烈，李霄按下闪烁的图标，又看到一行提示：“User Tandan_su– Consciousness Detected… Fragmented…”

“糟了，‘意识碎片’？！”李霄眼神一紧。从字面理解，苏弹弹的状态可能很不稳定，说不定她处于类似虚拟与现实交错的精神困境。如果牛头社在这里也设了陷阱，后果将不堪设想。

白山爷爷沉声道：“先找到她再说。”岳奇亦示意加快步伐。就这样，几个人朝洞穴深处奔跑，绕过狭长弯曲的通道。前方忽然亮起淡淡的蓝紫色光芒，似乎有一片水域反射光线。

穿过最后一段曲折路面后，他们来到一片幽邃的地下湖边。湖面并不算大，却泛着奇异的磷光，湖中央有一块小小的岩台，上面仿佛蹲着一道纤细的人影。仔细看，那人影身着熟悉的时尚装束，长发披肩，却耷拉着脑袋，像陷入昏迷一般——正是苏弹弹！

“苏弹弹！”李霄忍不住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洞窟里回荡。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更令人心惊的是，岩台上方悬浮着一团半透明的数据光影，如同一个巨大的气泡，散发出淡绿幽光，而那光影与苏弹弹的身体之间还连着几根像是触手般的线条，仿佛在吸收她的意识或能量。

“是牛头社的意识吞噬装置？”岳奇咬牙切齿。白山爷爷也判断出那团光影绝非寻常之物，定是某种病毒或程序实体，专门用来剥夺人类的心灵。

李霄见状不顾一切地冲向湖边，想踩着岩石跳到苏弹弹身旁，却突然发现那湖水中荡起一圈圈涟漪，随后上百条晶莹透亮却布满诡异符文的“水蛇”自湖底窜出，口中喷吐同样的淡绿光束，逼迫李霄不得不后退。

白山爷爷手握符箓立刻出手，把前排几条水蛇斩断，但后面更多蛇群汹涌而至，显然是牛头社在此安置的守卫程序。岳奇拔出短刃，加入战团，刀光与符芒在洞穴里交织。

李霄内心焦躁，瞅准水蛇短暂后退的空隙，再度冲到湖边，抬头看向那团光影。只见它表面不断闪烁着各种闪回画面，有的像是苏弹弹直播时的场景，有的则是李霄与她一起经历的片段，但无一例外都被扭曲变形，看上去像是无数带着嘲讽意味的投影。它仿佛在对苏弹弹的记忆进行“回放”，又似在汲取她的情感。

“别碰我朋友！”李霄愤怒到极点，飞快在键盘上输入：“/Force Disconnect: InfectiousProgram！”试图中断那光影的链接。然而键盘的指令与洞穴环境形成激烈冲突，屏幕上弹出一行行红色警告：“Error: High-level Lockdown. Access Denied.”

水蛇群来势凶猛，一时间竟把白山爷爷与岳奇缠得无法分身。李霄只得改换思路，迅速切入多元管理器下的另一个命令模块：“/Portal Pulse– Amplify.”这条指令本该用于在两地之间建立临时小范围通道。如果他能在苏弹弹身侧打开微型通道，也许能把那团光影一并吸走，或者至少破坏它的链接结构。

但就在他敲下回车的瞬间，水蛇群再度咆哮，几条蛇喷出带毒般的绿光直射李霄胸口。他惊得猛退半步，避过致命要害，却被余光擦中肩头，瞬间皮肤一麻，险些绊倒在石头上。

肩头传来灼烧般的痛感，李霄额头冷汗涔涔，却仍死死盯着屏幕。他看到界面上那条“Portal Pulse”指令开始启动，实验室留给他们的仙电核心不断输出强力能量，令空气中泛起旋转的能量涟漪。

“快成了！”他咬牙撑住，不容自己倒下。

“轰”地一下，湖面猛然出现一道淡蓝漩涡，强力吸扯波及到岩台上的光影。那光影发出尖锐嘶吼，宛如受了重创一般抖动不已。与此同时，苏弹弹微微颤动，头部轻轻抬起，仿佛从沉睡中被唤醒。

“苏弹弹！”李霄大喊她的名字。可惜她似乎意识还很混沌，只缓缓扭头朝这边看了看，双目迷茫。那团光影见形势不妙，触手般的连接线竟试图把苏弹弹整个拖进自己怀中。

“不准抢人！”李霄怒吼，猛地发力扑过去，一把拽住苏弹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这边拉。可光影也在拼死挣扎，电弧噼啪作响，几乎要把两人都撕裂。

危急时刻，白山爷爷大喝一声，甩出一道罕见的金色符箓，上面凝聚了浑厚的灵力：“急急如律令，破邪——！”符箓化作滚滚雷光劈在光影上，让它震荡剧烈。

同时，岳奇也杀出重围，对那光影注入一记符能短刃，直接切断了若干条触手。那光影惊惶中气息削弱不少，挣扎了几秒后似乎想要化作无形数据逃逸，却被李霄的“Portal Pulse”强行扯住，随着涟漪一同消散在半空里。

“呃……”苏弹弹整个人瘫软下来，幸好李霄紧紧抱住她没有让她跌入湖里。她睫毛微颤，缓缓睁眼，看到李霄那张焦急的面孔，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还在虚幻之中：“李……李霄？我不是……在那个……梦境？”

李霄又惊又喜，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你终于醒了！别怕，你安全了，我们已经找到你。”

苏弹弹听到这话，眼眶顿时一热。一瞬间，她想起自己曾在那噩梦般的直播幻境里拼命抵抗，最后好不容易破除，却又坠入黑暗裂隙。没想到最终还是李霄把她从深渊里拉了回来。

“你……你还好吗？”李霄一手搀扶她，另一手死命撑住水蛇群对周围的干扰。岳奇和白山爷爷也快步赶来，把水蛇们悉数斩断或逼退。失去光影统御，这些怪物也很快消散在湖里，只剩下零星游动的蛇影，不敢再上前。

“还……还好……”苏弹弹虚弱地笑笑，靠在李霄肩上，“头有点晕，不过还能熬住。”

她见岳奇和白山爷爷也在此，意识到这群人果然同来救她，心中感慨万千。忽然，她注意到李霄肩头那道正在冒烟的伤痕，脸色倏地变了：“你受伤了？！”

李霄咧嘴一笑，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小问题，不碍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四人终于在这阴暗的地下湖边重新团聚，暂时缓过一口气。可大难还未完全解除，头顶岩壁依旧传来若隐若现的机械轰鸣。显然牛头社的追击不会停歇。更糟糕的是，他们打破了这个世界的某些平衡，若再不离开，崩溃的可能性也会进一步加剧。

“咱们必须离开这里，然后设法完成‘补丁’的获取。”白山爷爷缓缓收起符箓，语速急促，“从光影和无人机这些动向来看，牛头社已经大举渗透Rift_957，还在玄轴空间搞风搞雨。我们要赶快行动，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岳奇也重重点头：“没错，电灵塔那边情况也危急。我们在此地耽搁得越久，塔主越危险。”

李霄深吸口气，扭头看向苏弹弹：“你还能走吗？”

苏弹弹把手放在李霄肩上，勉力站直身体：“放心，就算爬，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走。再不会分开了。”她眼神中闪烁坚定，似乎在暗暗下定决心。

李霄露出一抹苦笑，将她的手轻轻握住，随后目光扫过那阴冷的地下湖，想起刚才牛头社光影提取她记忆的场景，心中怒火难平：“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先离开Rift_957，去把牛头社的阴谋彻底撕破。关键在于——我们还缺最核心的‘补丁’。”

听他提到“补丁”，苏弹弹露出迷茫：“那是啥东西？你们找到线索了？”

“对，玄轴空间的电灵塔中，藏着能抵御并修补病毒漏洞的远古程序。可牛头社同样盯上了它，还想借机控制整个多元世界。”李霄简要解释，“我们得想办法回去并联手塔里的人，赶在对方全面得逞前将补丁激活。”

白山爷爷提议：“行，那就利用这里的‘Portal Pulse’再度开通往玄轴空间的通路。只不过你肩上带伤，能再承受高强度的操作吗？”

李霄感到伤口处火辣辣地疼，却只能咬牙道：“为了不再让苏弹弹陷入险境，我们也顾不上了。抓紧时间，我把坐标调回玄轴空间——那里毕竟还有我们的同伴与电灵塔的资源。”

岳奇立刻帮忙拿出那块备用的仙电核心，为笔记本补充能量。白山爷爷擦去额头汗渍，将剩余的灵力汇聚于符箓，准备在打开通路时帮李霄稳固空间。同时，苏弹弹在李霄身旁支撑着笔记本，协助他更快地键入指令。她虽然身体虚弱，但还有一个强大的精神念头：绝不能再让牛头社伤害身边的人，也不能让现实世界陷入更大的混乱。

“传送开启——目标：玄轴空间！”李霄大喝一声，双手在键盘飞速跳跃。淡蓝色的Portal漩涡再次凝聚在他们眼前，洞穴中的空气被拉扯得飞砂走石。背后的湖水也翻涌出道道漩流，四人身体都开始颤抖。

“都小心了，咱们冲！”白山爷爷收紧拐杖，以灵力在四周撑起一层防护。岳奇则握住苏弹弹手臂，确保她不被乱流卷走。

“别让他们跑了！”一个空洞而尖锐的电子声忽然在洞窟上方回荡，紧接着几枚绿色光束导弹呼啸射来，却被风暴般的传送涟漪搅成了碎片，轰然炸裂。爆炸气浪还没蔓延过来，四人已齐齐跃入Portal漩涡，身影瞬间消失在那片蓝光当中。

洞窟恢复了寂静，唯有湖面还在翻滚着余波，绿色的数据余烬在半空中飘散，仿佛在诉说着牛头社对他们的捕猎失败。可这并不代表危险已过——李霄他们只是在另一条战线上继续拼搏，牛头社渗透的黑手仍然紧紧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