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弄哭她

“留在宫中,朕给你时间忘记他。”

景隆帝让步了。

宋时归摇了摇头。

“你想怎样?”

景隆帝又让了一步。

“我要出宫。”

景隆帝沉下脸,瞬间静了。怒意僵在他脸上,慢慢转为不可置信。

他不怒自威:“宋时归,别不知好歹。”

宋时归垂眸,眼角划过一行清泪,委屈巴巴地,“陛下若想,我怎么敢反抗……”

他面色沉沉,紧紧盯着落泪哭泣的宋时归。

眼前的女人发髻散落,面上因为哭过,犹带泪痕,显得楚楚可怜,往下衣衫半解,却更加撩人。

他是想弄哭她,却不是这样哭。

他想要得到她,柔软甘美的身体,可爱娇俏的心。

他更想做她的心上人,日日看她对他撒娇。

无名的焦躁不安涌上心头,景隆帝的视线落在她清丽的脸上,摇了摇头,“朕不是禽兽,你走吧。”

宋时归眼睛一亮。

“走啊!”

景隆帝大怒,眸子猩红,发狂得像是要杀人,“在朕后悔之前,给朕滚!”

宋时归赶紧披衣跑出宫殿,身后传来他砸东西的声音。

诏狱里。

昏暗的牢房中,弥漫着腐臭和血腥的气息。废太子玄澈被铁链锁住,蓬头垢面,却依旧难掩其曾经的尊贵气质。

周策安攥着铁链的手背青筋暴起。废太子玄澈被吊在刑架上,雪白中衣浸透斑驳血迹,垂落的发丝间露出苍白的下颌。

“殿下还是不愿说?“

周策安身着银色铠甲,身姿挺拔,英气逼人。他奉景隆帝之旨,负责追查废太子玄澈谋反一案的幕后凶手。

玄澈不吭声。

周策安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玄澈,“说吧,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谋反?”

玄澈抬起头,眼中满是倔强和不屈。

周策安眉头紧皱,一挥手,“用刑!”

鲜血顺着腕骨滴在他衣服补子上,开出一串红梅。

各种残酷的刑具被一一用上,玄澈的惨叫声在牢房中回荡,但他始终死不开口。

地牢阴风卷起残烛,忽明忽暗的光影在玄澈脸上游走。

“反正都是死,我为什么要供出那个人?”玄澈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我相信她一定可以推翻景隆帝。”

周策安皱了皱眉,看来幕后之人比玄澈还要强大。

“大人!“狱卒惊慌的喊叫打断思绪。

周策安转身瞬间,三枚淬毒暗器擦着耳际飞过。

玄澈突然暴起挣断铁链,染血的手掌裹着劲风拍向他后心。

周策安反应迅速,侧身一闪,顺势飞起一脚,踢中玄澈的腹部。玄澈重重地摔倒在地,但他迅速爬起,再次向周策安攻来。

两人在牢房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周策安招式凌厉,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玄澈虽然拼死抵抗,但终究不敌周策安。

最终,周策安一记重拳,将玄澈再次打倒在地。玄澈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已是无力再战。

“哼,玄澈,你败了。”周策安冷冷地说道。

玄澈却不甘心地笑了起来,“周策安,你真的甘心为景隆帝卖命?听说你成亲那天,未婚妻被劫走了。”

周策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玄澈继续说道:“天子脚下,那么多金吾卫,巡防营,谁能从你这个战神手里,劫走人?难道你就不想想其中的蹊跷?”

周策安的心中涌起一阵怒火,“与你无关!”

玄澈冷笑一声,“你不过是景隆帝的一颗棋子,用完就扔。说不定,你未婚妻被劫走,就是景隆帝的阴谋。”

玄澈却不管不顾,“周策安,你好好想想,景隆帝忌惮你的战功,害怕你功高震主。更何况,你的未婚妻,曾经就是景隆帝的人。”

“周策安,如果景隆帝抢走你的女人……”

“住口,”周策安一拳砸了过去。

玄澈突然狂笑起来,那笑声在牢房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周策安的拳头紧握,走出诏狱。

周策安心不在焉地搭弓射箭,宋时归入宫参加太后诞辰去了。

才只是分开不到一日,他却想她想的厉害。

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拥她入怀,他一出神,箭镞突然扎到了手指,指尖扎破流出血珠来。

“将军怎的如此不小心?”

旁边走过来一个身穿墨绿翻领窄袖袍的男子,是大理寺少卿裴元白,他戏谑一笑,“想心上人?”

周策安的表情冷冷的,将手默默垂回去:“胡说。”

恰好此时宫里密探传回消息,婚约被取消,宋时归留在宫里了。

周策安手中的箭“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裴元白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桃花运……怎么这么命途多舛?”

周策安翻了个白眼,“裴少卿,自你连中三元以来,提亲的人都已经踏破你府上的门槛了,你还不是没娶亲,孤家寡人一个。咱们这桃花运,不相上下。”

裴元白,“……”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裴状元,里面那位是个硬骨头,不好审。”

“是吗?”裴元白笑了笑,“论攻城掠地驰骋疆场,我不如你。但是论断案审理,刑讯逼供,你肯定不如我。说不定,我能让他开口呢?”

“我拭目以待。”

裴元白径直走向诏狱。

诏狱深处飘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被囚住的男子面容污垢,一双凤眸却似山间月般清亮透彻。

“是你?“裴元白拇指碾过对方渗血的唇角。

玄澈看见裴元白,眼眸一亮,突然偏头咬住他的手指,温热的舌尖扫过指节,惊得裴元白猛地抽手后退。

铁链哗啦作响,玄澈低笑出声:“裴大人这般急躁,倒让孤想起六年前......“

说到一半突然咳嗽起来,尾音化作破碎的喘息,裴元白掐住他脖颈的手却在发抖。

那年海棠开得正好,新科状元还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书生,进京都参加春闱,被废太子用一壶梨花酿困在山间上。

“元白可知何为断袖之癖?“

少年指尖绕书生的青衣,凤眸里漾着春水。

地牢阴风卷起残烛,忽明忽暗的光影在玄澈脸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