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张飞的心思(在赶)

  • 枭汉
  • 枕金刀
  • 2468字
  • 2025-04-09 22:30:19

高渊带着步骘、卫旌以及步练师赶到诸葛家族学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番场景。

“张翼德,你这是何意?”

张飞从地上爬起来,嘿嘿一笑,“俺平时最重读书之人,蔡公乃是天下顶尖的名士,俺张飞乃是真心实意想要拜在蔡公门下,还请蔡公成全!”

遇到这般热切的张飞,即便是蔡邕也忍不住挠了挠头皮。

“你乃是将兵破城的武将,老夫是治学经书的儒士,左丘明之言,所谓‘风马牛不相及也’,正是此理,如何教的了你?”

张飞仰起脸,“俺虽然只是一介厮杀汉,但是也曾读过书,识过字,书上的那些道理,俺也能听的懂,如何教不得?”

说话的功夫,还没忘了眼神朝着院内瞟上一眼。古铜色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身子立马绷直。

看到这里,高渊哪里还能不明白张飞是个什么想法?

只见门户之后,刚刚露出两张娇滴滴的俏脸,正是蔡邕的两个女儿蔡昭姬和蔡贞姬。张飞的视线,显然是落在后者脸上。

高渊脸色一黑,张翼德啊张翼德,许氏、糜氏乃至柴桑本地的美女也不少,你怎么就盯上蔡伯喈的小女儿了?

哪怕按照这会的习惯,人家蔡贞姬也不过才十一岁,远不到及笄的年纪。

其实严格来讲,张飞虽然已经是二十三四的年纪,但是因为早年历经失祜、失恃,与如今的步骘、卫旌一样,年纪轻轻就束起了长发,承担起操持家业的重任,根本没人帮着操持媒姻之事。

后来结识刘备,五六年的时间大都花在了平定黄巾的战争上,其余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往来奔波,直到进入柴桑,才算安定下来。

在外征战数年,却依然纯情如少年,起了慕艾的心思,也属正常。

更何况这会儿普遍结婚年龄偏早。按照郑玄对于《礼记》的注解,谓应年许嫁者,女子许嫁,当笄而字之。其未许嫁,二十则笄。

蔡伯喈的两个女儿都还没有许人,若是张飞愿意等上几年,待到蔡贞姬年满十五......那也肯定没有任何机会!

想什么呢?人家蔡邕好歹也是当世大儒,怎么可能愿意把女儿嫁给张飞这种没文化的黑粗厮杀汉呢?

否则哪里还需要张飞自己去抢一个良家回来做老婆?

“我还是觉得,夏侯氏更适合你。”

“至于蔡贞姬,倒是和孔明年龄相仿,也更般配。”

高渊暗暗嘀咕两声,他倒不是对诸葛亮历史上的那位原配夫人黄月英有什么意见。

黄月英是极好的,黄承彦也是很有名的儒士。

只是现在诸葛一族南迁而来,已经开始在柴桑定居,总不至于还要经历颠沛流离,跑到荆州去躲避战乱。

高渊实在没法保证,在历史偏离既定轨道之后,诸葛亮和黄月英还能够顺利搭上线。

蔡贞姬就很不错,原本在历史上就以贤名著称,与诸葛氏也算般配,而且还育有二子一女。

他不知道羊衜的原配会什么时候身死,但他知道,必须赶在此前,就把诸葛亮和蔡贞姬的事情定下来。

“翼德,你在这里作甚?”

高渊走到近前,盯着张飞,“翼德前些日才发过誓言,莫非今日就忘记了?”

张飞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先生冤枉张飞了,俺答应过兄长,每日三个时辰修习武艺,三个时辰研习兵书。今日来见蔡公,正是要请蔡公指导。”

“否则只靠俺一人,岂不是读死书,如何能明白里边的兵法要义?”

你倒还理直气壮起来了,要不是刚才看到你偷瞄蔡贞姬的眼神,没准还真信了这副鬼话。

更何况,那兵书明明是我交给你的,你拿来借花献佛,想要以此讨蔡伯喈的欢心,就没想过日后流传出去,天下人人一本《纪效新书》吗?

到时候你兄长还拿什么跟别人争锋?

高渊没有明说,他深知张飞性格向来如此,性子上来,根本不管会引发什么后果。

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臂,笑道:

“方才蔡公也说了,他乃儒家士子,擅治经书,教不得你兵法要义。”

“且忘了子龙也曾读过这部兵法,素有心得,如今就在山南训练士卒。翼德若有疑问,不若过去向子龙详询,也好过来蔡公这里问长问短。”

“这...”

张飞哑口无言,只能打着眼色,高渊全当做没看见,只管拉着张飞就朝南走去,还没忘了招呼步骘等人与蔡伯喈见礼。

待离的人群远了,张飞才甩开高渊的手,低声道:

“先生莫要坏俺大事!”

高渊故意装作听不懂,“哦?翼德有何等大事?”

张飞嘿嘿一笑,一把揽住自家先生纤弱的肩膀,话还没说,便先皱了皱眉,“先生,你这肩膀怎得如此瘦弱,倒像是个女子?”

“......”

高渊狠狠翻了个白眼,你难道不知道后世有一句话就是用来形容前期你家兄长的吗?

跟着刘备混,三天饿九顿。

这年头的粮食,缺肉少油。恐怕后世那些素食主义者都咽不下去,更遑论我这个肉食主义者。

没饿死就算成功,至于营养均衡,暂时还是不要考虑了。

一把拍掉了张飞的手,“说正事。”

“对,对!”

张飞咧嘴,回头看了一眼,才低声道:

“不瞒先生,俺之前也见过不少女子,左右都是粗俗之辈,都未曾上过心。只蔡氏女这般良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由此俺便起了成家的心思,只待获得蔡公允许,便请人做媒,将蔡氏女迎入家门。”

不用再多细问,张飞确实是看上人家小娘子了,至于具体是蔡昭姬还是蔡贞姬,完全不重要,光身份这层差距,就完全过不了蔡邕这一关。

高渊有些头疼。

张飞虽然最为敬重士人,但是和终身大事放在一起衡量,还真拿不准哪个对张飞更重要些。

他最担心的就是据实已告之后,以门楣差距为由,非但无法劝退张飞,反倒激起了后者凶性。便像是夏侯氏那般,将蔡贞姬直接掳走,致使酿成大错。

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拖延战术:

“翼德,须知蔡公虽然如今不过一介白身,然而此人乃是天下少有的名士,更兼曾担任朝中议郎,乃是天子近臣。”

“你虽然有玄德公这位扬州牧的兄长,但是论及自身,也不过只是一介裨将。”

“恕我直言,以一介裨将之身,想要迎娶蔡氏女,只怕是有攀附之嫌,难堵天下悠悠众口啊。”

问题还是那个问题,但是说话方式一变,问题的焦点也就发生了偏移。

这一番话说出来,但凡有些心气的男子,必然会接受不了,从而改变想法。

张飞也是如此,听完之后,一脸的欢喜消失不见,开始细细凝思。

高渊再次拍拍他的胳臂,他也没打算让张飞就此消沉。

“翼德倒也不用气馁,如今雒阳中枢不稳,天下即将大乱,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最好时机。不消三五年时间,翼德博出个马上封侯的功勋,届时扬州女子,还不是任君挑选?”

“善!先生果然是至理名言!若是吟辞作赋,俺比不得别人。可是换做沙场对敌,马上封侯,俺张飞自问,绝对不逊于任何人!”

“先生自行去吧,俺这就去寻子龙,要他为俺好好参谋兵法。”

张飞复作欢喜,随意拱了拱手,转去向南寻找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