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撞开铁门冲进雨幕,手机在奔跑中掉落进水洼。身后巷口亮起车灯,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逼近。她闪身钻进街角即将打烊的旧货店,玻璃橱窗里陈列的老式相机让她瞳孔骤缩——和案发现场照片里摔碎的那台一模一样。
店主是个独眼老头,正在擦拭柜面上的铜制天平。“姑娘,买伞吗?“他举起一把黑伞,伞骨末端闪着银光,“暴雨天就该用钢骨伞。“
货架深处传来收音机的杂音,突然插播的新闻让她寒毛倒竖:“青梧巷拆迁工程重启,施工队在地下挖出七具不明尸骨...“沙沙电流声中混入轻笑,苏棠猛然回头,货架缝隙间有双血红的眼睛一闪而逝。
黑色轿车堵在店门口。后车窗降下半寸,伸出的手指戴着枚翡翠戒指,戒面刻着衔尾蛇纹章。这是母亲遗嘱执行人周律师的标志性饰物。
苏棠抓起伞冲向后门,巷子尽头的霓虹灯牌写着“永乐旅馆“。204房的门虚掩着,梳妆台上摆着瓶安定片,镜面用口红涂着“17“。床头柜抽屉里塞满旧报纸,1998年10月18日的头条被红笔圈出:“凶宅低价抛售引争抢,神秘买家当场猝死“。
浴室传来滴水声。推开门那刻,莲蓬头突然喷出猩红液体,瓷砖上浮现密密麻麻的手印。苏棠踉跄后退,后腰撞上五斗柜,顶层抽屉滑出一沓泛黄的信笺。
最上面那封写着:“我知道那晚你躲在衣柜里。“
楼下车库传来引擎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