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缭绕的峨眉后山,竹林深处的茅屋透着一丝清冷。阿竹身着素白衣衫,跪坐在蒲团上,面前的香炉青烟袅袅,她静静凝视着母亲的灵位,眼眸中满是哀伤与思念。自母亲离世后,她便在这后山守孝,每天除了抄经与祭拜,就是偶尔练一下剑,几乎未踏出半步。
程希拓每日都在自责与痛苦中度过。他想安慰阿竹,却不知如何开口;想面对阮慧,却又害怕触及她心中的伤痛。他只能远远地看着那座草屋,心中满是无奈与愧疚。
每当夜幕降临,程希拓总会独自一人来到后山,静静地站在草屋外,看着阿竹的房间透出的微弱灯光。他想进去,却始终迈不出那一步。他害怕自己的出现会打扰到阿竹,也害怕面对阮慧那冷淡的目光。
每次只能默默地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独自对着酒壶,心中满是苦涩。
于怀在峨眉山的学武之路愈发顺畅。三年间,他不仅将峨眉基础剑法练得出神入化,更在林掌门的指点下,对剑法有了更深的理解。他天资聪颖,又勤奋刻苦,常常在试剑岩前一练就是一整天,剑招从最初的生疏到如今的行云流水,已然有了几分高手的风范。
这段时间,于怀与叶清秋的书信往来愈发频繁。两人在信中不仅交流江湖见闻,还分享彼此的生活点滴。于怀在信中提到自己在峨眉山中的练剑心得;叶清秋则在信中讲述自己对江湖风云的感悟。于怀在信中还提到自己对阿竹的担忧,希望叶清秋能来峨眉山一趟,劝解阿竹走出阴影。叶清秋在回信中表示,自己会尽快找时间前往峨眉山。
沈云舟在武当的修行也颇有成效,但他心中始终牵挂着阿竹。起初,他还时常写信给阿竹,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与关怀,却总是石沉大海。无奈之下,他转而写信给于怀,通过他了解阿竹的近况。
于怀收到沈云舟的信后,心中既感动又无奈。他回信道:「阿竹师姐整日沉浸在对母亲的思念中,甚少与人交流,但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与坚强。你若真心关心她,不妨亲自来峨眉一趟,或许能帮她走出阴影。」
沈云舟收到于怀的回信后,心中满是担忧与牵挂。他望着手中的信笺,反复思索着该如何才能让阿竹走出阴影。最终,他决定亲自前往峨眉山一趟,或许能当面安慰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关心。
当他来到峨眉山脚下时,正值冬日寒风凛冽,山间银装素裹,一片寂静。沈云舟沿着山路缓缓而上,心中满是对阿竹的思念与担忧。他想象着阿竹此刻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来到阿竹所在的茅屋前,沈云舟轻轻敲响了门。屋内传来阿竹淡漠的声音:「是谁?」沈云舟心中一紧,轻声回答道:「阿竹,是我,沈云舟。」屋内沉默了片刻,阿竹才缓缓起身,打开门,看到沈云舟站在门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两人走进屋内,沈云舟看到阿竹消瘦了许多,眼眸中满是疲惫与哀伤。他心中一阵心疼,轻声说道:「阿竹,你不要太过伤心,要保重身体。」阿竹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沈云舟看着阿竹的样子,心中满是无奈。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两人沉默了许久,沈云舟才缓缓开口:「阿竹,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阿竹抬起头,看着沈云舟,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很快又低下头,轻声说道:「多谢你,沈公子,我没事,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
沈云舟知道阿竹此刻的心情,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天色渐晚,沈云舟起身告辞,阿竹送他到门口。沈云舟回头看着阿竹,心中满是不舍,轻声说道:「阿竹,你一定要保重,我会再来看你的。」阿竹微微点头,目送着沈云舟离去。
沈云舟回到武当后,心中始终放不下阿竹。他望着远方的峨眉山,心中默默祈祷着阿竹能够早日走出阴影,重新振作起来。而阿竹在峨眉山后山的茅屋中,也时常想起沈云舟的关心与鼓励,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力量,让她在悲伤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叶清秋策马上峨眉那日,满山珙桐正飘雪。她在后山见到的阿竹,已能将悲恸凝作剑气——少女剑尖轻点潭水,惊起的不是涟漪,而是凝成鹤形的万千水珠。
三年前阿竹曾写信给她,希望她能通过霹雳堂帮忙查询一下弟弟的下落。三年间没有任何消息,直到半个月前她在岳阳发现一少年眉眼之间跟阿竹相似,却跟丢了,疑似有人在暗中帮他隐藏行踪。叶清秋此次来峨眉还带来另一个消息:蛰伏三年的残月组织又在岳阳作案。
阿竹听到弟弟的消息后,心中一震。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沉浸在悲痛中,必须振作起来,寻找弟弟的下落,同时也要警惕残月组织的动向。三年守孝期满,她决定与叶清秋下山去岳阳一趟,寻找弟弟的行踪,同时也可以调查残月组织的最新行动。
与此同时,林掌门也收到武当掌门冲虚子的来信,希望各派掌门前往武当山相商关于岳阳之事。几日前林掌门曾收到岳阳太守的求援信:洞庭匪患猖獗,我曾多次上书朝廷,恳请出兵剿匪,然至今未得回应。如今,土匪气焰愈发嚣张,竟已将魔爪伸向岳阳城,城中百姓惶惶不可安,望各派掌门念及岳阳城中无辜百姓,伸出援手。
原本林掌门准备带着于怀上武当,当得知阿竹和叶清秋准备前往岳阳时便让于怀随她们同行,随后自己则带凌英和几个小辈上武当。
阿竹告别了程希拓、阮慧,以及其他峨眉同门,便与于怀和叶清秋离开峨眉山赶往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