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本地食材焕新味

暮色漫过朱雀街青石板的缝隙时，史瑶正蹲在榆木车后头，指尖沾着野莓汁在地面描画。

李婶送来的油纸包散着酸甜气息，与金银花的药香糅合成奇异的芬芳，她望着曹轩披风内衬的银线地图，忽然听见空间里传来“叮“的脆响。

“这野莓...“她捻起颗红玛瑙似的浆果，眼前突然浮现半透明的光幕：【秦岭野莓（可替代圣女果）糖酸比1:0.7，建议搭配茱萸粉平衡涩味】。

李婶掀开竹篮底层的粗麻布，几串晒干的紫苏叶正巧压在地图标注的“秦川“二字上。

次日卯时三刻，集市蒸腾的雾气里混着露水气息。

史瑶挽着李婶穿梭在摊位间，耳坠上挂着的银铃铛叮咚作响。

卖菘菜的阿婆掀开草帘，晨光漏在她满是褶皱的手背上：“小娘子要寻茱萸粉？

前日西市来了批蜀地货郎...“话未说完，斜刺里插进道暗青身影。

“张捕快倒是勤勉。“史瑶按住李婶发抖的手腕，笑盈盈望着来人腰间晃动的铜钥匙。

那串钥匙上沾着太白粉结块的痕迹，分明是前日被玄甲卫掀翻的面粉袋蹭的。

她故意提高声音：“昨儿曹将军还说朱雀街的治安...“

“史姑娘说笑了。“张捕快退后半步，靴跟碾碎颗野莓，殷红汁液渗进青砖缝。

他身后挂着“福满楼“幌子的摊位上，王掌柜正用银签子剔着牙，翡翠扳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史瑶指尖拂过竹篮里的紫苏叶，空间光幕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恶意竞争，触发食材保护机制】。

她顺势将李婶采的金银花洒在榆木车边缘，淡黄花蕊沾露水后竟泛出荧荧蓝光，惊得几个探头探脑的帮闲缩回暗巷。

申时末的蝉鸣里，史瑶对着临时灶台咬唇。

陶盆里混着野莓汁的面团泛着淡粉色，茱萸粉与野蜂蜜在瓷碗中纠缠成琥珀色的漩涡。

小翠趴在窗棂上，发间鹅黄绢花被穿堂风吹得乱颤：“瑶姐姐，这饼子要裹蜜饯才甜呀！“

“这叫披萨...“史瑶抹了把额角汗珠，木铲挑起的面饼“啪嗒“裂成两半。

空间光幕忽然闪烁：【检测到烹饪焦虑值超标，启动紧急教学模式】。

她眼前浮现出全息影像，竟是曹轩握着她昨日掉落的银叉，将半融化的奶酪拉出细丝。

戌时的更鼓惊飞檐角铜铃，史瑶第十三次开窑。

野莓汁浸润的面饼泛着诱人的焦糖色，茱萸粉与紫苏碎在热力催发下蒸腾出辛香，融化的羊奶酪裹着李婶特制的熏肉粒，金银花的清苦恰好中和了油腻。

小翠突然指着窗外：“曹将军的黑云驹！“

史瑶手一抖，木铲在面饼边缘戳出个月牙痕。

她望着那个与全息影像重合的缺口，突然福至心灵地撒了把炒香的松子。

空间弹出个金色对话框：【本土化披萨完成度92%，解锁秦岭食材图鉴（1/10）】。

次日巳时，朱雀街飘着异香。

榆木车上支着特制的石窑，史瑶戴着李婶缝的麻布手套，将第八个陶盘推进窑口。

混着茱萸粉的面饼在高温下膨起酥边，野莓熬制的酱料沁入熏肉纹理，金银花茶在铜壶里咕嘟冒泡。

“这红艳艳的饼子...“梳双螺髻的小娘子捏着银叉犹豫，叉尖戳破奶酪拉出金丝。

野蜂蜜的甜裹着茱萸的辛在舌尖炸开，熏肉的咸香撞上紫苏的清凉，她突然提起裙摆就往家跑：“阿娘快取食盒来！“

斜对角福满楼的二楼轩窗“砰“地推开，王掌柜的翡翠扳指磕在窗棂上。

他死死盯着榆木车旁越聚越多的人群，突然朝楼下啐了口茶渣。

那抹碧色还未沾地，就被玄色披风卷起的风扫向街角。

曹轩勒住躁动的黑云驹，战马鞍袋里露出半本《随园食单》，封皮上的篆字映着石窑火光。

史瑶抹去鼻尖沾的面粉，望着长龙般的队伍轻笑。

空间光幕在晨曦中微微发亮，秦岭山脉的轮廓在虚拟地图上若隐若现，某个闪烁的红点正与曹轩披风内衬的银线标记缓缓重合。

朱雀街尽头忽有马蹄声碎，她抬头正见将军俯身接过银叉，玄铁护腕擦过她指尖时，带落几粒闪着金光的野莓籽。

（接前文野莓籽坠落的情节）

朱雀街上蒸腾的焦糖香气里忽然炸开声脆响。

梳双螺髻的小娘子咬破酥脆饼边时，裹着茱萸蜜的野莓酱顺着银叉尖淌下来，在青石板上洇出朵殷红的花。

这声响像是敲开了某道无形的闸门，七八个食盒同时举过头顶，惊得檐角铜铃又叮叮当当响作一片。

“史姑娘这手艺怕不是王母娘娘亲传的？“绸缎庄周娘子捏着帕子拭嘴角，翡翠耳坠在晨曦里晃出碧色流光。

她身后跟着的丫鬟正踮脚数铜钱，腰间挂着的鎏金香球撞在榆木车上，震落几粒沾着奶酪丝的松子。

史瑶刚要答话，忽见斜对角福满楼的竹帘剧烈晃动。

王掌柜的翡翠扳指勾着帘子，那双吊梢眼正死死盯着周娘子晃动的耳坠——上个月初八，这位出手阔绰的夫人本该坐在福满楼雅间品鉴新菜。

“给婶子留两张饼。“李婶突然扯高嗓子，布满茧子的手将史瑶往灶台后推了推。

老妇人粗布裙角扫过榆木车下某处阴影，那里躺着半块被碾碎的茯苓糕，正是福满楼独有的四瓣花模印。

小翠抱着铜壶穿梭在人群里，鹅黄裙裾翻飞如蝶。

当第五个食盒递到灶台前时，小丫头突然“咦“了一声：“瑶姐姐快看！“她沾着蜂蜜的手指指向石窑，跳跃的火光中，本该焦黑的面饼边沿竟泛着奇异的金纹。

空间光幕在此时弹出：【情感能量收集完毕，解锁初级防护屏障（有效期12时辰）】。

史瑶望着虚空中旋转的秦岭野莓图腾，耳边忽然掠过声冷笑。

王掌柜不知何时已走下福满楼台阶，翡翠扳指正摩挲着张捕快袖口的补丁。

“这熏肉...“曹轩低沉的嗓音惊得史瑶手抖。

将军不知何时已下马，玄铁护腕上还沾着晨露，指尖却捏着块琥珀色的饼边残渣。

他身后亲卫的牛皮靴底，正巧踩着那半块茯苓糕的四瓣花纹。

史瑶刚要开口，空间突然传来震动。

虚拟地图上代表王掌柜的红点正急速朝府衙方向移动，而标注“秦川“的位置突然浮现个青铜鼎标记。

她下意识攥紧银叉，却见曹轩战马鞍袋里的《随园食单》不知何时翻开了页，泛黄纸页上朱砂笔迹赫然写着“野莓入馔，辛巳年惊蛰“。

当第十八个食盒扣上铜锁时，史瑶注意到张捕快正在街角与货郎耳语。

那蜀地打扮的汉子肩头落着片紫苏叶，背篓里却露出半截福满楼专用的青竹食签。

她假装擦拭灶台，将沾着野莓汁的帕子塞给李婶，老妇人会意地哼起采药小调，抬脚碾碎了地上可疑的茯苓糕碎屑。

曹轩的玄色披风掠过榆木车时，带起的风旋起几片金银花瓣。

将军握着从史瑶发间摘下的松针，目光扫过虚拟地图上忽明忽暗的青铜鼎标记，突然将马鞭指向西市方向：“明日未时三刻，本将要尝秦岭野莓酿的酒。“